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誉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背上，神色有几分失落，有几分惆怅，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映在她的眼底，更添了几分落寞。
  “我有的时候想，他或许不知道我喜欢他，可是这种想法太自欺欺人了，都是成年人了，这种感知能力还是有的。”舒誉幽幽地说道，“就像我能感受我喜欢他，同样能感受他不喜欢我，我相信，他也能感受到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
  向幽姿微敛了一下眉，白岩川给她的感觉好像并非如此，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她没办法说给舒誉听。
  “那余博南呢？”其实白岩川那边没有希望，余博南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舒誉苦笑着摇摇头，“这不是在超市买菜，不是说没有西蓝花，就用花菜代替，这不一样。”
  向幽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爱情不是讨价还价，爱上一个人，眼里和心里就没有了其他人。舒誉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更何况爱情向来心不由人，她喜欢白岩川这么久，爱而不得，只怕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换一个人试试，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明知很难，她还是想劝劝舒誉，白岩川固然好，可白岩川不爱她，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浪费了大好年华，这不值得，更何况，白岩川还是霍霆亨的兄弟，又会牵扯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已经试过一次了，不想再试了，”舒誉叹息道，“这对别人不公平，所以你别再瞎操心了。”
  这些时日，余博南对她表现出的心意，她是感受得到的，因为无法回应，所以她都婉转地拒绝了。
  向幽姿知道，舒誉说的是唐学斌。说起来，当时舒誉选择唐学斌时，她还有些奇怪，怎么会看上唐学斌的，唐学斌一个纨绔子弟，根本就配不上舒誉。
  “感情的事情，我不好参与，也不能为你做决定，最多就是给你点建议，”向幽姿挑了一下秀眉道，“不过，亲情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个醒，霍霆亨虽然不认你这个妹妹，但是我总觉得，他心里有你。”
  说到霍霆亨心里有她，舒誉激动地俯身看向向幽姿，又担心向幽姿是在安慰她，故意这么说，忐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依据？是他告诉你的吗？”
  看着舒誉紧张成这样，向幽姿有些心疼，同样俯身，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他当然不会告诉我，这种事，你觉得他会跟我说吗？”
  她跟霍霆亨的关系还没到那种推心置腹的地步，就算到了那一步，以霍霆亨的性格，也不会说。
  舒誉顿时泄气道，“就凭你的感觉？”
  “其实也不是感觉，应该说是推测。”向幽姿歪着头，想了想道，“最近sl集团跟几家中小型公司合作，这几家公司以前都没有合作过，我去查过，这几家公司在于sl集团合作之前都是跟唐氏合作的。我看过合作记录，与sl集团的合作，都是在你这次住院之后。”
  唐氏已经是风雨飘摇，如果这几家公司继续跟唐氏合作，还能帮唐氏一把，可惜这几家公司本来就是有奶就是娘，sl随便拔根毛，他们都能哄抢起来，才不会管唐氏的死活。
  刚刚满腹的失落消散不少，舒誉满目期切地看向向幽姿，“真的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不对啊，邱玲玲的姑父是吴传丰，霍霆亨这么做不怕得罪吴传丰吗？”
  “霍霆亨才不会那么笨呢，”向幽姿道，“当然不是sl直接与他们合作，都是sl名下的一些子公司，甚至是子公司的子公司。就算吴传丰有什么意见，霍霆亨也可以推说不知道。”
  子公司不同于分公司，从法律意义上来说，sl作为母公司对子公司的经营管理活动不能进行直接的命令指挥。这样一来，霍霆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听向幽姿分析，舒誉脸色露出难以置信的笑容，听向幽姿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是……”
  “什么事？”向幽姿还没说完，就被舒誉激动地打断。
  “就是你住院的费用，你别忘了，你住的可是高级病房，跟五星酒店似的，你知道吗，所有的费用也是霍霆亨出的。”
  “我住院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一开始以为是局里交的费用，我这毕竟是因公受伤，可后来一想不对，就算局里缴费，标准不会这么高。出院的时候，我问过白岩川，白岩川说不知道，我还去问了缴费窗口，窗口说不知道，没法查。”舒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向幽姿道，“我也是刚知道的，当我得知sl四处打压唐氏后，我就去问了薛绍洪，薛绍泽没肯多说，只说费用确实是霍霆亨付的，还让我不要多想。”
  薛绍泽复考的这段时间，薛绍洪就成了霍霆亨的左膀右臂，所以第一时间，她就去问薛绍洪了。可薛绍洪不敢多说，所以她只能问舒誉本人了。
  如果说sl集团对付唐氏，舒誉还不确定霍霆亨是为了她这个妹妹，可是霍霆亨为她缴住院费，应该是不争的事实了，这让舒誉激动不已。他不认她这个妹妹，她不怪他，但是他能这么做，她已经很满足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向幽姿和舒誉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打算和余博南打声招呼，看见余博南正在打电话，并跟她们挥手，示意她们等一会儿。两人索性又坐了下来，又聊了一会儿。
  余博南打完电话，走了过来，“准备回去了？”
  舒誉没有说话，向幽姿道，“是啊，不早了，你呢，什么时候打烊？”
  余博南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人了，我也可以走了，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我们都开车了。”向幽姿道。
  “那行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停车场。”余博南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余博南取走咖啡杯，放到操作台上，也懒得去洗。收拾好纸笔，关上电脑，拿起电脑包，等她们走出咖啡厅后锁上门，跟她们一起向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