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十五不解。
  白银摇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
  想起自己喝下的一罐罐白开水，一趟又一趟的跑厕所，白银相信，十五觉不会想知道那水晶管中的样本是从何而来的。
  正说着话，雅间的门终于被推开了，正是陈兴。
  “恭喜诸位了，解药已经验明。”
  “哇哦~那快兑付奖金吧。”大家伙儿已经等不及了。
  “应该的应该的。”陈兴连连点头，“诸位是要提现，还是要在宝光阁办理一张储蓄卡呢？”
  “提现！”秋小四毫不犹豫，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感受一下上品灵石的触感了！
  陈兴笑眯眯道，“在下建议诸位还是办张个人储蓄卡，凭着储蓄卡，你们现场就可以提取灵石，数额随意。”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就直接给我们灵石吧。”大家伙儿只想拿着灵石赶紧走人，他们在宝光阁着实耽误太多功夫了。
  陈兴看向秋小四道，“这位少年炼丹师如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领，我们宝光阁想与你谈一项合作。”
  陈兴见少年们如此猴急地要走，便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宝光阁与秋小四合作，代理秋小四的所有丹药产出。
  “每年出品六百颗丹药，丹药品种由宝光阁指定。收益分成四六分，宝光阁四，一切炼丹材料由宝光阁出。”
  听到最后一句炼丹材料由宝光阁出，秋小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恨不得就要立马应下，幸而初一拉住了他的衣袖，制止了他的一时冲动。
  初一道，“一定要是指定丹药品种吗？万一炼制不出来怎么办？”
  陈兴道，“请放心，我们宝光阁会根据这位小道友的修炼进展来下订单的。当然，订单完成不了也会有一定的处罚的。”
  秋小四眼神瞬间清明了，果然天下不会掉馅儿饼。
  “所谓惩罚就是扣一些基础年薪而已。”陈兴又道。
  “还有基础年薪？！”秋小四眼睛又亮了，想想都是一桩美事啊。
  “对的，凡是和我们宝光阁合作的修士每年都有保底年薪，最低等级的是一千上品灵石。”
  秋小四心动了，想要成为一名大炼丹师，就需要不停的开炉实验，需要许许多多的经验积累，在此过程中，需要的材料不知凡几，灵石更是不可或缺。
  可是他，既没有灵石，亦没有炼丹材料，修炼之路困难重重，如今宝光阁主动合作，秋小四如何不心动。
  瞧出秋小四的意动，初一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那个~”初一朝着陈兴露出甜度五颗星的笑容，奶声奶气道，“咱们可以先回去和夫子商议一下吗？这可是个大事情。”
  陈兴欣然点头，“行！但是还请尽快给我答复，要知道，为了这合作，我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大主管点头同意签下这位少年炼丹师。”
  说着，陈兴打量了一眼秋小四，他断定这位少年绝不会拒绝宝光阁的橄榄枝。
  离开宝光阁，众人身上都揣着装满灵石的储物袋，然而此时众人的心思都不在这巨额奖金上了。
  于此同时，一个消息在九华城中传遍了——秋家和丹心舍都研制不出的解药，被一名无名少年研制出来了！
  第117章 找茬上门
  “我觉得宝光阁开出的条件很不错啊。”秋小四心动不已。
  “可是无商不奸, 无奸不商，宝光阁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这回，就连白银都感觉怪怪的, 可以说不上来哪儿奇怪。
  朗月明则把玩着手里的储物袋, 里头装着一百万上品灵石，“没必要骗我们吧, 这么多的灵石都给我们了，骗我们图什么啊。”
  “可能就是看上了秋小四的炼丹天赋，觉得他前途无量, 以后必然会成为最强炼丹师, 所以就提前下手拉拢秋小四喽。”朗月明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
  初一点头，“宝光阁看中了秋小四的能力，这是肯定的了, 咱们现在需要思考的是，现今就和宝光阁签约值当吗？”
