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元旦一过，柳依南开始掰着手指等放寒假，最难受的就是这临近放假的前几天，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揪心。
  主要是放了寒假她就要和路盛一起去旅游了，有一种似乎回到了小学的时候，春游前一天就是这个感受。
  说起来，这算是他们俩第一次出去旅游，路盛也即将经历的人生第一次跟团游。
  在机场集合的时候，柳依南已经发现了，这个团，阿姨真多，她仿佛看见了各种造型，各种姿势，各种没有风也要制造风飘起来的丝巾。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多阿姨的。”柳依南觉得这活脱脱是个夕阳红旅行团。
  但是也有一对和他们两年龄差不多的情侣，和一对闺蜜。
  “你这么站着真的太违和了，为了弥补你，我请你升舱，经济舱到优选经济舱好不好？我刚刚问了，商务舱没有了。而且你知道的，老师工资很低的。”柳依南凑在路盛边上嘀嘀咕咕说着。
  为了和她一起出来旅游，路盛已经熬了几个通宵了，终于把手头的项目该完成的完成后交给了下属处理。这时候他真的已经累的不行，只想在飞机上睡一觉。
  路盛的疲倦在外人看来都是冷漠和不耐烦。与他们不同的是另外一对情侣，两人时不时拥抱，依偎在一起，甜蜜的不行，嘴里还哼着那首要去土耳其，东京，巴黎的不顺路之歌。
  几位阿姨发挥着阿姨们一定具备的辨识能力和八卦能力，互相用眼神和嘴角沟通着。
  路盛实在是没什么精力，机场免税店也是柳依南一个人在买买买。
  飞机起飞平稳后，路盛调好了椅背：“老婆，我先睡会。”
  “嗯嗯。”柳依南给他拉了拉毯子，挽着他的手：“对不起老公，害你这么辛苦，早知道我应该提前网上升商务舱的。”
  “傻瓜。”路盛摸摸她的脑袋：“我们经济舱的最后一排都坐过了，这里很好。”
  柳依南没想到他还记得。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旅行，却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坐飞机。
  12年那一年，柳依南高三毕业，考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学，这么多年辛苦的学习也算得到了一个好的回报，南茵奖励她出国旅游。
  “去美国就算了，还要去加拿大？”柳依南看了看南茵的规划。
  “玩一圈不好吗，这么近，顺便再看看梁安。”
  前面挺好，后面不需要。
  当时的柳依南刚刚奋斗完高考，高三那一年她已经很少想起路盛了，虽然还暗恋着，但是暗恋已经被高考两字挤到了后面。
  但是说实话，如果用满清十大酷刑拷问柳依南的话，她还是会说出心里话，她很想见他。
  当然整个在加拿大的行程里，她也只是见了他一面而已，还是在梁安的陪同下。
  路盛外婆拜托他们带了点东西给路盛，抽空大家一起顺路去了他公司楼下，把物品转交给他，路盛很客气的道了谢，给他们买了咖啡，等待咖啡制作的时候，路盛问：“叔叔阿姨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梁安抢在了前面：“他们8月15日回去，你这几天是不是很忙。”
  “我去上个厕所。”柳依南不想听他们两个一来一回的交谈。
  “不忙……”路盛回答的是梁安，眼神却是锁定在柳依南的背影上，“我15号和你们一起回国。”
  “可是……”梁安握紧了拳头，“你6月才回去过啊。”
  “嗯，有点事回国。”路盛把咖啡递给他们，柳依南从厕所出来。
  “你们还需要去哪里玩玩吗？我可以…带你们…”
  “小盛，不用麻烦你了，梁安陪我们玩几天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麻烦你我们真的过意不起，你工作这么忙。”南茵拒绝他。
  路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作罢。
  后来两天在加拿大的旅行里，梁安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提到路盛，言语间尽是对他的了解，柳依南旅行的好心情坏了一大半。
  柳依南觉得南茵说路盛要和他们一起回国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成想，回国那天，真的在机场看见了他。
  值机的时候，路盛帮着他们一家换登机牌。办完手续后他把护照交给了他们：“叔叔阿姨，有两个最前排的座位留给你们，长途飞机双腿能舒展，不会太难受。”
  “哎哟，小盛你真的想的太周到了，那依依呢？”柳力维问他。
  “依依和我一起在后面，前排的座位只剩两个了。”路盛回答他。
  柳依南接过登机牌一看73A，还真是很后面，都到最后了。
