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
作者:队长是我      更新:2024-05-18 01:34      字数:3967
  “因为怕司机载着我跑喽。”
  如果这话放在以前,白童惜绝对会把它当成一个笑话听,而现在,白童惜却对孟知先抱着十二万分同情。
  “不过我自己有手有脚,没了司机,大不了自己开。”孟知先换言道。
  白童惜不自觉的问:“爸,你不觉得自己很被动吗?”
  孟知先喟叹道:“这件事是我先对不住月清,放在那里都说不过去,爸不是不能强硬,是一旦强硬,就会被骂薄情寡义。”
  “爸,要不你和念慈阿姨一刀两断吧?不然妈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妈手段残忍,我现在不跟念慈栓在一起,那不是在帮念慈,而是在害念慈,前者月清还会顾忌我,没法对念慈下狠手。”
  白童惜想了想,又觉得有道理。
  “我今天叫你下来,是有一份东西要交给你。”孟知先反手在后车厢翻出一个黑色袋子,郑重的交到白童惜手中。
  白童惜捏了捏塑料袋,里面薄薄的一层,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察觉到白童惜孩子气的举动,孟知先眼底划过一抹宠溺:“想看的话,你可以现在打开。”
  “噢!”白童惜把袋子撑开一条缝,接着颠倒过来,任由里头的件滑落到膝盖上。
  “遗嘱”两个字随着件的掉落跃入白童惜眼帘,她看着上面孟知先的名字,又看到上面她的名字,再扫过上面的金额数后,整个人都恍惚了下。
  半响,她才瞪大双眸问孟知先:“爸,这是?”
  孟知先坦然道:“这是爸最近两天委托律师事务所立的遗嘱。”
  白童惜被几句话砸的立马清醒过来:“爸,你身体康健,现在就立遗嘱是不是太快了点?”
  孟知先笑意淡淡:“不快,人生在世,免不得有意外会发生,爸先把要划分你的那份提前交给你,爸也好安心。”
  “可是……”看着上面的10个亿,白童惜有些消化不良的说:“这未免太多了。”
  孟知先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傻气?天底下还有人嫌钱多的不成?何况,爸做的是正经买卖,这钱你拿了,也不烫手。”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童惜忙解释:“是我没有资格要这么多。”
  孟知先嘴角勾出个弧度,故意道:“放心,我留给沛远他们那份才是大头,这点蝇头小利,你就收下吧。”
  10亿还是蝇头小利?骗谁呀!
  白童惜嘟嘟嘴,不过算了,这钱孟知先执意要给,那她就先收下,就当是孟知先部分财产的移动保险箱吧,万一将来人家需要,她再原数奉还。
  “那爸,这10亿我一定会妥善保管的,哦对了,如果我拨出一点去理财,你同意吗?”白童惜想着利滚利,她至少可以占点甜头。
  孟知先哑然失笑,他这个二媳妇怎么会这么可爱呢:“你看看合同上是怎么写的。”
  白童惜细扫过合同的每一行,在看到“孟知先已故”几个字后,大窘:“爸,对不起,我绝对不是在咒你早逝啊!”
  “没关系。”孟知先早就把白童惜看成是自家姑娘了,当然不会去计较这一两句玩笑话。
  见孟知先没有生气,白童惜轻吁出口气,问道:“那,爸,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
  孟知先沉吟两秒:“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已经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之后的事你不要插手了,爸不想看到你和沛远为了这事闹矛盾。”
  白童惜纠结的说:“爸,其实我也不想插手,但我大学四年的好友恰恰是念慈的女儿,现在孟先生连她都要对付,我办不到坐视不理。”
  “原来如此……”孟知先下一句话如轰雷般炸响白童惜耳际,令她胆战心惊:“那我只有带念慈一家远走高飞了。”
  白童惜失声:“爸!你认真的?”
  “嗯!”孟知先的神情看起来就不像在开玩笑。
  白童惜觉得这个决定太疯狂了:“就算你能舍下妈,那大哥小妹他们呢?还有孟先生……他们可都是你的亲骨肉啊!你都舍得?”
  第383章 要有家族荣誉感
  “他们失去了我,还有彼此。譬如沛远,他有妈妈,有兄弟姐妹,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你。”
  孟知先眸光定定,这一眼几乎要望到白童惜心里去,他接着语重心长道:“可若是念慈失去我的支持,她和她的家庭将会更加动荡,孩子,你明白吗?”
  白童惜感性的问:“爸,老实讲,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孟知先思考了好一会儿,发自内心道:“跟念慈相处,很轻松,很愉快,我总抱怨时间太短又过得太快,而近年来跟月清在一起,感觉则完全相反,孩子,你听过柏拉图吗?”
  柏拉图式的爱情,不追求肉体的欢愉,只追求精神的契合,白童惜“嗯”了声表示听说过。
  “我对念慈就是这种感觉,如果不是你妈把这事捅破的话,我跟念慈只会是普通朋友,可现在,你妈越逼我,我越是不能逃避自己的内心,我承认,我是精神出轨了。”
  白童惜思路渐渐清晰起来:“爸,你有你的难处和取舍,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孟知先大感欣慰,不忘嘱咐她把遗嘱收好,便允她下车了。
  孟家。
  孟知先回来后,便一头扎进了卧室,见他行色匆匆,郭月清不放心的跟着他进房。
  只见他不断的把衣橱里的衬衫,西裤西装扔到身后的床上。
  郭月清大为震惊:“孟知先,你这是在做什么?”
