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娇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67节
作者:
土豆阿栋 更新:2024-05-18 06:30 字数:4143
茉儿道:“许是进山采药了?”
赵月珠用火钳敲敲地:“大少爷,你可快着点吧,这锅都沸了,你老这鱼还没好呢?”
茉儿咬牙切齿道:“闭嘴!”
赵月珠悻悻地不再说话了。
鱼上了桌,三人相对而坐,茉儿很狗腿的抠下了鱼眼珠子,夹到了大师兄的碗里,笑嘻嘻道:“大师兄补补眼睛。”
大师兄依旧是淡淡唔了一声。赵月珠扒拉着自己的饭碗当没看到。
吃到一半,赵月珠发现鱼鳍和鱼尾巴上的肉都被消灭了,只留下了鲜美嫩滑的鱼肚皮,茉儿又是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
大师兄轻飘飘扫茉儿一眼,茉儿尴尬一笑,夹了一块嫩呼呼的鱼肉放在赵月珠碗里。
赵月珠继续扒拉饭。
如此几日之后,赵月珠天天随着茉儿上房揭瓦,下地掏沟,捉鱼,抓麻雀,一样都没落下,美其名曰改善伙食。
而那个带着面具的大师兄不是对着梧桐树伤春悲秋,就是拿着一管萧悠悠吹奏。吹的还是《孔雀东南飞》,说不尽的哀怨缠绵,犹如深闺怨妇。
赵月珠日日佐着这萧声歇午觉,不知怎的,竟睡得格外香甜。
这日,赵月珠正在藤椅上和周公打架,却被茉儿摇醒了,只见他神秘兮兮道:“臭丫头快起来,大师兄不在,跟着师兄我去逛灯会。”
赵月珠眼神一亮,精神一振,是不是说明她可以偷偷溜回府了。虽说这里的日子很是悠闲惬意,但她心中到底记挂着爹爹母亲。
茉儿似乎看出了赵月珠的心思,小脸一板道:“你休要想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句,去还是不去。”
赵月珠讪讪一笑:“当然去,当然去,我保证老实。”
于是,赵月珠跟着茉儿翻过了两个山头,蹚过了三条小溪,终于来到了一个勉强称得上是小镇的地方。
茉儿耐心解释道:“这是花家镇,五里八乡也就这么一个集市了,今儿是元宵节,都来赶集了,最是热闹,咱俩一会好好逛一逛,给你买个簪子啥的,看看你整日插根筷子绾头发,真是埋汰!”
赵月珠轻轻哼哼,也不言语。
入夜时分,花家镇唯一的街道灯火通明,两侧有林立的店铺,也有热闹的小摊,无一例外的点上了花灯,街道上悬挂着各色各样的灯谜。
茉儿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扯着赵月珠的袖子挤过人流,来到一家小摊前,豪气的买下了一盏雄鸡啼叫的灯笼。
继而拿着灯笼,一脸诚挚的看着赵月珠,深情地说道:“小师妹,师兄希望你以后像这只雄鸡一样,三更睡五更起,吃的少干的多,莫要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赵月珠一阵无语,呵呵干笑两声,接过了这雄鸡花灯,心中想着:你可拉倒吧,早上睡得比我都晚,每日不是摸鱼就是捉虾,可知道什么是“业精于勤荒于嬉”。
第131章 大师兄
正当赵月珠和茉儿有说有笑,边猜谜边闲聊时,茉儿不经意间往身后一撇,瞬间石化,赵月珠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看见大师兄怡怡然站在他们背后,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眼神的冰凉,赵月珠默默低头:你丫的,非要拖我来,这下可好,被抓包了,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等等,这是什么,这只站在大师兄身边摇头摆尾,又凑到茉儿退边亲昵磨蹭的动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旺财?自己莫非就是喝了它的洗澡水?真是奇耻大辱!
