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以您老人家的思路，不否认也不承认，那便没你什么事了。”
  “新项目上点心，那个项目可别砸了。”
  “地皮还没拿下来，不过这事余正鸿当初说了，他负责。”
  “跟余正鸿周旋时，多上心点。”
  单薇薇挑眉：“您怎么不上心，不过也好，这个项目是我自己的，你就守着你那百分之六十股份吧，我一个子都不要，等到您了的那天，全都给您一道陪着去了。”单薇薇虽然说得难听但却是笑着开口说的每一句，她不是气，也不是恼，只是当做事实罢了。
  “我早晚被你气死。”
  “可别，诶，单总，您真没给肖然股份，或是答应他什么要求？”
  “我要给，你不得跟我反了天，我能安稳活着。”
  单薇薇噗哧一乐，双手拄着办公桌面：“别介，明明是您不想给，当初你骗我说要离婚就给肖然股份，这是拖住我。对肖然说的是如果他非要跟我离婚，一分钱也没有他的。我说单老先生，您还真知道我性格，一骗就是两年，不过，肖然自己也是蠢，一边讲底气讲骨气，然后又懦弱的选择和我结婚，啧啧，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他，这种人下人的日子，他玩的够转的。”
  肖然推开门，正听到单薇薇这句话。
  肖然冷笑了下：“真没想到，您父女二人，还有此闲情聊起我。”
  “怎么，肖总，您又来讨白眼吗？”
  肖然摇了摇头，举了举手里的白色文件薄：“这个，我想单董事长和单董事，可以看一下。”
  肖然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桌子上，单薇薇脑子里转的就是之前沈湛给肖然的这份东西。
  她拿过文件打开，赫然上面是城北房地产合作案的事。
  她心下一惊，抬眼看去，见肖然目光露着得意，“薇薇，以后，我们可是合作了。”
  “什么东西？”单明江从单薇薇手里拿过那份合作案，看到上面的转让内容和手续，眉头紧锁了下，但却没有太多惊讶或是不满。
  有些事情，单明江可能更多的立场是随遇而安，其实这也说明了，他老奸巨猾。
  单薇薇抬手，猛的推开面前的肖然，冲了出去。
  她回到办公室，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听。
  “余先生，我们之间的合作你怎么能轻易转手他人。”
  “单小姐，这事你不吃亏吧。”
  “我不吃亏？”单薇薇尾音上扬，她不吃亏她吃惊好吧。
  “有人花了大价钱把这个未成型的合作案买走，对你没有任何损失……”
  “花大价钱，余先生，我听不懂。”单薇薇脑子里飞转，但疑惑重重疑点颇多，她说服不了自己。
  “我在上次见面那家茶楼，不过一个小时后我会离开。”
  余正鸿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单薇薇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沈湛，沈湛明知道她和肖然的关系已经如此恶劣，为什么会把那份合作案给了肖然，他是在帮她的竞争对手。
  单薇薇抓起包急忙下子楼，开着车子快速的冲了出去。
  半个小时，单薇薇到了茶楼。
  还是上次的房间，还是那个位置，余正鸿正安然的享受着深秋的暖阳和温热的茶香。
  余正鸿很惬意的享受，根本没理刚进来的她。
  单薇薇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余正鸿泡着茶，淡淡开口：“我这辈子，就这个爱好。”
  “余先生……”单薇薇这次没有上次的耐心，她满脑子都是疑问。
  “闻到茶香了吗？”他打断了她要开口的话，没有什么不悦，但态度很直接。
  单薇薇紧抿了下唇，点了点头。
  “知道这是什么茶吗？”余正鸿深吸一口气，嗅着茶香。
  “不知道。”单薇薇摇了摇头，她对这东西本就没研究，再者，她闻哪个茶都是一样的气味，分辨不出来。
  余正鸿笑了笑，没再开口。
  他倒了茶，推到单薇薇面前，单薇薇端起杯子，浅尝一小口。
  “你为什么要来问我，问沈湛岂不是更直接。”
  “我有疑惑。”
  “你不相信他。”余正鸿的这个他，指的是沈湛。
  单薇薇眸色很暗，紧抿的唇显得格外的严谨。
  “你不回答，便是我说中了。这个案子是被沈湛买走了，对我来说，那个项目更合我意，诱惑更大。”
  “那个项目？”
  “多伦多的一个项目，沈湛没和你讲过吧，他……”余正鸿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吃了不小的亏，不过他愿意跟我换这个，我自然乐意。至于你和他的问题，我一个老人家，干涉不到。”
  单薇薇听明白了，沈湛用自己在多伦多的项目跟余正鸿换了城北的合作项目，但这个项目没成型可以说暂时是个空壳。
  而且，多伦多那个项目，着实不是小数目。
  但是，单薇薇思讨着，说出了疑惑：“可是，他把这个案子，给了肖然。”
