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回到原点
作者:吹着口哨的鱼      更新:2024-05-18 02:52      字数:2121
  黎璃突如其来的话让人有一些摸不着头脑的毛骨悚然,在场的那么多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能够明白她话里意思,但是却不约而同地都把目光投向了还躺在地板上的黎璃。当然,除了暂时听不到声音的江绘心。
  突然之间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黎璃在一瞬间有些迷茫了。在她的生命中,确实很多时候她都是众人的焦点,不论是作为一个明星还是作为黎氏唯一的继承人。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突然间觉得,有很多东西她曾经以为错了。被所有人关注的感觉并不怎么好,甚至还有一丝厌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从此这个世界再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现场的这些人中间,不安有之,不解有之,但是这些都没有办法阻止黎璃慢慢地掏出了一直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男士打火机。那曾经是罗力的,他一直在点他的雪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黎璃拿走了。
  这里毕竟是罗力的家,相比于在场的其他人,他当然更了解自己的家的状况。在看到她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机的时候,他的脑袋飞快地转着。
  “快走,煤气爆炸!”
  “快走,她开了开了厨房的煤气。”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一个是罗力的,另一个声音是席聂的。在所有人都赶快地向着门外跑去的时候,已经重伤加上失血过多,整个人都倒在血泊中,大家都以为没有行动能力的他,突然间跳起来,扑向了黎璃。
  罗力的手伸向黎璃拿着打火机的手的方向,显然是想要拦住她引爆的动作。可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罗力又是在手上的情况之下,动作相对迟缓,最终也没有来得及夺下她手中的那个打火机。
  “我们都陪我去死吧!”
  随着黎璃的话音落下,引爆的声音响起来了。房内的众人此时已经赶到了大门口,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一阵热浪传过来,把所有人都推了出去。
  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席聂整个人挡在了江绘心的背后,双手还紧紧地捂在她的耳边。她的耳朵听不到了,或许是因为已经伤到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受到什么别的伤害。
  或许因为席聂和罗力提示得早,在场的所有人都从火场里逃了出来。虽然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是毕竟都没有大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只有两个人——逃出来的唯一的两位女士,一直被席聂保护着的江绘心,还有一直在齐仲的怀里的小女孩。
  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隐隐有一个声音从火场的中心传过来。如果大家都没有听错的话,那就是罗力的声音。那个声音并不怎么清晰,如果在场的大家都没有听错的话,那就是“照顾好梅兰妮”。
  这个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可是人却在火场里没有能够出来。所有的人都明白,罗力为什么突然之间撑起重伤的身体还想要夺下黎璃手中的那个打火机。他混迹黑手党二十多年,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不可能是为了救他们,他想要救的,只是自己那个还在齐仲的怀里安睡的梅兰妮。
  没有人知道的是,在爆炸的一瞬间,黎璃在火场中,却做了一个极美又极短的梦。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满天扑来的火焰,在她的眼睛里突然就变成了她十岁的时候,爸爸为了给她庆祝生日,准备了很美很盛大的烟火。
  她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这是她一生见过的最美最绚烂的景色。她呀,她曾经这么幸福,拥有这么多别人怎么求都求不来的幸运,可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丢了这些?看看现在的自己的,那样的自私刻薄,这本不是她呀。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曾经,她是那样骄傲的小公主,父母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她,她活得就像是天空里最灿烂的那个星星一样,永远耀眼,永远瞩目。她的世界里,全部都是美好,都是让人羡慕的东西。
  她曾经有过让人羡慕的爱情,只可惜那只是一个漂亮的表象。可是即使是表象,也是那么地让人着迷。她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了,脑子却变得无比清醒,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的种种事情,竟然觉得可笑。
  原来她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怪不得得不到真正的爱情,得不到永久的美丽,就像是烟花一样,只能够得到一瞬间的灿烂。
  现在呢,她已经变了,她变得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了。这样的自己活着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就这样结束吧,再见了,再见了黎璃。
  她抬头看了看这“满天的烟火”,多美多绚烂啊。当她低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了的罗力。他身下的地毯已经被他的血完全染红了。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陪着我看烟火的,竟然是你。我曾经很感激你,后来也很恨你,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再见了,罗先生。”
  黎璃慢慢地躺到在地板上,这一生过得太累了,她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下辈子,做一个舒服的人。
  熊熊地大火还在燃烧,齐仲把怀里的小女孩交给席聂,让他带着江绘心和梅兰妮先走,他去组织人救火。
  江绘心被爆炸产生的热浪震得有些浑浑噩噩地只能跟着席聂的脚步向着停在远在外面的车走去。席聂一只手抱着梅兰妮,另一只手牵着江绘心,三个人一起走得慢极了。
  原本三分钟时间的路程,等到人到车上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江绘心的耳朵听不见,可是眼睛却是好好地。偶然间,她瞥见了在席聂在将江绘心抱回齐仲车上的时候,他的右手手肘上有一个很深的口子。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伤的?”
  她一把拉住了席聂的手问道,言语中的焦急不许分辨亦可清晰。
  “刚刚不下心被石子割到了,没事的。”
  一场变故,总算有些东西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