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作者:
圣妖 更新:2024-05-18 18:20 字数:4177
“嗯,上次我和你去的那个酒吧。”
“我跟你一起去。”
江意唯笑着忙摇手,“可别,你带伤上阵,四哥好不容易放行,说好了你晚上必须回家吃饭的。”
“我真怕你被人给吃了。”放江意唯一个人去,褚桐当然不放心。两人分开后,江意唯要去做造型,褚桐回了褚家,她跟简迟淮说在那睡会,吃了晚饭就回去,简迟淮也就答应了。
吃过晚饭,由于下午睡了觉,褚桐精神不错,她看眼时间,都快8点了,她起身准备回家,李静香她们知道司机在楼下等,便也放心送她下楼。
上了车,褚桐跟司机吩咐道,“我先去把江意唯接回家。”
“好。”
来到酒吧门口,褚桐给江意唯打电话,应该是里头太过嘈杂,江意唯没听见,褚桐欲要推开车门下去,司机忙出声制止,“少奶奶。”
“我只是进去叫她声,没事的。”褚桐下车后径自往里走,这个时间点,酒吧里只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伸出手便能触及的地方,悬挂着五盏水晶灯,高高望去,犹如梦幻仙境,巨大的红布背景衬托着舞台。水晶灯的链子像一串串泪珠,巨大的灯罩却遮不去朦胧暗黄的光。
美丽妖娆的菲律宾领唱拿着话筒,旁边的搭档们同样是菲律宾人,只有另一名主唱和架子鼓的演奏者肤色正常,只不过隔得远,五官不能看得十分明朗。
一首《预谋》的前奏出来,年轻的主唱扭动腰肢,黑色超短裤悬在腰际,这首歌也是褚桐喜欢的,她不由定住脚步。
“何必要那么多的借口,让我内疚自己还爱的不够……”
当真是律感十足,嗓音带着天生的沙哑,令这首歌瞬间被诠释到极致,褚桐就近坐下来,前方正好有桌客人,五六个人聚在一起,将她隐在了后面。
“反正她都不难受,她只要自由,她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
高潮之后,主唱的歌声适时收住,架子鼓的声音瞬时袭爆全场,褚桐抬眼看去,看到一名年轻的男人高高坐在幕前,撇开歌声,他绝对是最抢眼的。黑色的衬衫被聚拢而来的灯光,打出一层更加趋近于阴暗的光芒,男人袖子高高挽着,一截藕色手臂有力挥动,鼓棒被控制得收放自如,发丝稍显凌乱,有力的腿也随着音乐踩动,一种狂野和疯狂在挥手之间张扬而出。前方似乎有巨大的漩涡,随着阵阵节奏,如龙卷风般眨眼将至跟前,褚桐伸手握了下桌沿,身体内的每个细胞叫嚣着,让她起身,让她堕落,让她沉沦。她摇了摇头,也真是奇怪,这架子鼓莫非还有魔性不成?
男人掌控全场,挥动鼓棒的动作带着种莫名诱惑,他一仰首,褚桐看清楚了一张脸。坚挺的鼻梁,那般好看削薄的唇,男人沉浸在其中,没有任何的对视,但褚桐都能知道,这个男人的双眼,定如黑曜石一样幽邃及吸引人。
男色当前,即便家有简迟淮,可褚桐不得不惊叹,这张脸,在她眼里近乎是完美无缺的。在褚桐眼里走过场的美男可不少,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看漂亮的人,而这般条件,在这屈居做一个架子鼓手,是不是太可惜了?
可她不是星探,她想着还有事,便站起身来。
江意唯就在前方,吧台上倒扣的酒杯衬出女人一张明媚娇俏的脸,她已经和几人说了再见,刚走两步,就看到褚桐站在不远处。
江意唯心中一暖,她走上前道,“你怎么在这?”
“不放心你,来接你回家。”
“你可真是带伤上阵啊。”
褚桐挽住她的手臂,“行了,再不回去,我老公会杀过来。”
江意唯踩着地板往前,一段精彩绝伦的架子鼓演出之后,主唱的嗓音再度充斥满全场,江意唯看到人群中的那个男人,不由吃惊,忙拉着褚桐快步往前,“走!”
