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太多了吧。”
  蒋富贵因为这一番动作额头都冒汗了，真是人不服老都不行。
  “爸你先看看后面再说话吧。”蒋荣浩示意蒋富贵先看看后面。
  然后蒋富贵转头就发现不过就是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后面又排了五六个人了，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速度太快了。
  “袁主厨的店生意……要是我们的牛场能够跟袁主厨达成合作，以后我们一天得出多少头牛。”蒋富贵瞬间就多想了。
  当然兢兢业业的系统大佬还没发现有人居然要来抢他的饭碗。
  “爸，你这个想法有点大。”蒋荣浩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就冲着这逆天的生意，蒋荣浩就觉得自家爸有点异想天开。
  “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儿子你还是太嫩了。”蒋富贵语重心长地拍拍傻儿子的肩膀。
  “等会我们点菜就点些牛肉做的菜，这样可以找出现在的供应商有没有什么不足，这可能就会成为我们的优势。”蒋富贵想着就觉得热血沸腾，当然声音还是压得很低的，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跟打了鸡血一样，要是真的能够跟袁州进行合作，蒋富贵用想的就可以想到到时候他们牛场绝对会名声地位这些全都有了，牛场的牛肯定也是其他牛场高攀不起的存在，这对牛来说绝对是好事。
  “点牛肉做的菜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咱们能分辨出不同吗？”蒋荣浩问道。
  “现在就是考验的时候到了，咱们牛场的肉你从小可是没少吃，现在用来当做经验分辨，你得上上心。”蒋富贵给出主意。
  “我尽量。”蒋荣浩懒懒应了一声。
  他觉得让他分辨一个冰雕是用的是镂空法，还是浮雕法这些都还简单一点，要分辨牛肉的好坏，很难。
  实际上牛肉只要到达了一定的肉质等级，在经过烹饪后，其实也不好分辨。
  当然看着蒋富贵干劲满满的样子，又不忍心泼冷水，蒋荣浩只能在心里先搜肠刮肚的想了想以前吃的牛肉的味道是个什么样的，打算先加强一下记忆，一会好做对比。
  就在父子俩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的时候，午餐时间正式开启了。
  两个人是排在第二批的人，在第一梯队的人进去以后，他们就站在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隔着五六个人可以扫一眼店内的布局。
  “也不知道袁老板什么时候才能换个大点的地方，这也太小了，一点也不符合他的身份。”蒋荣浩有点嫌弃地方小。
  “胡说八道什么，这里对于袁主厨肯定有着特殊意义，不可能会搬走的，就像我们的牛场，绝对不能让给别人。”蒋富贵一脸严肃道。
  其实以蒋富贵养牛的手艺来说，他们现在牛场五十几头牛算是小场面了，完全可以扩大规模，但是蒋富贵一直没有，一直想着的就是提高养牛的质量，让牛住得舒服，其他的根本不考虑，这也是他会亲自几次三番跑蓉城的原因，所以他觉得他很理解袁州的想法。
  “知道了。”蒋荣浩正了正脸色道。
  对于正事蒋荣浩还是十分信服自家爸的，凡事肯定是要先答应下来再说其他。
  翻桌率很高，没等上多长时间，就轮到父子俩要进去了，暂时放下刚刚纠结的问题，两人随着前面一位食客一起进了小店。
  里面空出了三张位置，两个是两人桌的，一个是四人桌的一个位置，前面的人很是乖觉，直接坐到了单独的位置上，将两人桌空了下来。
  蒋富贵父子两个坐下来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摸摸桌子上放着的厚菜单是不是真的，直到指尖摸到硬壳的表面才回归了现实。
  “居然是真的，这也太厚了。”蒋荣浩想到了很多网上的照片。
  “肯定是真的，先看看点哪些菜吧。”蒋富贵干咳一声勉强收拢震惊的脸色。
  “哗啦”
  两个人安静下来将菜单小心拿到手里，慢慢翻开，因为目的明确，其他不管就找那些主材是牛肉的菜肴，打算多点上几道，多点数量，说不定多吃一点可以多看出一点不用之处。