赵月珠脸色难看,但她觉得要是大师兄没戴面具的话,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赵月珠不是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人,也不是卖友求荣之人,于是清清嗓子打算为茉儿辩解几句。
岂料,不等她开口,大师兄对着茉儿语气平淡道:“去凌云峰守山,立刻。”
赵月珠耳朵一震,身边爆发出一声哀嚎:“大师兄!”
大师兄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茉儿,三人之间的温度趋于冰点。
茉儿终于缴械投降,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带着哭腔道:“师弟明白了。”
于是拍拍旺财的脑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赵月珠顿觉尴尬,只能把花灯举的高一点,再高一点,最好大师兄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赧然。
但突然她手背一热,一只手覆在她手上,那手十指修长,骨骼分明。
赵月珠如遭雷击,身上轻轻一颤,想要抽回手,但却被抓得更紧。大师兄微微俯下身,语气蛊惑,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带你去看荷花灯。”
赵月珠有些恍惚,曾几何时,或许是上辈子,她的闺阁愿望就是: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犹疑间,赵月珠已被拉着陷入了人流,他拉的那么紧,似乎害怕与赵月珠分离,这让赵月珠竟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是他捧在掌心的至宝。但转眼又为自己的想法觉得愚蠢,自嘲一笑。
殊不知身边人在看到赵月珠的神色变幻,乌墨般的眼眸更加幽深。
赵月珠手捧着荷花灯暗暗祝祷,继而轻轻放入河水中,小小的蜡烛明明灭灭,花灯随波逐流,陷入了花灯大军之中。
归程艰难,在翻过第一个山头后,赵月珠几乎有想吐血的冲动,逍遥片刻后累成狗,望着前面黑黢黢的山坡,赵月珠不禁走得丢盔弃甲。
突然大师兄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子,淡淡道:“上来。”
赵月珠对天发誓,她的确很想矜持一下,拒绝大师兄的好意。但奈何两条腿不听话,在脑子反应前就走了过去,乖乖的趴在了大师兄背上。赵月珠默默掩面,她算是嫁不出去了。
大师兄走得很稳,几乎没有颠簸,赵月珠深觉气氛尴尬,没话找话道:“大师兄你累吗?”
“不累。”
赵月珠深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喜欢。”
赵月珠再接再厉:“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不能。”
赵月珠:“..”
“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大师兄有些无奈。
于是赵月珠嘿嘿笑了几声。
如此走了一会儿,赵月珠忽感疲惫,磕头如捣蒜,流着口水慢慢睡着了。
大师兄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翌日,赵月珠翻了个身,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砸吧砸吧嘴,犹自回味着一夜好眠,正庆幸没有人来搅她清梦,突然想起昨日茉儿黯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起身到门口看见已是日上三竿,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正好看见木桌上放着一碗稀饭,一碟腌萝卜和一碟咸菜,风卷残云后,赵月珠捧着肚子心满意足。
餍足饭饱,赵月珠走到院子里面,看见大师兄远远不知在捣鼓什么,凑上前去一看,原来他正捧着一个瓮,从里面拿出一片片的桃花瓣,晾晒在竹篾上。
赵月珠鼓了鼓脸颊,好奇道:“大师兄,你在作甚。”
大师兄语淡如水,余音娓娓:“去岁四月摘下的桃花瓣,泡在井水里,密封上瓦罐,今日取出晒干了,可做薛涛笺。”
赵月珠呵呵一笑:“好情调,好情调,您继续,不打扰了。”
“你..不喜欢桃花..”男子语音低沉,尾调微微上扬,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赵月珠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似曾相识,强笑道:“蔡伦造纸都没有这么麻烦,做成桃花糕或者桃花蜜露该有多好,老少咸宜。”
“我以为,女子都会喜欢桃花..”大师兄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失落。
赵月珠微微苦笑:“本来我最爱桃花,但有一个人对我说他最讨厌桃花,慢慢的我也就不喜欢了,天长日久,看见桃花也不再欢喜了。”
大师兄身子一僵,手指一松,濡湿的花瓣轻飘飘落在地上,沾染上的泥土尘埃,不复粉嫩皎白。
大师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似悲似喜,似嗔似怨,自嘲一笑:“无知竖子之言,何必放在心上,桃花美艳,与你最为相配。”
赵月珠愣了一愣,这小子是在调戏自己么,没想到他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说起风花雪月也是手到擒来。
赵月珠弯了弯菱唇,受用道:“哪里哪里。”
大师兄抿唇笑道:“师妹过谦了。”
赵月珠汗颜道:“岂敢岂敢。”
于是,赵月珠窝在垫了被衾的躺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大师兄晒桃花,说来也奇怪,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天上竟开始落雪了。
雪花倒是不大,犹如跳跃的精灵一般轻轻飘落在人间。赵月珠抬手接住一片,冰冰凉凉的,只是瞬间就化成了雪水。
看着天地间一片碎玉乱琼,赵月珠的心也雀跃了起来。回头却看见大师兄不知从哪里捧出来了两坛子浊酒,对着赵月珠嘴角微勾道:“饮一觞?”
