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一朵花
作者:栩芝      更新:2024-05-17 23:31      字数:1978
  呼吸交缠在一起,熟悉的气息让人几欲落泪。
  佟依雯也不知自己今晚为何这么爱哭。被人欺负的时候哭,碰见他的时候哭,他一张口说话她哭,接吻的时候她哭,两人牵手的时候她也哭了。
  眼泪像是流不完一样。
  两人从巷子出去后,程逢宇停下好几次去擦她的眼泪,低声问她为什么哭。
  佟依雯盯他,轻轻摇头,说不知道。
  程逢宇问她:“送你回家吗?”
  佟依雯一愣,想了一会儿,抓紧了他的手指,哑着声音问:“不能跟你回去吗?”
  程逢宇听此微怔,之后就展开笑颜。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唇贴着她的耳畔,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当然能。”
  暧昧的语气带着嘶哑的声音传进佟依雯的耳朵里,她害臊得厉害。
  可被思念情绪荼毒许久的身体并控制不住地往他靠近,她就是不想和他分开。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太多的话,佟依雯无意间摸到他的手腕,清晰的骨骼感让她心疼不已,小心翼翼地握住,再往下滑,五指和他的交迭,十指相扣地握着。
  程逢宇靠在车椅上,半阖眼眸,勾起了嘴角,盯着她的眼里皆是满足的笑意。
  一进房间,灯还没开,程逢宇就在黑暗里吻住了佟依雯。
  情欲像决堤的潮水一样向她袭来,熟悉的酥麻感在身体的深处里绽放,她又羞又怯,呼出的气息全被他吞纳,她下意识地往后躲,却又被他拦住腰,不容后退地和他相贴着。肌肤贴着肌肤,几乎要融化。
  两具身体里的火顷刻化作一团,将两人烧了个干净。
  跌跌撞撞地往卧室里移动,期间上衣和裤子褪了一路,她被他压在身下,剧烈地喘息。
  正当佟依雯被爱抚得晕头转向几欲缺氧的时候,他“啪”地一下将床头灯打开,幽暗的灯光将已经火热潮湿的空间点亮。
  佟依雯迷离地望向他,和他同样潮湿的眸子对上,心口激荡着一股热烈的暖流,她又想哭,好不容易忍住泪意,抬头吻了一下他的唇,低声说:“我爱你。”
  程逢宇的呼吸倏然加重,僵在那里,雕塑一样任她吻着,回过神后,他捧着她的脸,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唇舌都一起奉上,只想她能愉快。
  细碎的吻顺着光滑的皮肤往下滑,到柔软的乳肉,再舔舐到柔软的乳尖。湿热的吻痕布满她的皮肤,有时舔舐有时吮吸,对待珍宝一样郑重疼惜。
  湿热的口腔将她的身体深处最热忱的欲望挑起。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他的进入,渴望着身体上最亲密的结合,将他纳入,将自己捧给他。
  不自觉地将双腿打开,对着他的侧脸喃喃:“程逢宇……给我……”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笑着应了一声,又用手做了好一阵前戏,待她身下的那一小片区域都湿透之后,他才挺着坚硬的欲望进入她——
  空虚透支的身体在此刻得到了最滋润的药剂,柔软潮湿的身体是他伤口的创口贴。
  伤口愈合,汩汩往外流的鲜血凝固,他颤巍游离的神经镇静下来。
  没有任何技巧,依靠着最原始的欲望去动作。
  湿热的空间里响起娇俏的呻吟声和濡湿的水声。
  她一直喊他的名字,声音渐大。
  他的动作频率渐快,她在一阵阵撞击中达到了高潮。
  她夹紧他的腰,媚眼如丝地看他。
  程逢宇也像是忍不住一样粗喘一声,挺腰射精。
  ……
  他光着身子半靠在墙上,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将密密麻麻的汗照成细碎的钻石,在佟依雯的眼里闪着光。
  她拢紧被子,只探出一张还是嫣红的泛热气的脸。
  她盯着他看,从那双明亮的眼往下,起伏的胸膛比之前薄了许多,呼吸的时候肋骨都有一个清晰的形状。
  她探出手去抚摸,手指轻轻触上他的皮肤,勾勒着肋骨的起伏,哑着嗓子说:“瘦了好多……”
  程逢宇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缠绵的眼神黏在她的脸上,“不累吗?”
  佟依雯自然有些累,但是又不想睡,她想再多看他一会儿。
  即使再身体上已经亲密无间了,她却还是觉得两人离得有些远。他变了很多,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了解他。
  佟依雯说:“不累。”
  程逢宇搂过她的身体,让她贴近他的胸膛,也不说话,只是用力地抱着她。
  佟依雯觉得他的身体滚烫,耳朵贴着的皮肤也薄如蝉翼,能听见他快速又沉重的心跳声。心尖一软,于是将他抱得更紧。
  后来没过多久,她便困得迷糊了。堕入梦境前,似乎感觉到他轻柔的落在她脸上的吻。
  一夜好眠。
  早上佟依雯是被程逢宇的咳嗽声吵醒的。
  他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胸膛都咳得发震。佟依雯浅眠,睁开眼时,看见他正从床上起身,像是怕吵到她要躲去客厅。
  见她起来了,他又坐回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嘶哑:“醒了?”
  佟依雯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担忧地问他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程逢宇又咳了一声,赤裸瘦削上半身看起来很是羸弱。
  佟依雯陡然觉得他是摇曳在狂风中的一朵花,被病痛折磨得痛苦,而她下定决心要呵护好这朵花。
  她伸手抱住他,侧脸在他耳边说话,轻轻柔柔的,像是春风。
  她说:“我要把你养好。”
  程逢宇一愣,不知佟依雯是将他看成小孩儿还是宠物了,但他对她的这种亲近很是受用。
  只要她不离开他,他什么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