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红叶
作者:
纪无咎 更新:2024-05-18 01:52 字数:2080
钟元指着的是山谷向南二十里左右的位置。对此,他的信心几乎感动了自己。然而中年人和钟会却几乎笑出声。
中年人呵呵笑道:“公子的想法是好的,将风险尽量远离我钟家。可是公子,这二十里地需要一日行军不说,公子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钟元一愣,二十里需要一天吗?自行车也只要一两个小时最多了吧?这,这是蜗牛的速度吗?他凝神细看地图,没有发现任何崎岖的地方,是一条直直的道路。而且那地方地形虽然不怎么开阔,但是最适合埋伏。若是在那里出击,成功率也大了很多。这有什么问题吗?
钟会看着傻呆呆的钟元,终于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这已经很优秀了。
“元儿,此处乃是大明屯田所。里面有两千大明兵卒,在那里伏击?莫不是元儿不喜欢李志成将军?”钟会和蔼的笑道。
尴尬,脸红以及难堪在钟元的内心交织在一起。你妹的,屯田制是洪武三年实行的?我特么不知道啊!
实际上这时候的大明士兵并不是屯田制,而是卫所制。只是所谓的卫所制大体上就是屯田制,只是名头换了而已。钟元指着的那个地方确实是一个卫所。因为那地方四周多山林湖泊,因此时时有山贼啸聚山林。比如青花寨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遏制山贼的势力,以及保障中央的统治力,就在众多地方中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建立了卫所。平时打鱼打猎甚至种田,一旦发现盗贼山贼立刻就化为军伍出征。若是李志成选择了这里做伏击……简直就是给猫咪喂食一般。
钟元不知道,是因为他在小说中看到的,是大明孙传庭为了挽救大明,筹钱不得之下,不得不实行屯田制,据说所得颇丰。真假不知道,但是大明的卫所制原本就是屯田制的变种却是真的。
“好吧,元儿你跟着为父走了半天,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钟元面红耳赤退下。
等到钟元走了,中年人这才说道:“家主,公子有一点是说得很有道理的。若是将战场放在这里,等同是将我钟家摆上了台面。这,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钟会愣愣的道:“你也以为我是千金买马骨?”
中年人一愣。他是见钟会方才这么说才这么想的。难道不是?
钟会走到墙壁前。那里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图上景色,应当是深秋,正是杀气最重的时节。可下山的猛虎却没有半点杀气,反而彷徨四顾,仿佛心中顾忌颇为沉重。
“先生啊,你是我父亲培养出来的。你也知道这幅图我几乎是随身携带,那么,你看出这幅图是什么意思了么?”钟会悠悠的说道。
中年人走到钟会旁边,望着图沉吟一会道:“我曾经听老太爷说起过,似乎这是钟家祖上传下来的。老太爷对着图颇为看重。只是在我看来,这猛虎,未免类似丧家之犬。”
钟会笑吟吟的,忽然将图画取下来,然后撕成两半。
中年人大惊失色,根本来不及阻止。“家主……你……你这是……”
钟会脸上还是带着笑,却极为冰冷。
“其实,这幅画是钟家大宋时期的太祖画的。他说的是大宋的皇帝,秋意浓浓,杀气凌冽的时候,却瞻前顾后不知进退。以至于不但身死国灭,还连累汉人屈辱百年!大宋,该灭!只是不该灭在异族手中!”
“可是……可是……”中年人吃吃的说不出话来。
“可最终,这画根本没有流传下来,而是每一代的家主亲自画上去,若是有天钟家后继有人,那么家主会亲自撕了这幅画,直到有一天,下一任家主能够画出一般无二的内涵,那么挂在墙壁上的,就会是下一任家主自己的画。”钟会笑盈盈的。这一次,却又充满了温暖。“我总是担心元儿会不能承担该有的责任。如今我却很满意。我满意的,不是他的结论,而是他愿意去思考,愿意表现出来担当。这很重要。更何况,似乎圣女对他也有几分意思。将来名分上就会比我这个家主要有优势。”
中年人很同意并欣慰前面一半。可后面一句……
“这个,家主……那个……”
钟会奇怪道:“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不是说我钟家的事情你都可以评论么?”
这怎么评论?难道说家主你秀外慧中,三十海棠压梨花?中年人一阵无力。
“那个……咳咳……那个,我觉得吧……那个……圣女可能……也许……另有所属……”
中年人别别扭扭的说完,觉得浑身燥热,出了一身的汗。
钟会一愣,脸色阴沉下来。
“哦?是么?是谁?算了,不管是谁,干掉他!圣女有我家元儿就够了!”
合着这就是你说的情投意合?一见钟情?还要脸不?中年人无力道:“家主,或许,或许圣女她老人家喜欢的是您这样的呢?”
钟会脸色难看起来。
“诸葛先生。莫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论年龄,我甚至可以做她的父亲!这种玩笑开不得!”
诸葛青云无奈道:“我看那圣女幼年丧父,恐怕对慈父颇为缺憾。这个,家主风度那个翩翩,那个,勉强算是慈父吧……”
钟会不满道:“什么叫勉强算是慈父?我就是慈父!”
诸葛青云低头道:“若不是泰宁那位名医,您这位慈父就没有下一任的家主人选了……”
钟会想了想,道:“其实,就算圣女看重我,我也是不会同意的。这大明天下方才安定下来,少说也有几年安稳。起码我没有信心在我有生之年完成家族的愿望。倒是元儿,似乎希望颇大。”
诸葛青云想了想道:“想要夺取天下,哪有那般容易?咱们能将福州经营成这般地步,已经是花费了几代人努力了。公子想要坐天下,恐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