  ……
  第二千一百九十六章 我们慢慢来
  人都说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到了蒋富贵他们这里质量够好，也要多来点。
  在两个人认真看菜单的时候，苏若燕终于点好之前单个的客人，到了他们面前。
  “客人请问需要点什么？”苏若燕道。
  因为没注意是一起来的，还是单独的，苏若燕就站在桌子中间的位置，这样不偏不倚，谁搭话，就先记谁的菜单。
  年纪大，见识多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蒋富贵就是第一个选定自己要吃的东西的，苏若燕一问，他就自己噼里啪啦报了一堆菜名。
  “一个铁板牛柳，葱爆牛肉，西芹炒牛肉，水煮牛肉，灯影牛肉，沙茶牛肉，土豆炖牛肉，我看这里好像有个什么牛肉酱是不是，也给我来上一份。”蒋富贵道。
  “牛肉酱是有，不过客人我们这里吃不完是要上黑名单的，这是小店的规矩。”苏若燕说着指了指那边栩栩如生荷花边上的店规提醒道。
  倒不是说苏若燕觉得蒋富贵一定吃不了这么多菜，只是都是牛肉做的菜，很胀肚子，加上看上去是个生面孔，因此才尽职提醒一句。
  “哦，知道了。”蒋富贵伸头看了眼明明白白的规矩直接朝着蒋荣浩道：“你少点两个菜，我已经帮你点了。”
  作为爸爸这点威严还是有的，蒋荣浩虽然心里无奈但是还是面上平静地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于是心中默默筛掉两个不是那么确定的菜，直接开口：“我要一个黑胡椒菲力牛排，一份蘑菇酱西冷牛排，一份黑胡椒t骨牛排，一份小炒黄牛肉就先要这些吧。”
  也是运气好，蒋荣浩直接翻到了牛排大全的地方，这可真正都是牛肉做的，完全符合要求，也不用看别的，直接点就可以了。
  “好的，客人请稍等。”苏若燕记完菜单以后再次提醒了店规，因为三块牛排，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完的，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一会菜来了就直接放到中间，我们一起吃，这样所有的菜都吃到了，可以更好的统一意见。”蒋富贵直接安排开了。
  显然对于刚才逆天的主意还没有打消，现在就是实践的时候，虽然蒋荣浩觉得自家爸有点异想天开的趋势，但是亲爸，总得给点面子。
  “可以，到时候一起吃。”蒋荣浩松口气道。
  说实话虽然从小到大吃牛肉的时候居多，但是你要真要回想起作为已经做好的食物的质地，这真是难为蒋胖虎了。
  接下来父子俩趁着菜还没有上来，就着目的，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争取可以制定一些完美的计划，可以实现目的。
  就在父子俩嘀嘀咕咕的时候，他们的菜好了。
  第一个上来的是沙茶牛肉。
  作为潮汕菜系里面的经典菜色，因为有了沙茶酱的加入，使得这道菜显得更加多彩起来。
  “这个造型很下功夫的啊。”蒋荣浩关注的重点不是扑鼻的香味而是摆盘。
  沙茶牛肉其实就是一般的炒菜，按理来说也就是炒熟以后装盘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造型的。
  其实也是这样的，但是架不住袁州的厨艺高超，炒制的时候，牛肉的旋转方向都是一致的，就算是出锅也是保持着一致的动作的，因此放到盘子里以后，就是每一片牛肉都裹着一层油亮的酱汁，层层叠叠地摆在一起，看似乱七八糟的似乎是随便搭的，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十分有规律。
  加上牛肉片厚薄均匀，大小一致，更是增加了精美程度，不怪乎蒋荣浩吃惊。
  “我的牛乖乖，还是先吃吃味道才是。”蒋富贵被香味引诱得已经包不住嘴里的口水了。
  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也不怕烫立刻塞进嘴里，微微有些烫口的温度，因为口腔温度的综合，有所下降以后，沙茶独有的辛辣甘香开始独领风骚。
  作为最重要的潮汕调料代表，沙茶酱的味道很是独特而且吸引人，加上软嫩的牛肉，滑嫩多汁的口感，到了人的嘴里，就像是一场独属于牛肉的舞蹈盛宴一样，滋味妙不可言。