  “……”孟知先不答,事到如今,他和郭月清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郭月清的脑神经本就绷得死紧,几乎到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致使她抓狂的地步,见孟知先重复着整理衣物的动作却连一个正眼都不给她,她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你想带她走是不是?”
  孟知先顿住,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如果我不带她走的话,你能给她安生日子过吗?”
  “我……我能。”话虽这么说,可郭月清的神情却透着置人于死地的狠毒。
  孟知先继续手头的动作,一副“早就知道”的口吻:“看来你不能。”
  郭月清见劝他不住,唯有使用一贯蛮横的手法,只要孟知先拿出一件,她就扯过来一件,有的还故意扔到地上,用脚踩脏。
  孟知先到了后面干脆放手,云淡风轻的说:“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再买就是了。”
  说完,在郭月清完全愣住的表情中,孟知先从她身边经过,孑然一身的往楼下而去。
  “孟知先!你要是敢走,我便要你后半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此类的威胁,孟知先早已见怪不怪,他头也不回的说:“我要是留下来,后半生才真的要在悔恨中度过!”
  郭月清的身姿晃了晃,眼泪早已在这短短两天流干了,快四十年的夫妻感情,孟知先竟真的说弃就弃了……
  空洞的瞳孔扫过夫妻俩平日里一起睡过的那张大床,郭月清心灰意冷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香域水岸。
  孟知先的离去,顷刻在孟家上下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孟天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急得她立即从美容院跑了回来,劈头盖脸的问正倚在沙发上揉太阳穴的老人:“奶奶,我刚才在电话里听大哥说,爸爸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出走了!”
  孟奶奶皱着眉放下手:“没错,你爸爸现在就想丢下所有家业和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在一起。”
  亲口得到长辈的证实,孟天真顿时哽咽出声:“我爸真的出轨了?爱上了除了我妈以外的其她女人?”
  孟奶奶心烦意乱的说:“奶奶不知道!但人逢二春犹如铁树开花,你爸爱不爱那个女人我不清楚,但不爱你妈妈这点是确定的!”
  “怎么会这样?”孟天真如遭雷击。
  孟奶奶怒极反笑:“这种事,你妈本应以大局为重,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她偏要把人往绝路上逼,现在好了,落得这样的下场,她痛快了?”
  “奶奶……你别怪我妈妈了,还有,我不要爸爸走……”孟天真双手捂住脸,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孟奶奶被她哭得没脾气:“先别哭了,等人来齐了我们再商讨对策。”
  早在孟天真回家之前,孟奶奶便打电话通知了孟景珩夫妇,白童惜夫妇,想听听看他们的想法。
  半个小时后——
  白童惜第一个到达,依次是孟沛远,孟景珩,林暖,各个都是面带凝重,谁能想到最让人省心的孟知先会做出这样任性的决定呢。
  孟奶奶先吃了几颗降压药,勉强打起精神,招呼几个默不作声的小辈:“都来了?坐吧。”
  安排座位的时候,白童惜反射性的想要坐在孟沛远身旁,却被他一个冷眼瞪了回来,她悻悻的搬着椅子坐到林暖身旁。
  她坐下的时候,藏着遗嘱的大衣鼓起了一个角,恰巧被暗地里关注她的孟沛远尽收眼底。
  孟奶奶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爸爸的情况,想必你们都很清楚,奶奶就想问问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孟景珩身为家中长子,率先发言道:“奶奶,我认为我们首先应该弄清楚爸为什么要走,如果他是被误会,或者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的话,我们最好把他请回来。”
  林暖附议道:“是啊奶奶,我们还是先问明白为妙。”
  孟奶奶打破小年轻们单纯美好的设想:“如果你们爸爸是真的对那个女人有意,非和你们妈妈离婚不可呢?”
  孟景珩,林暖纷纷语塞。
  孟奶奶见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把自己心中的对策缓缓道出:“其实这年头,再娶一房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孟沛远瞬间就变了脸:“奶奶,你在和我们开玩笑的是不是?”
  孟奶奶却眯了眯眼,异常坚定道:“奶奶是认真的。这样做一方面可以阻止你们爸妈离婚,又可以保全家族颜面……”
  “我不同意!”孟沛远黑着脸打断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孟奶奶也不动怒,停顿了下后,径自说下去:“现在多的是达官贵族婚后见异思迁,跑到国外和别人登记结婚的例子,沛远,你不能只顾及你妈妈的个人情感,你是家族的一份子,要有家族荣誉感你懂吗?”
  第384章 个亿,就能收买你
  “家族荣誉感就是让我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叫二妈?哥,嫂子,妹妹,你们愿意吗?”
  孟天真瘪着唇直摇头:“我不愿意!”
  孟景珩,林暖也满是抗拒:“奶奶,你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孟奶奶抿抿唇,看向一旁的白童惜:“童惜,你觉得呢?”
  “我啊?”白童惜发自内心的说了句:“只要爸爸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她的意思是,不管孟知先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比如等事情平息之后回到郭月清身边也好,或者真对念慈产生感情要和郭月清离婚也罢,只要他感到幸福就好。
  她不是圣人,她无法因为郭月清是她的婆婆,就对郭月清产生过多的同情,假如郭月清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那么今日,她必定会站在郭月清那边。
  可惜从一开始,郭月清就没把当自己人看,更甚者,从来就没把她当成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