  说着, 初一看向秋小四, 这事还要看秋小四自己的想法。
  都是自己人, 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秋小四直接道，“宝光阁会提供炼丹材料给我，而且还会有稳定的灵石收入，你们知道的，炼丹就是个烧灵石的玩意儿，而我……”
  秋小四的未尽之言, 大家伙儿心里都明白——而我很穷。
  “你哪儿穷了？”白银挠头不解，“你把你柜子里存得那些还阳丹卖了就是好大一笔钱了。”
  “而且你还能源源不断地炼制还阳丹，光靠着还阳丹, 你就不缺灵石花了。”
  “对啊！你小子哪儿穷了？简直就是个隐形的大富翁。”众人幡然醒神，大家伙儿都被固有的印象给蒙蔽了。
  一直以来，秋小四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穷很扣，但是想想他那一壁橱的还阳丹，那都是一摞摞的灵石啊！
  “而且君夫子都说了启用贡献点制度了，你把炼成的丹药交给学院，学院自然有灵石、有材料给你的，不比宝光阁来得靠谱么。”初一陡然想起贡献点制度，完全不需要宝光阁这个中间商赚差价好么。
  提起贡献点制度，秋小四一拍脑袋，“哎呀，我完全忘了这茬事了！”
  “但是……”秋小四皱眉，又纠结了。贡献点制度其实还是他沾了学院的便宜，而与宝光阁合作则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这是不一样的。
  成为宝光阁的签约炼丹师，意味着自己就是一个独立自主的炼丹师了，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了。这对秋小四而言意义重大。
  自幼游荡在秋家深宅大院，无依无靠宛若浮萍的秋小四，不需要摇尾乞怜，不需要眼巴巴地等着人家指缝里漏出的残羹剩饭果腹，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正大光明地行走在阳光下，成长于天地间，这很重要！
  小伙伴们可不知道秋小四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都纷纷劝着秋小四没必要和宝光阁签约。一旦签约，每年就有六百颗丹药的固定工作量，这还没毕业呢，就步入了社畜的生活，太想不开了。
  “才六百颗丹药而已，我应该没问题。”秋小四想着，他每日在炼丹室里多呆两个时辰，这工作也就完成了。
  “你很想和宝光阁签约的？”初一认真地看向秋小四。
  “嗯。”秋小四眼眸低垂，声音很轻，但其中透出的坚定不容质疑。小伙伴们的关心他都明白，但是，每个人要走的路和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
  初一了解到秋小四的坚定心思，便就不再劝说了，好朋友本就该在对方做出抉择之后全力相助。
  “那行啊！”初一道，“无论小四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啊？”秋小四一愣，没想到上一秒还在劝说自己的初一，下一刻就变换了立场。
  初一笑眼弯弯，“因为这是小四你自己的选择啊！”
  “不过。”初一话锋一转，“签约合同咱们可得要好好琢磨琢磨，不能宝光阁说怎么定就怎么定。”
  “那初一你说说，咱们在合同上要加什么内容？”秋小四精神一振，来自小伙伴的理解和支持让秋小四心里头酸软软、饱涨涨的。
  “首先，第一点。”初一竖起白胖的食指，“每年六百颗的丹药订单太多了，而且还都是指定品种。”
  初一看向秋小四，“你可是要成为最强炼丹师的男人，怎么能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流水线的丹药生产上呢？”
  这不是让工程师去干流水线工人的活儿么，明明工程师的工作是研究新产品、简化生产线、提高生产效率啊！
  “没错！”
  初一这样一说，大家伙儿骤然明白了这宝光阁的橄榄枝是哪儿不对劲了。每年六百颗的指定丹药会耗费秋小四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那么自然而然的，秋小四用来修炼自身、提升自己的时间就少了。
  初一道，“匠心精神固然值得肯定，但是匠人是成不了最强炼丹师的。”成为最强炼丹师需要天赋、汗水、灵感、机遇，困守在炼丹炉旁的秋小四能够成为最强炼丹师吗？
  “对啊，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众人更加觉得和宝光阁签约不值当了。