  “牛莽莽的莽莽，这个沙茶酱真是正宗，而且跟现做的一样新鲜，味道真好。”蒋富贵顾不得烫，咽下去一块牛肉以后立刻动筷子夹第二块。
  速度之快，就是蒋荣浩都只来得及夹第一块，但是等到他第一块放入嘴里以后，这个速度就加快了。
  其实蒋富贵还是很有见识的，袁州做这道菜的时候或者说做所以沙茶类的菜时使用的沙茶酱都是当天现做的。
  其实不止沙茶酱，还是很多其他应用广泛的酱料或者调料袁州都习惯用新鲜制作的。
  这些每天营业时间开始前，袁州会提前做准备的原因，除了准备预定的菜色，就是准备各种调料和配菜了。
  毕竟小店里只有袁州一个厨师！
  一盘牛肉能有多少，对于蒋富贵来说塞牙缝都不够，这不三两下，父子俩就吃完了。
  “爸，你刚刚吃出这个牛肉的质地怎么样了吗？”蒋荣浩一边在嘴里回忆着刚刚的绝顶美味，一边问道。
  感觉除了味道好吃，对于牛肉没有过多的感觉。
  虽然一盘菜的味道相当好，但是还是亲爸的威力大，蒋荣浩还记得目的。
  “……”蒋富贵刚刚就顾着吃牛肉了，那么好吃的牛肉吃进嘴里难道不是正事吗，至于其他的一点也不重要，因此根本没有留意什么质地。
  “咳，我们一会多吃几盘再慢慢开始分析。”蒋富贵努力端出作为父亲的威严。
  “好的。”蒋荣浩其实自己也是吃完才想起来的。
  还没等想好，下一盘菜怎么办呢，新菜就上来了，是蒋荣浩点的牛排，这下子牛肉的香味越发浓郁了。
  然后又是一轮新的食物争夺战，战争一旦爆发，其他的事情都要靠边站，唯有吃才是正经事。
  就这样周而复始，每上来一道菜，父子俩就跟约好似的一起动手，吃起来速度贼快，吃完一盘菜就上来一盘，速度衔接的也十分好，就没有空暇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多想了。
  等到再次歇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将所有的菜都吃完了以后了，当然这都是小店的常态了。
  甭管事先想好多少的打算，只要是面对袁州做的食物，其他多余的事情都不要想在脑子里停留了。
  ……
  第二千一百九十七章 委婉的说法
  “嗝，感觉这辈子就今天吃饱了，可惜就是胃太小了，不然我觉得我还能吃两个菜。”蒋荣浩抱着肚子恨不得直接瘫在椅子上。
  “你个臭小子你说的意思是从小就没给你吃饱饭不成？”蒋富贵吹胡子瞪眼睛的。
  同时不着痕迹地松了松皮带，看看有没有余地再吃一个菜，主要是太好吃了，感觉不撑死好似就能再吃一样。
  “那不是，要是没有袁老板这手艺，就是天天吃龙肉也是白搭。”蒋荣浩耿直道。
  蒋富贵心里也是很赞同的，但是脑子里突然闪过家里太后的脸突然一机灵，这头就没有点下去，不然回家估计得有十七八包方便面在等着他呢。
  “对了爸，你觉得供应商的事情靠谱吗，咱们的牛场能够达到袁老板的要求吗？”蒋荣浩一开始就不看好这个主意。
  现在吃饱喝足以后就更加不看好了，不说这样手艺高超的厨师要求有多高，就是那些牛肉，虽然凭他的实力是怎么也分辨不出品质到底如何的，但是跟家里的牛肉有差距的事情那是相当明显的。
  “你是蠢牛？还是太飘了，咱们牛场怎么可能能够达到袁主厨的要求，必须努力整改，给牛好好上上课，争取提升提升品质才是关键的，这些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能强加给牛，你知道不？”蒋富贵一脸义正言辞道。
  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显然是对蒋荣浩提出的意见一点也不看好的模样。
  要不是蒋荣浩确定自己没有失忆，真切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就看自家爸这唱作俱佳的表现，他都以为刚才不靠谱的建议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亲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了。”蒋荣浩心累道。
  “走什么，一会看看有没有机会跟袁主厨说上两句话，看看能不能问到什么好的意见，让咱家的牛变得更聪明，我们先去外面等着。”蒋富贵大手一挥就冒出一个主意。
  蒋荣浩只是弱小可怜的儿子，还能怎么办只能听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