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了吧。”长生在白术的手上，随后幽幽地开口道，“带走带走，我们把她带走卖了去。”
  “哼。”
  “看到我竟然晕倒了。”
  长生相当不满地开始叭叭叭。
  冰冷细长的白蛇说话间顺着少女的手臂，一路蜿蜒到她的脖颈之间，像是一道独特的白色项链似的，一边嘀咕一边为她调息。
  虽然她的话语里没好气，但动作还是很轻柔的。
  “毕竟总感觉，她跟我抢过生意什么的。”
  “类似的感觉吧。”
  白蛇尽说了些常人难以听懂的古怪的话，随后便继续缠在少女的脖颈上，蹭蹭贴贴，活像是一副在吸毛绒绒的样子。
  “不过我是蛇嘛，吓团雀也正常啦。”
  她又说了一句。
  难道说，这位仙人的原型是团雀吗？
  白术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索这一点。
  师徒二人，外加一条蛇，带着一篓草药和她就这样回到了沉玉谷的药庐中。
  正巧大师姐江篱也在药庐中配药，便托她来照顾这位捡到的姑娘。
  江篱是个沉默温柔的女子。
  不如说，这师门的人都是如此正直善良的性格。
  *
  “姑娘，您醒了吗？”
  穿着青白色长衫的女子正在熬药，小小的扇子拍打着炉火，听到屋内的动静后，她便小心地推开房门来查看情况。
  “我给你暂时套了我的衣服，这些天也是我来照顾你的。”江篱声音平和地说道。
  “……”
  红发少女还半坐在床铺上，目之所及，都为极为平常的璃月人家。
  午后的阳光很好。
  见她不说话。
  江篱便转过身去，打开了屋子里的窗户，暖暖的阳光落在少女的身上。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平安下意识顺着窗户的方向望去，能够看到药庐外面是一块薄田，种了些常见但好用的草药。
  再过去一点的地方则是茶田，茶农们在山谷间卖力地劳作。
  “蛇？”
  平安顿了一下，然后声音低哑地开口问道。
  她依稀记得自己晕倒之前，好像看到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白蛇。
  “你还记得我啊。”
  白蛇其实老早就在暗中观察着了，她本来正团在门外的竹椅上晒午后的太阳，迷迷糊糊的，但听到少女的动静后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又害怕直接过去吓到她。
  所以，只好在暗地里默默看着。
  幸好这次她没再晕过去了。
  “你这家伙，当时差点把我丢进层岩巨渊，最后还直接晕倒在了原地，真是让人不放心。”白蛇甩了甩尾巴，语气不满地说道。
  蛇会说话。
  红发少女的眼神这么说道。
  “蛇会说话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你没见过我这样会说话的蛇吗？”
  “……”
  好像见过。
  平安晃了晃脑袋，感觉里面晕乎乎的，一团浆糊。
  “你叫什么名字？”长生接着问道。
  “……我叫…”什么名字。
  安。
  印象里的第一个字是这样的。
  什么样的名字？
  璃月的名字。
  如此，便唤你平安好了。
  “平安。”
  红发少女慢慢说道。
  “平安吗？听起来倒是个顺风顺水的名字。”
  “可惜你运气不太好，落到了我白蛇大王的手里。”
  长生开玩笑地说道。
  “欸！？”
  红发少女意外好忽悠地相信了她的说法。
  “这里，原来是什么魔窟吗？”
  她慌张地问道。
  “是啊是啊，我们正准备把你拿去卖了呢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嚣张的白蛇便被人扼住了七寸。
  浅青色长发的少年弯起眼睛，语气自然地开口说道：“长生，你都在说什么呢。”
  “……咳咳咳。”
  她就知道！
  江篱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屋内热闹的景象，她于是转身回去继续熬药，但嘴角却是藏不住的淡淡笑意。
  这边平和的景象便是璃月当今的风景。
  “我失忆了。”
  平安相当沉痛，又或者是痛心疾首地说道。
  她感到自己应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感觉。
  “哦哦，也很正常。”
  白蛇点头说道。
  青发少年站在一旁，感到有些莫名无奈。
  “毕竟从那场浩劫中幸存下来的仙人大多法力尽散，落得无助弱小的模样，像你这样的小家伙肯定也是这样啦。”长生非常自然地安排好了她的来处，并且让她安心地住在这里就好。
  “仙人？”
  “我是仙人吗？”平安抓住了盲点。
  “这么说，我应该会飞？”
  不知为何，少女的想法却是这样的。
  “是啊。应该还会呼风唤雨，翻山倒海才对……”
  长生说得高兴，顺手便缠到她的手腕上，亲密贴近她的肌肤地说道：“要不试试？”
  “我有这么厉害？”平安又迟疑地问道。
  “说不定呢。”
  “连我都对你有印象，说不定以前的你是一个杀一敌百的猛将哦。”
  红发少女实在是太好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