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作者:2月28日      更新:2024-05-18 16:46      字数:4416
  学校虽然也提供公用武器,但是允许带私人武器做为训练使用的。并且不反对改装。
  她听同学们昨天晚上在群里讨论说,有‘手工课’之称的‘武器构造解析’课期末时,还有动手改造武器和用废弃零件组装成可使用武器的考核项目。她决定在去学校前做一点预习。
  顺便打算,买完武器后,去看一看陈泽。
  地址是周笛安给的,地球上的事陈泽也算是知情人,他和黎多宝和身份不同,也没有像周迪安这样的人为他担保,更没有这么强有力的背景,受到约束是难免的。
  不过,到帝星之后上层对他有安排,好像说是个什么看门的活。
  官方其实也没有对他有过多的约束,这个工作他爱干不干,并不是强制的。只是对他的个人身份进行了标注,离开帝星会有警报,并且对个人终端进行关键字监控。
  只要不触犯这些禁忌,他是自由的。
  周莉莉本来也想来,但今天有课。王小露也一样,不像黎多宝有一个月的长假每天爱干什么干什么。
  于是黎多宝转而约了住在帝星的汤唐。
  刚好汤唐也攒了些钱,打算购买私人武器。
  一般来说,大家都爱用自己带的武器。
  一是用习惯了之后,武器和人更和谐,进行针对性的改装更增加适用性,更顺手也就意味着存活率更高。二来是学校的公用武器就像公用终端一样,谈不上什么性能,也就是个‘勉强可用’的状态。再说,用私人武器学校还会提供原价三分之二的补贴。
  对于黎多宝只带了一千块这件事,汤唐在看到钱的第一秒立刻发表了自己的感想:“你病啊?你要买个啥?枪毛吗?”
  第77章 发病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 汤唐说还要等钱苏来。
  “她就很烦, 知道我们要来,非也要来。”
  黎多宝说:“要是知道还要等她,我就不出来那么急了。”起码有时间让家里人‘筹’点现金。顺便还可以洗个脸。也不至于袜子一样穿一只。主要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了。
  “你怎么能不带钱?你没钱吗?”汤唐不可置信。
  就是她这么穷的人, 家里人也为她想了办法。现在她考上了,入军籍越长,活得越久,职业金就越高。毕业活过第一年之后, 每过一年, 收入都会质的飞跃,对穷人家来说,这已经是不错的‘赌’博性投资。只是向亲戚借钱还是比较困难,人家也怕你万一没毕业就死了,或者毕业后上了前线就再也没回来。
  黎多宝说:“要不就用电子币吧?”
  “那会很亏啊。”汤唐嘀咕。
  “为什么?在帝星应该很方便吧。”去a1是因为那边普遍不用, 所以兑换不方便, 最好还是带现金。可帝星不是到处都有用电子币的商店什么的, 换现金应该很方便吧。
  因为地球从来没有电子币,她对于电子币和现金兑换里的门道一点也不懂。
  汤唐不满:“你到底有没有生活常识?帝星下城区以外的店铺都是不用现金的, 没法给你兑,再说私兑违法。下城区内的店铺到是没那么多监管,不过看你是急用, 一定会提价,起码十块换1块,爱兑不兑的还。”
  “那我们去银行吧。钱苏应该还有一会儿。我们兑完刚好。”黎多宝查看个人终端上的地图。
  “银行?省省吧你。”汤唐觉得她可能是异星人:“帝国正在着手全面取消现金货币, 正收紧现金使用窗口,银行那边现金可以存进去,转换成电子货币,电子货币兑换现金的业务前几个月就取消了。我听我妈说,现金完全退市之后,银行也会陆续撤除,所有业务全部转到个人终端上操作。”
  这种政策对普通人其实影响不大。最要命的是低层那些根本没有个人终端的人,还有就是做灰色产业的各方势力。资金流向不好隐藏,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
  这部分人的存在,也正是这么多年,现金一直生命力顽强的原因。
  “我觉得这次帝星是来真的。有些地方的银行都开始拆了。上个月法令说,到下个月三十日是最后期限,三十日之后还没有兑换成电子货币的现金全部作废,不再承认它的货币价值。”
  黎多宝问:“那要是那些下城区的人,就是不换呢?真的会作废吗?”下城区不算小,人口又密集,那是多大的事情,自己手里的钱变废纸了,到时候岂不是要翻天。
  “谁知道呢。”汤唐说:“最近我看到街道片的人到处拿着
  喇叭喊,叫没有个人终端的人去申领个人终端。好像是收入低于多少的话,免费发放。”
  凑近她的时候突然看到什么:“你别动。”
  黎多宝保持一个姿势,感觉汤唐凑到自己耳边不知道干嘛:“怎么了?”
