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尘不再追问，但霍尊却自顾自也不管霍星尘愿不愿意听，继续诉说神界那点事。
  “封神界最早并非神界，而是像我们这等低等位面慢慢形成，当初封神界有诸多大能崛起，飞跃星海，在星海另一端寻觅到更为俱佳的修炼场所。最后越来越多的武者飞跃星海，将那里变成一个极乐世界，他们参悟，他们筑法，他们冥思，最后将心中那片海燃烧，将整个封神界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而这个高度是低等位面和中等位面无法企及的存在。”
  “为保封神界独有的权利，那些大能聚集在一起将苍穹一分为三，也就是当今的三个位面，以便于他们的私心利益最大化。许多已经达到当年他们修为的武者不能飞升，只能一步步通过他们制定的法则慢慢努力进入封神界。”
  “其实按道理来说，许许多多低等位面和中等位面的武者都具有打败封神界的实力，只是被镇压得过于厉害，才导致这些人伤的伤死的死，最后在纷乱中渐渐形成这种不合规矩却完全符合他们规矩的规矩。”
  “所以说，封神界也仅是封神界而已。”
  霍星尘摇头道：“但那里的资源极为丰富，至少是低等位面和中等位面不能比拟的存在。”
  霍尊道：“这也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有落水声在洞府传来，霍星尘回首望去，石壁上凝结的水珠不知何时融化了，正沿着石壁滑落，最后在石壁末端渐渐形成一滴水珠，然后落在早已干涸不知几多年岁的水坑中。
  霍星尘微微皱眉，不再理会洞府不知为何会形成水珠，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那封神界之上是否还有更强大的地界存在？”
  其实霍星尘早已知道，只是他想知道得更多一些，虽然龙岩已经说了很多，他也知道了很多，但他还是想从某些人嘴里知道更多关于绝神界的消息，比如在霍尊，比如那些封神界的人。
  霍尊看了一眼霍星尘，转首盯着青蒲，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霍星尘道：“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霍尊道：“其实数十万年前苍穹裂变，那时候根本没有人类，更没有妖兽，但几乎在十万年之前就有了战争，此间描述的战争在封神界也不详尽，但我猜测那时候应该是人类文明的开端，具体真不得而知。”
  霍尊顿了顿，想了想还是道：“不过据我猜测，那时候应该是其他文明的存在，诸如妖兽，又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这些或物或妖的东西确实比我们更早出现，它们创造了如今的文明。”
  霍尊在这些字眼里用了‘它们’，并非‘他们’，可想而知连封神界都不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他更不可能知道了。
  霍星尘想着霍尊的话，又问道：“那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是生存了下来，还是灭绝，又或是......他们远离了苍穹？”
  霍星尘这里用了‘他们’二字，他相信他们一定是有智慧的生物，绝不是野蛮的妖兽可比。
  他们与它们，便可看出霍星尘与霍尊的心境。
  一个幼稚，一个成熟。
  霍尊微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苍穹之外还有另一个苍穹存在。
  因为他们所处的苍穹实在是太大了，就算那些封神界的大能们也不可能在一生中走完。
  跨越虚无，跨越星海，跨越黑洞。
  在这个苍穹之上，还真没有什么生物能达到这种高度，哪怕是那些传言中的龙族凤族这样的极高存在，比封神界还要高级的生物想必也不可能跨越。
  霍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霍星尘这个问题，而且这种问题也不是他所能回答得了，只怕封神界那些人也没办法回答。
  又或者......
  封神界初建的那些大能或许会知道封神界之外的物种能有这等本事，但霍尊认为并不可能。
  只是霍星尘有这么大胆的猜测令他很意外，于是问道：“那你认为苍穹之外会有苍穹吗？”
  方才只是霍星尘一时兴起的猜测，他只是想知道霍尊的想法，没想到霍尊会反问于他。
  霍星尘想了很久，其实若真如霍尊所说十万年前便有战争，那至少有其他文明存在，至少要比人类文明更为强大，因为他存在了十万年。
  十万年......
  这是一个可怕的岁月，无上之境之上的神圣境界也不过万年寿元，就算封神界那些人，也不肯活得了十万年。
  命总有寿寝之时，诸如龙岩这般强大的物种也仅存在不过十余万年，但霍星尘还是有自己的解析。
  “我觉得有。”
  霍尊惊讶，问道：“概率？”
  “我只是觉得，因为自然是其他文明衍生出人类文明，至少他们比我们要早出现在苍穹之上，甚至已经站在苍穹之巅。”
  “问题是，苍穹太大，就连那些封神界大能也不可能在有生之年走完苍穹，你为何这般觉得？”
  “直觉，纯粹是直觉。”
  “直觉有时也不准，甚至可以说依靠直觉解决问题，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嗯，我曾经也这么认为，但我们的大脑本就要思考，自然要思考总会有层出不从的问题出现，若不用直觉，你没有任何佐证之下，还是得依靠大脑那一刻冒出的想法去解决，不是吗？”
  “这个说法算是另一种歪理，但也有根据。”
  “那你怎么想？或者......怎么认为？”
  “其实这个问题讨论起来没有一个可靠的定性，随心而为最好，当然你所认为的苍穹之外有苍穹，那是你的理解。而我认为没有，自然也就是我的理解。”
  “相对论？”
  “不错，这便是相对论。”或者看了一眼霍星尘，然后摇头，露出一抹苦笑：“其实我们讨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霍星尘同样摇头：“我觉得有。”
  霍尊微微张嘴，想问但却不再去问，因为这种问题实在太过深奥，况且以他们目前的实力，能上封神界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至于所谓苍穹之外的苍穹，完全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霍尊道：“其实我们更应该讨论一下其他方面的问题。”
  霍星尘道：“比如？”
  霍星尘笑道：“比如你为何就不肯叫我一声父亲，至少我告诉了你很多事情，一些你根本接触不到却会受益良多的事情。”
  霍星尘摇头道：“但我不认为这就足够让我承认，毕竟你可能害死了我的母亲，而且眼睁睁看着十剑宗覆灭，看着你的儿子受人陷害却不曾出手，而为了你那可怜的信仰将我和十剑宗置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