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呐，话说一半干嘛？让我自己猜问题啊？”
  “你！”习琳白他一眼。
  不是你说不要什么问题都问你的吗？
  待她也漱了口，往脸上涂洗面奶。
  “饭馆里有之前没舍得扔的500个旧餐盘，没有破损，全部八成新。我不想卖废品，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更有价值的利用方案？”
  “餐盘？”
  “嗯。”
  “如果回收多少钱一个？”
  “原价的十分之一。”
  “那肯定不能回收。”
  “但是我想不出来怎么合理利用它，都放那么久了，大家都怨声载道了。”
  樊少鹏好笑的在她后脑勺上按了一把。
  “你眼界那么狭窄，当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了。交给我吧，待会儿上班给你答案。”
  习琳低头边洗脸边回他。
  “不着急，你先忙你的。今天不是招标吗？我等两天无所谓的。”
  “不是都怨声载道了吗？还无所谓？”
  “再怨声载道我也是老大，我说不许卖谁还敢卖了不成？”
  “口气这么大？都骑到张洛黎头上去了？”
  习琳抬头看他，脸上水珠晶莹剔透。
  “我都好久不提蒋盼盼了你还提张洛黎，樊少鹏，心眼够小的呀。”
  樊少鹏后槽牙一咬，伸手把她捞到自己怀里抱紧，手从睡衣领口探进去使劲捏了几下。
  “好凉！”习琳拍他的手。“快滚开，要迟到了！”
  樊少鹏把脸埋到她脖子里拱了几下，手上再捏几下过了场干瘾。
  “暂时饶了你。以后再说我心眼小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嘻嘻哈哈收拾妥当，苏珊八点准时过来敲门，看到神采飞扬的两人，不免又愣了一下。
  习琳跟她打了招呼，站在玄关处拿着大衣等樊少鹏。
  樊少鹏穿好外套在她脸上捏了捏，没看见苏珊似的温柔说。
  “我直接去公司，苏珊送你去上班，盘子的事晚点告诉你，走吧。”
  习琳揉揉自己脸。
  “都说了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着急行了吧？”
  “……”
  一起乘电梯下楼，到停车场，习琳跟着苏珊走了两步，樊少鹏突然叫她一声。
  “嗯？”她回头，看樊少鹏冲她招了招手。
  “干嘛？”她走过去。
  樊少鹏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她片刻，拿起她的右手往里放了几个东西。
  “喜糖，送你吃了。”
  习琳打开手准备看。他推她一把。
  “快走吧，苏珊等着你呢。”
  她握着右手，回到车上，打开手心。
  五颗黄金巧克力豆。
  “习琳，你跟许总什么情况？这么甜，该不会快要做我老板娘了吧？”
  两个男生被他气场吓一跳，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了。
  “我们，我们找她，应聘。”
  习琳去后厨慰问两位新来的厨师，一出来看到背的双肩包就知道她要找的画师来了。
  “你好。你们两位是来应聘的吗？我是习琳。”
  两个男生扭头一看。
  一个身量纤瘦，穿白衬衫米色针织外套，铅笔裤，黑色高跟鞋的短头发女人迎了过来。
  她这么年轻，这么温柔，这么弱不禁风，能是主管吗？
  “是，我们是上城美术学院的。上午刚聊过。”
  习琳浅笑看着他们，指了指楼上转身欲上去。
  “哦，找的就是你们，工具带了吗？跟我去楼上看看。”
  “带了。可是，不用先看下以前的作品吗？”
  习琳继续笑。
  “不用，这跟普通的作业不太一样，你们先上来试一下，看愿不愿意做。”
  两人对望一眼，嗯？
  习琳只看他们一眼，没看见张洛黎似的，径直往楼上走了。
  “上来吧，量还蛮大的，不过时间不是很紧，你们俩兼职做正好合适。”
  两人跟着上去，张洛黎把花一放，也跟着跑了上去。
  习琳推开三楼一间房，指着堆了半间屋子的白盘子。
  “在这上面画，花鸟虫鱼，山水烟荷，什么都行，任君发挥。”
  两人是习琳在网上兼职贴招聘来的，学国画的，对这个任务再适合不过。
  既然她要求不高，人也和蔼，大家快速谈妥价钱和做画时间，此事就敲定了下来。
  张洛黎拿着学生弟弟刚画好的一个栩栩如生的牡丹盘子，对习琳啧啧称赞。
  “这么妙的点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也就只有你能想出这么绝的主意了。啧啧，瞬间让这个不名一文的破盘子身价百倍啊。说说，这么些个盘子，画好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习琳也拿了一个画着红鲤鱼的盘子在手里欣赏，脸上是止不住的赞美和得意。
  “保密。”
  张洛黎眉毛一挑。
  “保什么密，跟我还保密？”
  习琳笑笑。
  “就是因为跟你，所以才保密。”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不靠谱？怕我走漏风声？”
  “靠不靠谱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嘿，习琳，我哪里不靠谱了？”
  “作为这里的老板，我一个星期没看到你的影子了，员工温饱不管，营业额你也不管，你说自己靠不靠谱？”
  张洛黎突然凑近她低笑一声。
  “这不是因为有你，所以我放心嘛。是不是一个星期没见我，想我了？想我就直说，给我打电话也行啊。热烈欢迎随时监督工作。”
  习琳推他一下，放下盘子转身往楼下走。
  “监督这里的工作都来不及，谁要监督你私生活工作？何经理，过来，我最近发展了笔大业务，跟你汇报汇报工作。”
  大业务？
  果然张洛黎瞧上的女人跟别人不能同日而语。
  天天都有惊喜给他，这还没给她提供什么好条件呢，就这么雷厉风行。若是有好条件，这还不得一起绝尘，一鸣惊人，成人中龙凤啊。
  随着她到了一楼，两人挤到收银台处，张洛黎胳膊往收银台一撑，目光落到她吃的只剩两个的巧克力豆上去。
  “你也喜欢吃这个？跟她还一个牌子的。早说啊，我天天买来送给你吃。”
  说到巧克力，习琳蓦然想到什么，抬头佯装若无其事问他。
  “跟她一个牌子？谁啊？前任？”
  张洛黎把玩着巧克力，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是……怎么？你吃醋了？”
  习琳白他一眼。
  “吃屁，你又不是我的，吃哪门子飞醋？”
  张洛黎把巧克力剥开塞一个到她嘴里。
  “谁说我不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我分分钟就是你的。保证跟其他女人断绝一切往来，不给你任何吃飞醋的机会。”
  习琳作势去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