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感谢一下海先生对我的信任。”战宏说道，她表情比之前要真诚和自然许多，她说道：“我虽然考虑过风险的问题，但是没考虑到有这么高。”
  “不过，既然你都讲明了，那么应对也很好办，只是我的待遇条件也要提高一下。”
  “之前说两万元的月薪，我希望涨到三万元，同时，我需要一定的行动自主权，和特殊经费，我也会扶持一些下级的代理人，当然我不会让他们替代我的工作，需要的钱也不会很多，其实我是想把他们当做人形肉鸡，进行一些行动上的掩护。”
  “除此之外，我想要你和我多说一下你面临的问题，一方面我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大概可以做一个智囊或者参谋的角色，一方面我也想多收集一下海先生你行业的信息。”
  “如果是人身安全方面，如果没有什么超常的力量，常规层面我自信能做到自我防护，至于超常力量……我还是挺想见识一下的。”战宏扶了一下眼镜，对安海说道。
  “呃？这么简单就接受了？”安海听了，有点讶异于这个妹子的心大。
  “嗯，既然海先生这么开诚布公，我也就说一下我的需求吧。”战宏一笑，对安海说道：“之前我说过，我需要找一个能通灵的人，是因为我有必须的理由，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沟通。”
  “理由和我究竟想和谁沟通我现在还不想说，但是这是我找这份工作的最大动力……海先生的社交圈里，我想即便现在没有这种人，也迟早会有的，而我不太敢自己面对这种人，需要一个人帮我反制，我觉得你也有这个能力。”
  “除此之外，我也很长时间没有正式工作了，侦探这个职业，实际上我只是在保持自己的技能不长时间荒废顺手做的，没打算当长期工作，而能为海先生这种人工作，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人生体验，当然，稳定的收入也是一方面。”
  “这就是我的需求。”
  战宏说道。
  安海听了，微微点了点头。
  他感觉这次战宏就算没完全说真话，也是卸下了不少伪装。
  这个时候，战宏忽然对安海问道：“实际上，我对海先生是怎么想要和我开诚布公，将这些事情放在台面上来谈很感兴趣，我以前在公司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上司会尽量隐瞒，所以我的对策都是以小博大，保护自身，像是海先生这么坦诚的……近乎鲁莽的上司，我还真没接触过，你是怎么想的？”
  “唉，哪有那么复杂？”安海听了，摊开手说道：“之前我去了一次南云，有一个朋友和我说过一个事情，他本身有点桀骜不驯，却特别服一个打拳的老师傅，还拜了他当老师教自己拳法。”
  “我问他为什么服，他说他不服父母老师同学，是因为这些人讲起道理一套一套的，但是自己做的时候就不按照这套道理走了。”
  “听了这话，我觉得是这个道理，我想了一下我站在你的位置上，如果我的雇主对我隐瞒风险，等我自己发现之后是什么心情，想明白了，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我自己反正不想遇到这种事情，宁可在应聘成功前就听到关于风险的事情，至少这样我可以选择不做。”
  “既然我是这么想的，那么面对你，我也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就将风险讲给你了。”安海说道。
  战宏闻言，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嗯，大概是这句话的道理。”安海点头。
  “呵呵，听过这句话的人很多，能做到的不多。”战宏微笑，她站起来，对安海伸出手说道：“我们算是确定雇佣关系了吧？”
  “嗯。”安海起身，和战宏握手。
  这次握手，就代表协议成立。
  “我有预感，你会成为一个好老板的。”战宏微笑，对安海说道。
  “希望你也是一个很棒的员工。”安海淡淡一笑，说道。
  ……
  安海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和战宏谈好了具体的工作。
  战宏暂时自由办公，先有一个月磨合期，安海指派任务，战宏完成，并且在过程之中安海会说一些圈子里的事情，让她对会面对什么有个准备。
  一个月后，磨合顺利的话，安海会考虑请战宏来自己的工作室帮忙，或者另外选择一处办公地点。
  安海上了自己的车，微微一笑。
  他没有骗战宏，刚才说的，都是安海想的。
  安海本质上其实是对世界和其他人抱有一定程度的信任的，不过这种信任，是加以分析的信任而不是盲信。
  这世上很多时候，很多人和很多事，其实只有少部分是完全不能信任的，也只有少部分是完全可信的，绝大部分，都是看你怎么和世界以及和人互动。
  给予分析后值得信任的人信任，他们就会回报给你信任，你选择不相信监视他们，他们就会敌视你，最终真的背叛你，这也算是一种自证预言。
  但是无论怎么说，一定程度的互相信任，总比勾心斗角强得多，所以，在经过理性分析之后，人还是多选择相信那些值得相信的人比较好。
  安海发动了汽车，向新买的苏园的公寓驶去。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安海完成了一系列的事情。
  他收到了子昂邮寄过来的工具笔和新开发的强力契约，同时苏园的606和609公寓家具购置齐全，安海还通过二龙的关系订购了两台3d打印机。
  在南云的时候，韩瑞和那个打印店小哥对3d打印机这东西的应用给安海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觉得这东西自己迟早用得上，就买了两台市面上最好的，也是最贵的机型，一共花了二十万。
  另外的一些准备工作，安海也已经做好了。
  他制作了两张能力契约，邮寄给了子昂和独猫，已经得到回款，账面上多八百万。
  这八百万，安海以中彩票为借口，给家里打了四百万过去，其实安海本来不想一下给家里打这么多，主要是怕父母激动加上亲戚朋友什么的引发一些问题，不过这次农历十六安海还有进入404公寓，他有预感，这次进入404公寓很有可能查出庞宇事件的最终真相，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危险，会不会死在里面或者像是庞宇一样人间蒸发。
  所以安海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安海的父母不是穷奢极欲的人，就算自己消失了，这笔钱也够他们安度晚年的了。
  转眼间，又是一个农历十六。
  夜里十一点五十五分，安海端坐在404公寓的沙发上，等待着神秘时刻的来临……
  #####404公寓快要写完了，下一卷预告是《成功？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