  “你不明白，可以直接问他。”
  余正鸿倒着茶，目光看着窗外，眼底有笑，但单薇薇却知道他格外孤单。
  可能，这样的人就不会有情感，儿子没了，唯一有希望的孙子也没了，一把年纪，还只想着钱。
  比她渣爹还贫，这样的人，怎么会快乐。
  单薇薇下了楼，上了车她没有直接开启，而是在车上静坐了好一会儿。
  她确实不理解沈湛的所为，沈湛花大价钱把这份合作案从余正鸿那买走，沈湛宁可做亏本的生意。
  但，问题还在于，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合作案给了肖然。
  难道，只为了让肖然跟她离婚？
  单薇薇开车回了公司，在楼下，碰到了沈湛。
  好像，他在等她，已经等了很久似的。
  “吃饭了吗？”她问他。
  沈湛摇了摇头：“还没，你呢？”
  “没有，想吃什么？”此时，正是午饭时间。
  “你呢？”他问她。
  单薇薇想了想：“上我车吧。”
  单薇薇开着车，一路上两人都相安无话，她原本不是的种有话不说的性格，现在却忍了一路。
  她也没什么目的，因为她脑子里转着她难以消化的事，车子走过一条又一条街，最后，才在一家不知名的地儿停了下来。
  “这家看起来不错。”
  “好。”沈湛只给了她一个字。
  下了车，单薇薇走了几步，突然转回身看向他：“沈湛，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帮我，还是要跟我做对。”
  沈湛知道她忍了一路没发飙，“你觉得呢。”
  “我不会自讨不要脸的说你拿大价钱，只为换我一张离婚证书。”
  “不然呢？”沈湛眸色很干净，暗黑的眸子很沉，像墨一般。
  “沈湛，我为了不给他一分一厘，我跟他耗了两年，你现在一个大手笔，你别以为是对我好，我不领你这份情。”
  沈湛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黑色的西装套装包裹着他结实的肌理，他紧绷的面孔上，有着说不出的距离和陌生感。
  单薇薇冷眸直视着他：“沈湛，我小看你了，你不是个打工的嘛，你随随便便拿出市值一个亿都不止的项目，买这份合作案，你瞒着我的还不少，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觉得，我跟肖然一伙。”
  “你明知道我不想要拿一分钱给他，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我告诉你沈湛，别以为我会感谢你，离婚是我自己的事，不代表我们之间有什么，我和你，单纯的*关系，仅此而已。”
  单薇薇说着，转身上了车，车子启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沈湛站在当下，看着远去的车尾，眸子越来越暗，越来越冷……
  “我说你作个什么劲，婚离了是好事，你管沈湛想什么，你爱他吗，你爱到发疯了吗，你爱到失去理智了吗，你想跟他结婚吗，你想跟他白头到老吗？”周歆身子靠着沙发背，饱满的红唇，格外妖艳，她一张一合的唇，句句戳着指责着面前不冷静的单薇薇。
  单薇薇脸色很难看，瞪了她一眼：“我是来跟你发泄火气的，不是找气受的。”
  “没人管得了你发脾气，但是你跟沈湛发脾气好就是你不对。”
  “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要以后跟肖然平起平坐，人家现在成了股东，特么的，我想把他弄出去结果沈湛把肖然给弄了进来……”
  “如果要我说，以爱之名，好像酸了点。”周歆噗哧一声乐了出来。
  “你也别气了，以前我还想过，沈湛不会是照着钱靠近你吧，现在想想，人家可不比你差啊，随便拿出个项目，而且人家肯做亏本买卖，为的就是让你顺利的离了婚。啧啧，想想，还真不是沈湛这种性格的人做出来的事。”
  单薇薇脸颊抽搐着，眸子一片黯淡无光：“你也说了，这种事根本不像他做得出来的，所以，别自抬高帽。我就是在想，他还有什么目的。”
  “那你要问他。”
  单薇薇冷哼一声：“我还是冷静冷静吧。”
  *****
  原本要回公司，单薇薇后来没回去，沈湛并没有打电话给她，她呢，冷静了下来，认真分析思考，她想不出沈湛到底有什么缘由，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沈湛帮了她。
  最多就是当初便宜余正鸿的钱，现在便宜了肖然，但损失的，却是沈湛。
  其实，她今天这火发的，不算莫名其妙，但也是事出有因。
  可能，更多在于两点，第一是肖然进了公司有了话语权，第二，便是沈湛这样做，她懂是在帮她，可她不想把两个人的恩怨混在公事里，且，这个情，她太难还了。
  等到周歆处理完事，两人才一起下了楼。
  早饭，午饭都没吃，单薇薇的胃又有些不舒服了。
  已经快四点了，两人开着车，找了家餐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