王萍也是一样，王萍家里虽然不支持赞同王萍打工，可也没反对，何况王萍也感觉到了过年手里头有钱的自在了。
  张莘是厉害，可更厉害的是杜玥啊！
  杜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张莘和王萍眼里香饽饽，只觉得张莘不愧是后来的小老板娘，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三个女生说着话，刚到了车棚，就听着二楼那边传来哄笑声。
  “怎么了？”王萍纳闷。
  没一会儿就听着有下来的同学议论，“表白呢！”
  “二班的那个常子腾！”
  “今儿都看见三了……”
  “……”
  三个女孩儿对视了眼，彼此投了眼神，笑嘻嘻的推着车子走了。
  常子腾人是长的好看，学习也好，可早先在集市上就已经见过了——太抠门！
  隔着十几米以外，正下楼的常子腾忽然揉了揉鼻子。
  “看看，有人说你了吧！”一旁跟着王子涛啧啧的抱怨。
  王子涛是真羡慕自己二哥，隔三差五的就有女生过来表白，二哥也厉害，一般两句话，就把女生气跑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不管过来表白的女生是谁，男生根本就不认识，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那女生还表白个屁啊！
  王子涛也想学，可跟在二哥身边，连个搭讪的女生也没有。
  这会儿，王子涛走在楼梯口的窗户边上，外面骑着车子的杜玥一闪而过。
  “哎，杜玥！”
  王子涛下意识的喊，眼珠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往二哥那边瞄。
  杜玥没听见，骑过去了。
  二哥的目光深幽，似乎一眼就看出来他想什么。
  王子涛登时就有点儿心虚，“二哥，二哥，我……”
  “嘁……”常子腾下楼了。
  王子涛松了口气，又赶紧巴巴的跟上，“二哥哥，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
  正月十五元宵节。
  湛清县的元宵不好吃，杜玥原来就不喜欢吃，家里每逢元宵节也就是买几个尝尝，后来杜玥去了滨城上学，每年过年都稍几斤滨城的元宵回来，家里才算是过元宵节了。
  没有花灯，也没有集市，九四年的元宵节吃着饺子还有炖的肉菜，放着二踢脚响炮烟花，爸爸妈妈，杜玥杜翘还有杜彪，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尤其是杜彪，前几天晚上吃饭杜玥要不看不见他，要不就是看到了，杜彪也一脸的低沉不说话，偶尔对上视线，目光里也透着冷渣。今儿杜彪不止高兴，还连着给杜玥杜翘夹菜。
  真是，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吃，多吃点儿！”杜彪说。
  “谢谢哥！”杜翘笑着接过来，也不忘拍马屁，“哥真好！”
  杜彪笑，在杜翘的鼻头上刮了刮。
  爸爸妈妈高兴，杜玥也笑的灿烂。
  没一会儿，杜彪转向杜玥，问，“玥玥，快中考了吧？”
  “嗯！”杜玥点头。
  “那上回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杜彪问。
  “没考好！”杜玥说，“前三十名！”
  年前下发成绩之后，爸爸妈妈就问了，杜玥就这么回答的，还说了这次中考一定会考上高中。杜彪现在问，显然是上回根本就没听进去。
  妈妈没什么表情，爸爸嘴角的笑容已经有些凝固。
  只是杜彪看着杜玥，根本就没察觉。
  杜彪一脸忧心，“我可是听说了，考上高中最起码要班上前十名！你这中考……悬啊！”
  杜玥笑的眉眼弯弯，“那哥，打赌吗？”
  “打赌？”杜彪本来就是想让爸爸知道对杜玥这么好不值得。杜玥这突然一说打赌，倒是让杜彪有点儿发愣。“打什么赌？”
  “就是赌我中考能不能考上高中啊？”杜玥说，“你要是赢了，你让我干嘛我干嘛，我要是赢了，你给我五百块钱！”
  第十五章 怎么不去抢
  五百块钱？怎么不去抢？
  杜彪脑袋里先冒出来这个念头，可紧跟着想到杜玥说的“让她干嘛就干嘛”又有些犹豫。