  不过她登机后，走到座位上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座位在最后机尾的地方，所以前排都是三个座位，到他们变成了一排两个。
  柳依南靠着窗坐了下来，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已经开始冒汗了。
  “很热？”路盛问她。
  “没有。”柳依南从前排的椅背下的置物架里拿了本杂志开始扇风。
  过了一会没那么热了，柳依南拿出了耳机插好后，开始闭目养神。
  路盛把他左边的扶手抬了上去，他和柳依南之间的阻隔只有柳依南套在外面的一层薄薄的衣服布料。
  如果他们的心也这么近就好了。
  吃过机餐后，柳依南迷迷糊糊有点困了，靠枕不是特别舒服，所以她的脑袋不自觉的往前冲，眼看着要撞上前面的座椅，路盛伸出手，她的脑袋磕在了他的手上。
  柳依南像个没事人一样，睁开眼看了看，又继续睡。
  路盛把她的脑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柳依南靠在他身上，却还是因为颠簸头一直往下滑。
  一个激灵，柳依南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到了他身上，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靠上去的，连忙道歉：“对不起。”
  “你好像很怕我？”路盛看见她倒是清醒了，“你以前话挺多的。”
  “没有……”柳依南整理下头发，笑了笑“毕竟长大了嘛，总不能还疯疯癫癫地跟在你们后面吧。”
  “但是你和萧慕禾还是……挺好的。”
  “那他不一样啊。”柳依南笑了笑，心想：你们本来的位置就不同啊，小姐妹和喜欢的人怎么比。
  路盛苦笑了一下，眼神里全是落寞。
  他是应该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了。可是他做不到啊，六月底的时候，他回国了，两个月不到，为了想和她多呆一会，他突发奇想买了机票和她一起回国。
  柳依南见他不说话，解开安全带站起来：“我去看看我爸妈，坐得我好累。”路盛想站起来让她，被柳依南拉住：“我挪出去就好，你坐着吧。”
  经济舱座位间窄小，路盛腿又长顶着前面的座位，加上飞机颠簸，柳依南刚动了动，就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路盛也没想到，她一屁股坐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就去扶她的腰。柳依南想站起来却因窄小的空间无法完全直立，路盛的手也因为她的起立滑到了她的屁股上。
  当然，那时候的两个人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在9年后有更亲密的接触。
  路盛觉得这是和初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触感，小女孩和女孩的区别。
  柳依南很艰难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前排的时候脸还是红红的。
  “你怎么了？后面很热？”南茵问她。
  “没有。”柳依南眼神有点闪躲，又不自觉往路盛那边偷瞄。
  “脸怎么这么红？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啦妈妈。”
  南茵看她好好的，忍不住再次叮嘱她：“你一会别打扰路盛，知道吗？好好睡睡觉就好。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柳依南摆摆手，上了个厕所，回座位。
  路盛仍然觉得她离开后，手上的触感还是非常的清晰，他摊开手看了看，又摩挲了几下手指，试图抓住些什么。
  看见她回来了，路盛站起来让她进去，避免再次尴尬，柳依南靠在一边的小窗口上，脑子里全是他刚刚无意间碰到她腰和屁股。
  原来，被他碰一下，是这样的感觉。
  18岁的柳依南，对他的喜欢有增无减。
  24岁的路盛，想要克制自己对她的喜欢，却一次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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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嗯……太困了……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鸭！
  走啦，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