“我今天碰到什么好运了,你知道坐在架子鼓跟前的男人是谁吗?”
“谁?”褚桐下意识问道。
“傅时添。”
褚桐不由扭头看眼,只是正好经过了拐角处,男人也是一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走出酒吧,褚桐忍不住揶揄,“幸好我刚才没有冲上去,我小费都准备好了。”
“嘶——”江意唯轻瞪眼,“你要把小费送到他手里,他会撕了你的。”
褚桐一阵轻笑,酒吧内和室外的空气相差甚大,再加上一口冷风灌来,褚桐觉得胃部一阵难受,她捂着嘴,忽然觉得有东西往外蹿,她弯腰干呕起来。江意唯吓得赶紧朝她后背拍,“怎么了怎么了?别吓我?”
褚桐呕了好几次,这才按住腹部,难受地直起身,“估计突然被冻的。”
“赶紧上车吧,这大晚上的。”江意唯搀扶褚桐来到车边,坐进车内,她朝前座的司机吩咐道,“先送褚桐回半岛豪门。”
“好。”
车上有水,褚桐喝了两口,顿觉舒服不少,江意唯朝她看眼,“你吓死我。”
褚桐照着胸口轻拍,回到半岛豪门,简迟淮已经在门口站着,褚桐下车时吩咐司机,“一定要把她送回家。”
江意唯关上车门之前,冲简迟淮道,“四哥,方才褚桐不舒服,吐也吐不出来,待会要实在还是难受的话,就去医院看看。”
“你这人……快走吧!”褚桐朝她挥手,她就知道,一旦被简迟淮知道,他非说她两句不可。
肩膀猛地被男人扳过去,褚桐抬头,看到简迟淮脸上竟是难掩惊喜,“是不是有了?”
“啊?”她顿时反应过来,“不会,还有两天才到大姨妈的日子,再说,谁害喜这么早?”
“走,进屋测测。”
褚桐真是服了他了,简迟淮守在洗手间外,食指不住在手臂上轻敲,他希望里面的身影会忽然跳出来给她一个惊喜,然后说,“老公,我有了!”
想想都激动!简迟淮在外也不好催促,但他着急,高大的身影在门口走来走去,一阵啪哒声传到他耳朵里,褚桐神色自如,出来后将验孕棒递给他,“自己看。”
他是紧张加焦急的,凑过去看了眼,却只是一条杠。
褚桐径自走到床边,“亲,放宽心,你越是紧张,就越不容易来,说不定哪天都不想了,她就突然钻到我肚子里来了呢?”
简迟淮将验孕棒丢入垃圾桶内,褚桐坐在床沿,“简迟淮,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她想简迟淮情商这么高,答案肯定是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却不料男人老老实实道,“更倾向于女儿。”
“你这答案倒是真诚。”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
褚桐无语翻眼,“那我要生个儿子怎么办?”
“也喜欢,”简迟淮走过去,伸手搂住娇妻,“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这个年对于褚桐来说,应该算是最安逸的。由于身上有伤,简迟淮不让她随便外出,也就免了走亲戚拜年的繁琐,她裹着毛毯躺在屋内,吃了睡,睡了吃,就跟一头猪差不多。
不知不觉,好像小脸都开始圆润了,只是身体越来越乏力。
初八这日,褚桐吃完饭坐在沙发内,她抱着手里的抱枕,昏昏欲睡,简迟淮从外面打完球回来,精神奕奕,弯腰朝着她嘴上轻啄。褚桐忽然觉得鼻子里一热,简迟淮起身,看到时也吓了一大跳。“怎么流鼻血了?”
他忙抽过纸巾给她按住鼻子,褚桐微微仰起脑袋,“不争气啊,美男当前,这就受不住了。”
“脸色这么差,哪里不舒服吗?”简迟淮不跟她开玩笑。
褚桐轻摇头,“挺好的啊。”
简迟淮坐到她旁边,“别是伤口感染了,送你医院检查下吧。”
“你真是想多了,伤口好好的。”褚桐有些心虚,简迟淮却是迅速捕捉到她眼里的闪躲,“自己说,怎么回事?”
