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个时候有很多空子可以钻，只要胆子大、豁的出去就能赚钱。
  那时候遇到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像今天这样被担架抬进来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现在时代不同了，没有太多空子可以钻，要想不甘心赚点小钱，就要靠脑子能不能跟上时代。
  我们年纪大了，脑子肯定跟不上，但你能跟上就好了。
  你现在是大船，我们拿着船票登船就行了。”
  病房里，老曹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
  不得不说，曹祥生还是挺有眼光的。
  想法也挺超前，脑子足够好用。
  他父母当年在景区卖茶叶蛋之类的小吃，那个年代都是黑的要命，算是靠着这小小玩意赚了第一桶金。
  后来曹祥生无心读书，也干起了这种行当。
  至今除了几家规模不大的饭店，还在两家外企承包食堂，好几个大学食堂承包档口，算是几千万身家的人了。
  也怪不得这家伙发现了营养餐这个赛道之后，义无反顾地钻进来，原来是有着远见的。
  “当年一起打拼的也有几个弟兄干过建筑公司，房地产公司，风光一时，后来都落魄了。要么是被大企业大项目挤垮，要么就是接点人家指缝里漏下来的。
  就跟我一样，当初让我搞高端餐饮，狗屁要么！
  政府一限制，死掉一大批，除了那几家能靠婚庆过的不错。
  时代不一样了。
  我能活到现在，过的还算滋润，就说明我老曹有能力。
  要是你这个赛道让老曹我跑一跑，别的不说，忠诚度还是有的。”
  曹祥生滔滔不绝，一旁的护士正在给他吊盐水。
  今天红发美玉这帮人一过来找麻烦，曹祥生就知道是冲着林羽来的，所以，二话不说直接用出当年起家时候的惫懒劲儿，浑然不顾自己也算是个几千万身家的老板。
  这次林羽很承情，说实话，在东华建配送中心，搞物流，在码头建基地，要跟无数人打交道，其中不乏难缠的。
  正需要曹祥生这样的人。
  “老曹，我给你讲讲我接下来的步骤吧！”
  林羽并没有藏着掖着，将自己之前关于营养餐品牌为基础的健康饮食产业链想法都说了一遍。
  “你知道xx买菜在太湖市铺开生鲜配送花了多少钱吗？两个多亿！开业之后的各种烧钱揽客还不算！
  你这个什么线上线下我不懂，我只知道有加盟商打底，整个东华市铺开，估计不要这么多，但资金也是海量。
  对于咱们这样的小打小闹来讲，的确有点难。
  你要想，东华市虽然大，但是加盟店几百家说不上饱和，但也差不多了吧？
  光是靠押金跟加盟费、商标使用费，顶多几千万的资金。
  搞餐饮就是这样，资本原始积累很难，在投资方那里也不吃香。
  除非你说的那个什么网站能搞起来，说不定人家一看你这个也是啥互联网+，能投点钱。”
  曹祥生虽然文化不高，但是这点眼力见也是有的。
  而且也有一定的见识。
  林羽之前估算过，整个东华铺开，的确需要海量的资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力有未逮。
  不过，也不是没希望。
  “我之前已经想过了，每个配送中心辐射一定数量的配送中心，每个配送中心一半的股份可以出售给加盟商，我只需要另外成立一个资产管理公司，管理配送中心一半的股份，管理码头物流中心与运输。将来建立生态链，跟农户、农村合作社等合作，建成以后可以将股份出售一半给他们。”
  林羽的这个轻资产模式，等于将前期的风险承担下来，让加盟商放心跟着他干，让农户、农村合作社放心为他种地养殖。
  这样就能很好地说服别人，顺利推进。
  至于风险，其实是不存在的。
  曹祥生叹了口气，无力地摆摆手：“你都已经想好了，看来我老曹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他之前吃了亏以后，老实多了，不再试图从林羽手里再坑点啥，就老老实实摆低姿态求合作。
  结果，林羽设想的路线，实在是无可挑剔。
  只要前期资金不缺，能够做起来，那后面铺满东华市，准备更进一步之前，都不会再缺资金。
  真缺资金，那是转向线上了，这更加不是曹祥生的优势。
  林羽笑了笑，“再好的设想，也要有人能够打拼出来才行。”
  曹祥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拽掉针头，朝着林羽伸出手去，“林总，不介意的话，我这个老兵以后就听你调遣了。”
  护士顿时惊叫起来，一顿埋怨。
  曹祥生连忙举手投降，脸上笑的跟菊花一样，“再扎一针，再扎一针……”
  ……
  话剧社。
  魏晴跟薛婉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排练。
  “唐瑞翰演的真好，真的看不出来他是有灵性的人。”
  薛婉由衷赞叹，今天穿着牛仔背带裤，白衬衫，格外的清新娇嫩。
  自从谈了恋爱，侠女似乎可以不那么刚硬，而是可以更柔软一些。
  “你要是明白他的经历，就能理解了。”
  “他什么经历啊！一直听人说，却都不知道具体。”
  “等他以后自己愿意说了，你们自然会知道。”
  魏晴并不喜欢背后传话，是个很好的秘密守护者。
  即便她跟薛婉关系不错。
  之所以她知道，只不过唐瑞翰曾经自杀过，正好是她撞见，然后送去了医院。
  今天薛婉是来倒苦水的。
  这几天林羽跟李慕然之间的交流全部通过她来传递。
  她作为一个枢纽，其实并不开心，甚至很烦恼。
  在这个过程当中，她越来越发现，李慕然真的很有才华，很有想法。
  可以说，是林羽很好的助手。
  只是因为她的原因，林羽还在单打独斗，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手，一直没有到位。
  林羽有点烦恼，只不过不表露出来。
  薛婉作为女朋友，当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她感到难过，是因为作为女朋友，哪怕在其他方面帮不上忙，至少可以一起跳操。
  这是姜沐的原话。
  可她真的不想抛头露面，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出镜，吸引的大部分都会是男粉丝。
  “我这是自私吗？”
  看着陷入苦恼的薛婉，魏晴忍不住笑了。
  “怎么会呢？要是你因为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做讨好他的事情，这才是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人格的魅力，这才是对他的不负责。”
  “这我懂！可是，我似乎不应该介意李慕然跟他接触。”
  “这个世界上适合给林羽做策划做助手的不仅仅是她一个，耐心点寻找就是了，东华大学人才辈出，还怕找不到么！”
  “真的不应该让林羽跟她接触吗？”
  “你疯了吗？她过来跟林羽一起做事情，这是事业，两个人通力合作取得了成果，你就要靠边站了，因为你的价值就是个花瓶。”
  听魏晴说的有点严重，薛婉蹙起了眉头。
  “我能容得下她，也相信林羽不会变心。更何况，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你怎么这么傻！感情就是自私的！你们两个人中间挤一个第三人进来，这个人对林羽还有爱慕，自身条件又很好，你这是取祸之道。
  就算你相信她的人品，但是你不觉得膈应么？
  好好的两个人谈恋爱，时刻都有第三个人存在。”
  薛婉也知道魏晴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她还是甩不掉这些烦恼。
  “听我的，千万不要做傻事。”
  魏晴双手搭在薛婉的肩上，认真地告诫她。
  只是，薛婉的眼神散乱，心已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