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么？”
  安海问道。
  “然而啊……那些神秘之地只是因为意外勾连到我们的世界的，一般停留的时间不会很长，三五年都算时间长的，就是只有几个小时的神秘之地也存在，那种存在一二百年的神秘之地，简直就是罕见中的罕见。”
  “像是沈阳那种整座城市都是神秘之地的地方，很罕见，而且沈阳那里，可能已经和现实城市结合了三四十年了，肯定是教授用了什么手段强行让那个神秘之地和沈阳勾连，能做到这一点怕是代价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去沈阳，一方面是以前就和教授有过生意上的合作，算是有一些基本信任，而他要干一件大事，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反正，他是以沈阳的神秘之地为一个基本盘，或者理解成为一个鱼饵也行，想要将虚空之中一个更大更强的神秘之地‘钓’过来。”
  “我呢，因为会制作特殊的皮具，我制作的皮具有记录大量信息的能力，教授就把我也叫过去了，在那里我基本见识了整个过程，只是教授野心太大，虽然确实引来了一个新的神秘之地，却只维持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这段时间我们进入了那个新的神秘之地，然后他要我拓印里面一些石碑上跟二维码似得文字，我照做了，忙了十几个小时，存货的皮具消耗一空，然后那里就不稳定了。”
  “新引来的神秘之地非但没有固化在沈阳那里本来就有的神秘空间，反而被拉走了一部分，乃至原本沈阳那座诡城都不稳定了，我们最后撤出来，可是沈阳的那座诡城，被勾连过来的新神秘之地带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差点直接崩溃了。”
  “倒是那个教授，似乎早有准备，用了什么手段把那座诡城又稳定下来了，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我拿了两百多万的酬金，教授让我先回河北，我回去了，后来教授又问了一些我技术上的问题，我回答了，然后最近三个月就又断了联系。”
  杜凯恩对安海说道。
  安海听了，眉头皱起，他听出好几个疑点。
  “你等一下。”安海对杜凯恩说道，他转身走出了会议室，从旁边的一间房间的保险柜里找出了赢君留下的那一本古籍，走了出来，将古籍放在了杜凯恩面前，对他问道：“你看一下，这是你从那个神秘之地拓印出来的东西么?”
  杜凯恩闻言拿过来那本古籍看了一会，然后一直很淡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怎么？”
  安海捕捉到杜凯恩的异常，对他问道。
  “这个……这个看起来像是古籍，可是皮具我却认识，就是我做的，上面的文字我也认识，就是我和教授从那个他想勾连的神秘之地里拓印下来的，可是我没做过这本书，而这书看起来有年头了，我做出来的皮具是能千年不朽坏，但是我没做过这本书，做出来的皮具也没这么旧……”
  杜凯恩翻着这本古籍，对安海说道。
  安海听了，想了想，问道：“你提供给教授特殊的皮具，有多久了？最早供货是什么时候？”
  “快七八年了，最早的时候应该是零九年三四月份吧。”杜凯恩说道。
  安海心中算了一下，赢君得到这本古籍，怕是也有一年了，以前那还还不知道赢君哪里得到的这本古籍，现在想来，这皮质的古籍未必就是真古籍，或许就是杜凯恩做出来的皮具，不知道什么原因做旧了。
  而古籍的来历似乎也清楚了，可能赢君就是从教授钟镇麟那里获得的，而钟镇麟，或许之前就找到了通往他想要用沈阳诡城勾连的那个神秘之地的通道，这本古籍看起来是古籍，实际上就是用杜凯恩的皮具拓印下来的拓本。
  只是这里面还有两个疑点，一个是什么力量让这些皮具好像经历了千年，而假设古籍真的是从教授钟镇麟想要勾连的神秘之地，假设叫神秘之地a吧，如果是从神秘之地a拓印下来的，那么神秘之地a就可能是古籍翻译内容之中提到的，那个已经死去的小世界，也就是古籍作者生活的那个世界。
  教授钟镇麟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连沈阳诡城都毁了三分之一，差点不稳漂浮出去的代价，也要勾连到那个神秘之地a，那里究竟有什么吸引力，让钟镇麟这种很理性的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安海想到这里，却没继续下去，他看向杜凯恩，对他问道：“你经历了那些，教授就这么轻易放你回来了？”
  “嗯……其实和教授他们接触时间也挺长了，他们也算知道我的性格，我拧劲上来，刀架在脖子上，我也说不干就不干，我也不是傻子，教授肯定有扣留我或者软禁我，我就不给他们干活了，他们也拿我性格没招，而我本身还算合作，这些人也特别需要我的能力，所以可能权衡一下，还是把握放回来了。”
  “我也不傻，这些都想得到，我对自己性格也了解，真拧劲上来，我是不在乎生死的，他们也看得出来，所以反而对我礼遇有加，不怎么逼迫我，反而让我回来了。”
  “像是锡王，他就不懂我的性格，所以总来硬的……呵呵，他那样的，就算给我上满清十大酷刑，我也一个字也不告诉他。”
  杜凯恩说道。
  安海听了，不由呵呵一笑。
  他笑的是自己直觉敏锐，见到杜凯恩第一眼，安海就看出此人身上真的有什么特别硬的东西，拧，坚硬，甚至某种程度上是超越生死的坚硬，却不是那么理性，现在一聊，果然和安海感觉的一样，似乎安海的直觉有提升了不少。
  “好，我很欣赏你的个性，你愿意在nb市，就住在这里，没房子，我提供一套房子给你，以后也不用说我罩你，就是互相照应一下，我也有挺多地方需要你帮忙。”
  安海对杜凯恩说道。
  “哈哈，好说，我和你挺投缘的，听你的话我心里一点拧劲没起来，行，就这样吧，合同我不看了，信得过你，我签了。”
  杜凯恩说道，说着他拿过合同，直接在需要签名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拍在桌子上，道：“我就叫杜凯恩，如假包换，真名实姓，我的原则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呵呵，很爽快，好。”
  安海听了不由笑了，他收了合同。
  那一边，补西墙也将看好了合同，他点头，说道：“我没这么潇洒，还是要看看，合同看完了，没有陷阱，我也签了。”
  说完，他拿出准备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了安海两份，说道：“我真名叫降英，降字很少见，也是真名，合同里的联系人，还有地址我都填了，真名，真地址，不过最近打算搬到nb市来住。”
  “都来吧，住宿我提供。”安海点头，补西墙，也就是降英点头，他也签署了合同。
  合同签好，两人都是一式两份，自留一份，安海收了一份，合作事情就算达成。
  安海收了合同，许多走过来将合同带走去锁在保险柜里，安海看向杜凯恩，对他问道：“其实有个个人技术上的问题，我一直很好奇，见到你了就问一下，你不说也可以。”
  “什么问题？”
  杜凯恩见安海说的严肃，也严肃起来，对安海问道。
  “就是……你给绍兴的律师提供的皮具，是人皮皮质的么？”安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