她只得老实交代,“今早起来没忍住,偷偷吃了冰激凌和辣条。”
“辣条?”简迟淮五官都快皱一起去了,“谁让你吃那种东西的?哪来的?”
“出门的时候偷买了,藏包里的。”
又是冰又是辣,再加上简迟淮口中的垃圾食品,想来是两个一中和……褚桐开始装可怜,“肚子很不舒服,吃太辣,刺激大发了。”她这话刚说完,忽然弯腰开始吐,幸亏垃圾桶就在脚边。
这回,简迟淮真是气得不轻,给她裹上衣服就拎到了医院去。
医生看看她的症状,“食物中毒了吧。”
“您别这样说啊,有这么严重吗?”褚桐捂着肚子,“顶多就是吃坏了而已。”
“不信啊?那就验血,再做些详细的检查。”
褚桐一听,忙不迭制止,“我信我信,好,就按着食物中毒治吧。”
“别听她的,”简迟淮接过话,“先做检查吧,验血也要,正好过年了,就当做个体检。”
“不是……”褚桐拽住他的衣袖,“易搜待遇特别好,每年都有员工体检。”
医生刷刷开了单子,然后交到简迟淮手里,褚桐看到其中一张单子,她气出笑来,“b超?医生,我是吃坏肚子啊,再说您也不是妇科医生啊。”
那医生朝她冷冷淡淡扫了眼,“呕吐和拉肚子,也不一定是吃坏东西,原因有很多种。”
简迟淮起身,轻拉起褚桐的手,“我看你最近精神特别不好,是要查下。”
两人到了外面,自己为什么无精打采,褚桐最清楚,“那不是病,是我天天躺着,脚不沾地,更没有什么运动量,人当然虚弱了。”
简迟淮带她往前走,“离b超室最近,先做b超。”
“我不做,那是查妇科病的!”
两人来到护士台,简迟淮事先交了钱,将单子给护士,护士问道,“尿急吗?”
褚桐一点没感觉,但知道不做不行,便拼命点头道,“急急急。”
“好,五号门,进去吧。”
她径自朝着b超室而去,恰好里面有人出来,看到简迟淮,还打了声招呼,“迟淮。”
简迟淮一看,却是认识的,“宋老师。”
“怎么了?一大男人站在这。”
简迟淮朝褚桐一指,“这是我老婆。”
宋老师忙朝褚桐看去,她紧接着笑意盈盈道,“这是怀孕体检吗?”
简迟淮难得的尴尬,“不是,是她身体不舒服。”
宋老师原本是要去洗手间的,见此,她将b超室的门推开,“来,进来吧,你也进吧。”
有关系就是这么任性。宋老师双手插在兜内,回到仪器跟前,“迟淮,准备要孩子了吗?”
“准备着。”
“好,待会宋老师给好好查查。”
褚桐推下长裤,躺到床上,真是送上门被折腾啊,冰冷的仪器落到腹部,宋老师还跟简迟淮拉起家常,“在城大干得不错吧?”
“嗯,还行。”
“你可是我们城大的风云人物啊,又是门面,校长以前就经常夸你。”
褚桐肚子发冷,宋老师手里的仪器滑来滑去,又跟边上的医生说着她听不懂的数据,时不时还要跟简迟淮唠两句。
b超这种事,褚桐以前做过,应该是挺快的,宋老师在她一个地方来回按,忽然开口说道,“你们正在备孕?”
简迟淮听到这话,后背冒出阵冷汗,做检查的时候,最怕医生问话,总觉得会得绝症似的,他面色绷得很紧,“对,怎么了?不……不对劲吗?”
褚桐抬头,居然听到简迟淮的声音抖了下。
宋老师一笑,“这不是怀上了吗?”
她猛地惊了下,看到简迟淮也是呆立在原地,宋老师朝他招手,“你自己看。”
简迟淮那个激动啊,褚桐都没法形容了,他快步过去,甚至还踢到了她的床,他走到仪器跟前,弯下腰,双手按着膝盖。宋老师指给他看,“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