  “没事吧,你通译器好像灯坏了。”汤唐说。
  黎多宝 记得在a1的时候,通译器好像是短暂地有过杂音,不过后来就好了,她也没再在意:“一会儿看到这个牌子的售后店,拿给他们看看就行了。”
  两个人在那里嘀咕,没有□□和订货记录给不给修好半天,钱苏才总算是来了。
  三个人要去的武器店,是个黑店,在下城区富贵街,开在几家卖走私货的小店旁边。这边有很多自由猎人,到处都是身上带武器的人在走动。
  开店的是个胡子巴扎的中年妇女。
  腰围比她们三个合起来还粗一倍的样子,在狭窄的柜台后面挤来挤去,柜台上面卖的都是正经货,看型号都很老旧,还有一些早就因为设计缺陷被淘汰的。
  老板娘抬头看三个小丫头,立刻就问:“新生?学生证给我看。”
  三个人从个人终端调出来,她草草扫了一眼,又问她们:“带钱了吗?”
  汤唐和钱苏拉开背包,露出厚厚的一打,老板娘看向黎多宝,黎多宝没好意思把那一千拿出来:“我用电子货币。”
  “学生价,给你0.7算。电子币一块钱在我这儿只能当7毛使。”
  汤唐立刻答应:“好。”给黎多宝使眼色,这样已经很划算了。
  老板娘点点头,又说:“我这里有关门费的,就是说不管你们买不买,进门每人一千。”
  钱苏有点犹豫。
  汤唐也有些踌躇:“学长学姐们没说有这个钱。”
  “老客户没有,新客有的。你们肯定不买这柜台上的东西,看别的货我要关门私下给你们看。这一千也不多,就是防备那些没事逗人玩的。”老板娘胖墩墩地,肉乎乎脸颊把眼睛挤得还剩一条缝。看上去像菜场脾气好的大妈。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达成一致:“行吧。”这家店在军一大声誉太好。听说教官们也爱在这里淘东西。学校虚拟社区的学姐们说,新生对枪支懂得不多,找这里最可靠。
  她们管这里的老板叫‘鲁妈’,还跟新入学的学妹学弟科普,不是男妈妈,是女的,只是胡子重。
  老板娘收了钱,仔细了一张张数清楚,放到收银机里,才起身把店门关了,打开了柜台后面的暗门。
  柜台上面的,都有入库证、出厂码,柜台后面露出大概有七十多坪的库房,枪挂了一满墙,外加几个开放式的货架。
  老板娘在前面,边领路边讲解:“你们可以叫我鲁妈。这里面的都是私货,没通过管理局批准私自生产那种,所以没批
  号。枪身也没有编码。但我可以保证,我这里都是正品,不是假货,也不是什么瑕疵货。”
  “那是哪儿来的?”钱苏问:“正品的意思是说,就是原厂的生产线生产的,既然都是原厂生产的了,为什么会没编码?”