赵月珠输人不能输阵,一拍扶手,豪气道:“正合我意!”
大师兄用碗盛了一觞递给赵月珠,赵月珠看着冒着热气的酒水,轻轻啜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直通到五脏六腑,整个人瞬间就暖和了,围炉煮酒,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大师兄也不拦着,一碗一碗的给赵月珠续酒,赵月珠直喝得头晕目眩,颠来倒去,脸上飞起了两抹红晕,眼神迷离,嘴带笑意,一会儿捧着酒坛子要结拜兄弟,一会又用嘴去接飘落下的雪花,说是人间美味,一会儿扯着大师兄的衣摆喊好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大师兄也不去管赵月珠,只是一觞接着一觞灌下肚。赵月珠似乎折腾累了,瘫坐在椅子上。
但过了一会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醉醺醺的问大师兄:“大师兄,你可见过那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人。”
大师兄看了赵月珠一会儿:“自然。”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算一个。”
赵月珠眯着眼睛拱了拱手:“有眼光有眼光。”
大师兄:“..”
赵月珠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嘴中兀自喃喃道:“孙萧,你这个上天入地的泼皮,享尽齐人之福,做遍丧尽天良之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大师兄拿着酒壶的手一顿,眼波微动,转头看向赵月珠,只见她脸上满是泪痕,冰凉一片。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端着盅子的手轻轻一抖,有滚烫的酒水溅洒出来,落在皮肤上,起了一片红肿,但他却仿若不觉。
赵月珠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屋子里,她撇撇嘴,完全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翻身走到屋外,只看见茉儿在煮药,赵月珠看了看周围,却是没有其他人。
茉儿板起了脸教训道:“臭丫头,就知道关心大师兄在不在,下山去了!”
继而他又是一脸哀怨:“你师兄我被罚去凌云峰,都不见你着急,没良心的大混蛋,亏我还惦记着你。”
赵月珠奇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茉儿一阵气结,扁着嘴道:“师兄说他离开了,没人照顾你,就让我回来了。”
赵月珠心中一动,但没有再言语。
午后,茉儿神秘兮兮的说要带赵月珠去一个好地方,本打算歇个午觉的赵月珠拗不过他,只好被半拖半拽的拉去了后山。
天气渐暖,枯木逢春,草尖尖泛起了绿意,开在早春的花儿争奇斗艳,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靡靡甜香,轻轻嗅一口,连胸腔里都是融融暖意,气息涤荡了一圈后被慢慢吐出,留下一肺腑的清甜。
茉儿走惯了山路,健步如飞,只是可怜了赵月珠,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绊,走的跌跌撞撞。
赵月珠走得翻起了白眼:老天爷,元宵夜爬的山她还没缓过来呢。
茉儿见赵月珠走两步蹲三蹲,不耐烦的走过来扯她,嘴中嘟嘟囔囔道:“臭丫头,你可快着点儿,再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