  前几天不就是因为杜玥这个丫头告状，他才被爸爸数落了一顿？还说他什么“心狠”“没有兄妹情”什么的？这回要是她输了，爸爸就没法儿说他了吧！
  杜彪看向爸爸。
  杜玥早就盯着杜彪的眼神了，赶紧的拉住爸爸，“爸，我要是考到年级前五十，给什么奖励？”
  爸爸本来还觉得杜玥说的打赌不挨着，可一听年级前五十，爸爸也激动。
  初三六个年级，那就是班上前十名。
  上次期末考试是二十九名，那就是杜玥这半年要在班上前进二十名。
  “行啊，你说给什么奖励？”爸爸也笑的眼睛眯起来。
  “到时候再说。”杜玥看向杜彪，“怎么样？你赌吗？”
  “年级前五十，赌啊！”杜彪应了。
  年级前五十可是比班上前十名难多了。
  “好，等着！”
  杜玥站起来，蹬蹬就往堂屋里跑。
  没一会儿，杜玥出来，拿着纸笔。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杜玥说。
  字据很快立下来。
  一式三份，爸爸杜彪杜玥手里各有一份，赌约是杜玥考上年级前五十，杜彪付五百人民币，爸爸欠杜玥一个请求。杜玥考不上年级前五十，杜玥听杜彪的，杜彪让杜玥干什么就干什么，杜玥欠爸爸三个要求。
  言简意赅。
  杜彪看着笑的灿烂的杜玥，暗暗高兴，字据上没写杜玥听他的话听多久，他就可以凭着这个要挟杜玥一辈子。
  杜玥默然一笑，要不是这么写，杜彪说不定就退缩了，她又怎么挣那五百块。
  至于年级前五十名，就算是她给自己的压力。
  爸爸也高兴，这也是激励进步的方法之一。
  想到这里，爸爸又看向杜翘，“翘翘，你也打个赌？”
  杜翘脑袋摇的像是拨楞鼓，“我还小，等我中考的时候吧……”
  “噗——”
  杜玥笑出声，掐了把杜翘衣服下面的小腰儿。
  小机灵鬼。
  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正式开学。
  初一初二的学生们还在忙着做卫生，初三的学生们已经在认真听讲。
  和杜玥记忆里一样，学校里加强了体育课的侧重，除了一星期两节的体育课，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也给了体育。
  原来上体育课，就是做一套广播操，然后在三百米的操场长跑上一圈就回教室想干嘛干嘛，现在体育老师手里拿着秒表和记录的本子，做完了热身运动之后就开始测试男生的1500米。
  随着体育老师一声，“跑——”
  跑道起点的男生就像是抬了栅栏的野兽，吼吼叫着往前冲。
  女生们在操场里面笑着看，偶尔指指点点，就像是戳在男生的发条上，男生跑的更快，嘴里的嘶喊声都能震了整个操场。
  那时候杜玥以为那些男生都好厉害，一个个跑的那么快，现在才总算是明白，其实都只是男生在女生面前展现的本能。
  “杜玥，你看王子涛……”
  高子秀过来，掩着嘴低低的笑。
  杜玥也才注意到男生里面跑着的王子涛，王子涛个子矮，又有点儿胖，也不知道是姿势还是什么的缘故，在男生里面王子涛就像是使劲往前窜的鹌鹑。而薛谦正好在他前面，故意的拦在王子涛前面，王子涛根本就跑不过去。
  杜玥忍不住也笑了，这时候四周又有低呼声传过来，“那边，常子腾……”
  “……”
  杜玥顺着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个跑在第一梯队当中的身影。
  风迎面吹过去，头发都吹到了脑后，露出他的额头，本来就漂亮的脸更炫目，就像是在风中奔跑的精灵王子。
  他的步履轻快，双臂摆动有力，看着就像是电视里的运动员有条不紊。
  跨步要大，速度要稳定，握拳要空心，呼吸要均匀……这是杜玥后来从电视上看到的跑步的窍门，可现在常子腾就运用自如。
  可能是杜玥看的时间长也可能是太专注，常子腾察觉到，往杜玥这边看过来。
  杜玥没眨眼，手在嘴边圈起来，喊了声，——“常子腾，加油！”
  同学们，“……”
  空气中似乎瞬间静了一瞬，紧跟着女生们络绎的喊起来，“加油——”
  “加油——”
  常子腾还是原来的速度，后面的男生们却像是吃了兴奋剂，嗷嗷的又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