  鲁妈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退到一边让她们自己看:“挑好了可以试,但我这里机械枪只有空弹,只能试手感,不可以拆开看。生物枪不可以试。可以提供‘生物体’健康度现场检测。光能枪也不能试,最多打开盖子让你们看核心发光晶体成色,所有枪,出售一年内保修,人为损坏不保修,更换零件自己付钱。凡出售的枪,两年内按市价百分之七十五提供替换零件,□□,旧的零件还得给我留下才能享受。私自改装的,不在保修范围。但享受低价换零件的服务。”
  黎多宝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两只枪,同架子有每个型号都有三四个版本,大致是一样的,不同版本之间有细微的差别。
  鲁妈跟在她身边,看她挑枪:“生物枪寿命短。平均用不到七个月。越是毒性猛的,寿命越短。不过枪体可以无限使用,更换里面的生物体就行了。”还帮她介绍不同版本有哪些优势。顺便带她看自己养在后面的生物体。
  呼啦啦的一面墙都是饲养笼,什么奇怪的品种都有。
  黎多宝还用不上太凶猛的,买了个能活得最久没什么伤害的基础款她也并不介意。
  现在返校,以后真刀实枪的时候不多,私人枪械一般只能在个人训练课上使用,最多也就是个模拟战,学校要求,机械枪得用彩弹,光能枪只能开把皮肤灼得微红的最低档,生物枪则只能有麻痹功能。
  除了个人训练课之外,还有一门是武器构造,几乎所有武器都要学一遍,学期未考试考什么,全看教官心情。
  学姐说上学期很夸张。
  教官拆了一屋子一百四十多个零件,每个学生,拿一张答题纸,从后门进去,绕一圈从前门出去的时候,要写清楚每个桌上放的是哪个型号枪的哪个部位,并要求最少在卷面,用这一百四十多个零件组装成三只功能完备的远程武器。零件不可重复使用,每多组装一支,多加一分。
  全班五十七个人,挂科四十个。
  现在提起来,学姐们都在痛骂“给零件也没关系,那里面有十颗螺丝是干嘛呢?还问我分别是哪些型号的枪上的。我们拔十根腿毛,教官能认出分别是谁的吗?”
  三个人选完枪出来。
  汤唐和钱苏都还有结余……几十块。
  钱苏有点闷闷的,她本来不想买的,她老家还在打仗,仍然是异星人占领区,所以他们这些战争难民也仍然没法回去,这些钱够家里人从临时安置所出来,租个不大但起码像
  个家的房子住了。
  但是家里人觉得,这是为未来投资。
  而且女儿能成为保卫家园的军人,这让他们都感到很骄傲。
  但轻而易举地,就花光了所有的钱,对她来说是不轻的心理负担。
  黎多宝跟着鲁妈去柜台转帐,三个人背着包离开时,已经是晚上□□点了。
  钱苏要赶着去打零工,汤唐要回去照顾几个月的妹妹:“妈妈晚上有晚班。”
  黎多宝和她们告别后,向陈泽住的街区走去。
  其实她也没想好,见面要说什么。
  也不确定,陈泽看到自己会不会高兴。
  关于幸存的地球人的事,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虽然不确定,这是多高级别的制止令,但既然罗禁当行的行动,是由圆桌授权,那么她觉得,自己签署的保密协议,所具备的效力就会比她想的要更大。并且还关系到做为担保的周笛安,就算她不会有事,周氏的下场就很难说。
  小时候做什么说什么,不用想太多。
  可长大人一切都不同。成人似乎每走一步,都要瞻前顾后、左右思量再三。
  不再能爽快地大喊‘我才不管’任意妄为。
  不过说起来,她似乎也并没有记得,自己曾经爽快地任意妄为过。
  她想,在见到陈泽后要怎么安慰他。
  或者应该对他说,只要尽了努力,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就不必再有愧疚。
  就像她拼尽了一切去运转伤员,可哪怕她再快、再快,却还是不够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死在自己怀里,眼睛慢慢地失去光彩。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她觉得,应该并没有什么作用。
  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她停下来。远处有一个矮壮的中年人走过来时,她下意识地背过身退到暗处去,等人家走过去,她回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确定不是陈泽,微微松了口气。
  她还没有想好,要跟他说什么。
  从离开地球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过联系。
  在街头徘徊了一会儿,天色越晚,街上不好情意的人越多,她决定还是下次再来吧。
  垂头,踱着步,踢着路上的碎石子,向外走。
  离开下城区后,想起来通译器灯不亮的事,在个人终端上搜索到最近的品牌售后处,向那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