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在？”
  “他去工作室了，你们知道他工作吧，直播打炉石，每天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
  江楠摸摸小婴儿的脸颊，“这是你们的孩子呀，好可爱哦！”
  “哈哈，才一岁大，还不会叫人。”女人逗着孩子，“叫阿姨！”
  江楠要过来抱了抱，孩子倒不怎么认生，女人问：“你们是来找他谈合作的吗？”
  “是的，我们从x市过来，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个地址。”
  “他工作室就在附近，不过现在不好打扰，毕竟他有十万多粉丝呢，要不你们进来坐吧。”
  苏菲和顾凌交换了一下眼神，苏菲笑道：“行，那我们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挺枯燥，有人来作客才好呢！”
  换鞋进了屋，桌上放着一部平板，正在播孙培尧直播的画面，女人笑道：“他直播的时候我就开着，就好像他在家里说话一样，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容易胡思乱想。”
  苏菲看了一眼墙上的婚纱照，“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和他是老乡，他还没出名的时候就交往了，那时他干游戏主播，大家都不看好，他说总有一天要跟我在桑海买房结婚生孩子，哈哈，现在基本都实现了，唉，也是不容易呀，在这种大城市立足！”
  养孩子的家乱得很，满地都是小孩的玩具，还用那种彩色泡沫地垫拼成一大块让小孩在上面爬，江楠就趴在上面逗小朋友玩耍。
  孙培尧的妻子叫邹文静，她给倒了几杯茶，问：“你们是来谈什么合作的，x市我记得没什么大的直播平台呀！”
  “是广告代理，我们是一家小零食厂。”苏菲撒谎道，如果直言是警察，恐怕邹文静会焦虑不安。
  她想，如果这趟直接把孙培尧排除嫌疑，他们就悄悄地走了，最好不要打扰到两口子平静普通的生活。
  “生完孩子体内激素水平会大幅下降，再加上角色突然转换，让人有一种沮丧感、无价值感，其实这是大多数妈妈都经历过的。”
  “哈哈，你懂得可真多，这个就是产后抑郁吗？”
  “你早上起来心情会特别低落吗？有没有出现过自杀的念头？”
  “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孙培尧对我挺好的，老家的爸妈有时候也会过来帮忙，我压力其实不算太大。”
  “那应该不算产后抑郁。”
  这时婴儿啼哭起来，母亲一听哭声马上就知道孩子的需求，把孩子抱到卧室去喂奶。
  江楠没孩子可玩，就跟顾凌一直看直播，顾凌掏出手机说：“嗨，咱们来狙击主播吧，看能不能匹配上他。”
  “哈哈，那对方什么牌岂不是都一目了然了？”
  苏菲走过来，穿着围裙，一手拿刀一手握着土豆，板着脸说：“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干就过来帮忙！真来作客呀！”
  邹文静在卧室里说：“待会我来吧！”
  苏菲说：“不用不用，这小胖妞做菜很有一手的。”
  “小胖妞！？”江楠抗议，“人家是微胖好不好！”
  “小微胖妞，快来帮忙！”
  两人去厨房忙活，江楠感慨：“生养孩子真是不容易。”
  “你打算生孩子吗？”
  “肯定呀！不生我家人会说道死我的，再说结婚哪有不生孩子的，就像读书考大学找工作一样，是必经的人生之路，躲不了的。为心上人孕育一个爱的结晶，不觉得是件神圣而浪漫的事情吗？”
  江楠犯起花痴，捂着发烫的脸颊不停跺脚。
  “我才不生孩子呢！哪个男人值得我这样牺牲自己？”苏菲说。
  “你要当丁克啊？”
  “结了婚才叫丁克，没准我连婚都不结呢！”
  “哇，佩服你的勇气，你家人……”
  “陈叔叔和林姐姐也没要孩子啊，他们说有我就够了，他俩二人世界过得可甜蜜了。”
  江楠认真地瞅了苏菲一眼，说：“你不生也是对国家作贡献，基因本来就不怎么样。”
  “想死啊你！”苏菲开玩笑地伸手掐她。
  “饶命！饶命！”江楠咯咯笑着乞饶。
  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邹文静欣喜地说：“手艺真不错，哇，这个肉丝切得这么细，就像机器切出来的一样。”
  “嘻嘻，我分离肉体比较在行。”江楠说。
  “小姑娘说话这么中二，切肉就切肉喽！你们要喝酒吗？”
  “不了。”
  吃饭的时候，邹文静把平板放在桌上看着，她说：“看着自己老公这么出名，自己也挺高兴的，这家伙可有才了，还会cos古尔丹。”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凌问：“怎么没有人问古尔丹是谁，我的脑内百科已经翻开了。”
  “知道呀！吴彦祖嘛，当我没看过《魔兽》电影啊！”苏菲说。
  “给你们看他cos的照片。”邹文静在平板上翻出几张cos照他们看，孙培尧cos的角色很粗糙，可能就是以此为笑点吧，翻看这些照片的时候，邹文静笑个不停，看得出来她很爱丈夫。
  然后继续看直播，孙培尧用一张照片把摄相头给挡住，江楠问：“这在干嘛？”
  “他在抽烟。”邹文静笑道，“瘾不是很大，一天就抽几根，这事粉丝都不知道，还以为他涂唇膏或者挖鼻孔。主播抽烟容易掉粉。”
  遮挡摄相头的照片是和另一个人的合影，两个人打扮得像古惑仔一样，摆出勇武的poss，江楠问：“这个戴眼镜的男生是谁？”
  “苟贼！是个玩防战的，和我家培尧是好朋友，经常会在直播间联动。”
  抽完烟，孙培尧移开图片，继续一边打牌一边解说，不时和弹幕互动一下。
  饭吃得差不多，邹文静找来饭盒，说：“我得去给他送饭……哎，小姑娘，我们捉弄一下他吧，今天你去送！”
  江楠又兴奋又担忧：“他问我是谁怎么办？”
  “你说你是我朋友，哈哈，我瞧瞧他会是什么反应。”
  苏菲也想去看看直播间，于是每样饭菜装了一点，和江楠一起去送饭。
  十几分钟后，画面中的孙培尧果然离开了一会去取饭，回来之后还一脸困惑，低头发短信，邹文静接到短信，上面说：“刚刚送饭的两个妹子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