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没有他的生日
作者:
清风漠雪 更新:2024-05-18 22:13 字数:2215
她?
我不知柳挚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她却什么都不再解释了,故弄玄虚的样子,真是叫我又急又无奈。
不过,她倒是同我一起睡了,这是除了容季深之外,第二个和我同床共枕的人。
柳挚身上有股香味,幽幽的,像是玫瑰,又好似兰花的香气。
我问她,她身上是什么香味。
她就笑笑,抬起一条胳膊给我看。
鹅黄色光线的床头灯下,柳挚胳膊上的蝴蝶纹身,异常显眼。
而那股子香味,伴随着她太其胳膊的动作,也愈发浓郁了。
我不解,“香味,是从这个纹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嗯了一声,将胳膊收了回去,嗓音淡淡的好似春天的湖水,“当时纹的时候,在里面加了一股奇异香,经久不散,意味着,我的爱情。”
“你的爱情?同你现在的丈夫有关?”
“呵,怎么可能。”
柳挚说着,摸索着床头,“我的烟呢?”
“我给你放起来了,大晚上还是别抽烟了,平时也抽点,对身体不好。”
她这才作罢,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你也很会关心人嘛。”
“什么叫——也?”
柳挚还是笑,并未多说。
她身上断然藏着秘密,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柳挚说到她丈夫时候的神情,淡漠如常,好似对其不夹杂一分一毫的感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听到她的声音从头顶再次响起。
“这个蝴蝶是我爱人给我纹的,那个人,我已经十多年,没见了。”
她略带凄凉的嗓音瞬间赶走了我的瞌睡虫。
窗外月光朦胧,映衬着柳挚这张脸,忽明忽暗,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从她的脸上我看到了后悔。
她在后悔什么呢?
“我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活不活着,如果活着,呵……多好。”
“那个人,是你说的那个她吗?”
“哪个?”
“你说,我像她。”我一字一句。
柳挚狭长的丹凤眼挑起,“明尘,你现在还是担心一下容家的三少爷吧,现在的容家可不太平,你的日子也不不好过。”
我抿抿唇,没再多说。
翌日大清早醒来,柳挚就走了。
她走得干净又利索,床头没留下关于她任何的东西。
唯独她的丝巾还落在沙发上,证明她昨晚确实是来过的。
很神奇的一件事,昨晚上我竟然没有做噩梦,一觉睡到天亮。
难道是因为有柳挚在身边,我格外有安全感?
老天,这不应该啊!我又不喜欢她!
回了公司,方彤一大早就来了,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说挺好,一边不解,“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走了?”
他也不解释,故意回避这个话题,“要是今晚上容总还不回来,我同你一起作伴便是,不过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他不可能不回来的吧。”
“啊?!”
我反应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打开手机看看吧,你今天过生日都上热搜第一了,粉丝们都在祝你25岁生日快乐,等下你编辑个感谢的话发出去,顺便推荐一下自己代言的新广告。”
我没说话。
心里一阵难过。
25岁来得这么快,可是身旁没有容季深。
整整一天,我都没看见他。
我已经数不清给他打了多少遍电话,都是未果。
孟淮夜还安慰我,说容季深是太忙了,所以才不接我电话。
他的事情永远都不告诉我,所以我永远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中午,方彤买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叫来了公司的几个要好同事,给我庆生。
“明尘,25了,分水岭,许个愿吧。”
蛋糕帽扣在我脑袋上,大家在给我唱生日快乐歌,我闭着眼睛,心里只有一个愿望——
希望容季深在今天回来。
吹蜡烛的时候忍不住掉眼泪了。
为我这二十多年来,逝去的,美好的,以及不愉快的时光。
在蜡烛熄灭的那一刻,终究要同过去告别,新一岁的自己,希望能变得更好。
下午我一直呆在公司没出去,临近傍晚,百里巍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蛋糕。
我定定瞧着他。
的确如同我小姨所说,这张脸,同我的轮廓完全不同。
他很帅,很温柔,骨相也正,但是,就是和我不同。
“生日快乐啊!”
百里巍今天穿着一件棕色的立领衬衫,衬托着他的脖子修长,脸颊棱角外捉。
他的声音也是温柔的,如春风一般和煦。
“姐。”
呵呵……我就笑。
笑容听在自己耳朵里,觉得唾弃,觉得可悲。
“笑什么?”
“你到底是谁?!”
我怒了。
换来的是他的不解,“你又怎么了?”
“你少给我装蒜了!”
我抓起桌子上的蛋糕,直接扔到他的面前!
里面的奶油都漏出来,我看到上面写着“明尘”两个字,还用红色的果酱画了一个爱心在上面。
这一切,看在我眼里都是那么可笑。
“你不是我弟弟!你到底是谁啊?!”
百里巍支起身子,微微眯起眼睛。
他眼底闪烁着的光亮,是我迄今为止,从未见过的沉重和阴狠。
“明尘。”
这一次,他没有叫我姐,而是一字一句叫了我的名。
我听到他一字一句又说,“这是你逼我的。”
我逼他?
我逼他什么了?!
百里巍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我气得发抖,在他后面喊,“你回来,你说清楚!”
追出去,这人已经不见了。
迎面走来的是方彤,她一脸关切,问我怎么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满脑子都是方才百里巍泛着阴狠决绝的话。
我逼他什么了?
“蛋糕是不能要了。”
方彤指着地上的蛋糕,问我怎么办。
我揉着眉心,太阳穴很痛,摆摆手道,“丢了吧。”
天色很快黑了,我最后一次给容季深打电话,他还是没有接。
我忽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
从未这么无助过。
外面是霓虹过影,万家灯火璀璨,奈何没有他的家,对我而言,回不回去都一样,房子再大只是一个冰冷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