  初一的疑虑让秋小四晃神，但是依旧不想放弃，“我并不会把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订单上的。”
  “可是那限定丹药品种的订单，的确会影响到你的修炼不是吗？”初一反问一句，又继续道，“所以，合约中不能限定丹药品种。”
  “而是要改成，小四你炼出什么丹药，他们就只能收什么丹药，他们的货源取决于你的供应，而不是你依据他们的订单来开炉炼丹。”如此一来，修炼赚钱两不误，岂不美哉。
  “这、这、这真的可以吗？”秋小四眼中升起希翼，倘若真能这样，那可真是双全之法。
  “当然可以。”初一非常肯定，“你想想你那一壁橱的还阳丹！”
  还阳丹的功效虽然不如九玄阴阳丹，但是如今建木绝迹，九玄阴阳丹也就炼制不出了，而作为代替品，同样有延年益寿之效的还阳丹就有着广阔的市场需求。宝光阁不会错过还阳丹的独家代理权的。
  “走，咱们回去找君夫子，请他出面和宝光阁谈合约，一定可以的！”初一拉着秋小四的手，脚下步伐加快，往驿站的方向赶去。
  “谢谢。”感谢的话语弥散在冬日的冷风中。
  “嗨！都是兄弟啦~”
  众人兴冲冲地跑回驿馆，却连院子的大门都没有进，直接被堵在了院门口——黑底赤红暗纹袍的丹心舍上门踢馆来了。
  “你们，哪个是秋小四？”宫景曦阴翳的眼神宛若秃鹫一般在龙渊学院众人身上扫过。
  “我是！”来者不善，秋小四大阔步走出队伍迎战。
  而白银和朗月明比他还快，两人一左一右上前一步，将秋小四挡在身后，开玩笑，打架这件事情，怎么能让娇弱的丹修打头阵呢。
  “解药是你炼制出来的？”宫景曦不相信，他们丹心舍竭尽全力都没能解析出毒药成分，眼前这个小子居然连解药都制出来了。
  “对啊，是我。”虽然被朗月明和白银遮住身影，秋小四的气势却一点都不弱气。
  “这不可能！”宫景曦面露凶相，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针对他们丹心舍的阴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朗月明不耐烦，他这会儿只想回去休息睡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拦路虎。
  朗月明上前几步，走到宫景曦面前，自上而下俯视，“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研究不出解药，还不许别人研究出来了？”
  “你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朗月明暴躁。
  “咳。”黄芪干咳一声提醒，“这个谚语用在这儿不太合适。”
  “对，不太合适。”初一点头。
  “应该说是，生不出儿子怪老婆——明明自己没本事。”
  “咳咳咳！”黄芪咳得更厉害了——初一，你知道的东西未免过多了。
  “你们！你们！”宫景曦没想到对手是这样的泼皮无赖，被气得双目赤红，扬手挥出一把金沙。
  “小心！”金沙撒出的瞬间，秋小四就嗅出了其中的苦艾草的味道，植物的清新中带着丝丝的苦涩，正是剧毒物天仙子的味道。
  然而，金沙还不曾抵达龙渊学院的众人面前，就被白银一堵风墙统统兜住，席卷丢向了丹心舍的方向。
  惊得宫景曦连忙散出了解药，避免误伤队友。
  瞧着瞬间乱了方寸的丹心舍队伍，白银瞥瞥嘴，“所以说嘛，丹修干嘛学人家打架？”坐办公室的实验人员和专业社团人员干架，这是多想不开？
  “好疼！”朗月明哀嚎一声，龙渊学院有风墙保护，丹心舍有解药，双方阵营都没受伤，就他这个跑到敌方阵营的中了招。
  只见朗月明的眼睛红肿起泡，眼泪噗噗得流下，裸露在外的肌肤但凡沾染上金粉的地方全都浮起肿泡，透亮的水泡中有脓液充斥，“靠靠靠，我不会瞎了吧！”
  秋小四冲上前去，掏出一瓶灵药对着朗月明兜头淋下，灵药所到之处，那红肿可怖的水泡肉眼可见的消瘪下去。
  “你是有病吗？就是我研制出了解药，你不服你冲我来！”秋小四冲着这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哪路人马怒目而视。
  “还真真是生不出儿子怨老婆，明明是自己没本事！”
  一瓶灵药对着朗月明兜头浇下，然而仅仅是起到了缓解的作用，那干瘪下去的脓疱再次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