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拍照
  布珂起床的时候，大忙人纪云良已经不在了。布珂还在换衣服的时候，问兰打来电话。
  “珂珂，急事，求你帮个忙。”
  “怎么了，你直说。”
  “有一个模特，心比天高，我今天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命比纸薄。”问兰愤恨地说，“踩着我上位的鸡贼男，你快过来当我模特，让我拍一组照片。我先挂了，要布景。”
  布珂一听，赶忙叫了车过去。等布珂到问兰工作室的时候，摄影棚里已经布好景了。
  阴暗古堡，荆棘玫瑰，血淋淋的王座。是一个争夺权力的故事。
  问兰看到布珂，赶紧拿了套繁复华丽的裙子让她换上。在她换衣服的时候，问兰在跟她吐槽，“我跟你讲，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男的，是我之前在网上招聘的素人男模特，你也知道我很招黑，当时一群网友看了就觉得我是在给自己搞后宫，说什么招模特，其实就是招妓。帖子热度很高，却没有一个人报名。”
  “为什么要男模特呢？因为我不想让我的拍摄素材仅仅限于女性，你也知道，凡是有一点艺术追求的，就想尝试不同的题材、不同的类型，想看看自己能创造出怎样的东西。”
  “这男模特长得清秀，但跟我们在莉莉丝见到的那些男人比较，就是清汤寡水和国色天香的差别。拍摄实验不是很理想，因为清汤寡水再怎么捯饬，能拍的范围还是很小。”
  “他蹭着我的流量，有了点名气，有几套照片还出圈了，也有了一群唯粉。当我准备辞退他的时候，给的钱有点多。”
  布珂穿裙子的手顿了顿，问，“为什么给他那么多钱？”一直是从男人那里拿钱的布珂不是很懂问兰为什么这样做。
  问兰叹了口气，“原本这个拍摄实验是长期计划，脸和身材都很寡淡，张力不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辞退人，出于补偿心理吧。”
  布珂说，“没必要这样，这个实验计划是你自己给自己定的，模特又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没有达成长期合作的协议。”
  “我知道，”问兰叹了口气，“就是觉得过意不去，就这样了……”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兰的声音也高亢了很多，“这个模特，看到钱多，就想抱我大腿，想被我包养，偶尔拍拍照还有零花钱拿！这才是最可气的，诡计多端。”
  “不仅如此，我拒绝了之后，这个狗男人觉得被拂了面子，开始发微博阴阳怪气，每条都指向我，唯粉就炸了，觉得是哥哥长得好，我的照片才出彩，现在仗着自己是大V，欺负她们哥哥，明明哥哥最委屈最无辜最善良。加上我的黑粉，两边带节奏带得飞起，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蹭了我的流量，还反过来倒打一耙，那群唯粉也是脑子有坑，喜欢这种人。”
  问兰真的看不惯一群没脑子的唯粉，“是是是，她们哥哥无辜善良，我就是黑心老妖婆。那就看看我这个黑心老妖婆怎么把他的热度吸没吧！”
  布珂知道问兰是网络上很火的摄影师，以情色为主。问兰之前跟布珂吐槽过，一个长得好看的女摄影师拍情色照片，无论是给自己拍还是给别人拍，只要发到网上，用心险恶的人会觉得你是福利姬，是个骚货。出个摄影集，就觉得你是传播淫秽涩情，举报拉黑看笑话是经常的事。
  大部分人都见不得别人优秀，别人比你过得好，因此，随便在网上发点什么，一盆盆脏水就泼在了你身上。你是死是活，别人根本不在意，他们只在意自己的这口恶气出了没有。
  在听到问兰要把对方的热度搞没，布珂换好衣服出来，有些好奇地问，“你要怎么把他的热度吸没？”
  问兰看到换好衣服的布珂，心下一喜，围着布珂左看右看，“珂珂，你就是古堡公主，长得清媚可人，实际上蛇蝎心肠。反差感不要太强，我真的爱死了，看我怎么吊打这个垃圾。”
  问兰拿着假发和头饰，问，“之前太气愤了，现在冷静下来，也不知道你吃早餐了没，要不要我给你点个外卖”
  “没事，先把事情做完，我们再一起出去吃。”
  “好勒，珂珂，我现在帮你画个淡妆，戴上假发和发饰之后就可以开始拍摄了，你底子好，加上咱们之前一起参加过莉莉丝的形体培训，气质可以转换自如，应该很快就能拍完。你现在可以想想等会去哪吃。”
  没一会，拍摄就开始了，问兰一边教布珂怎么摆姿势，一边跟她将这个拍摄的主题。
  “珂珂，老国王缠绵病榻，你母亲是皇后，你是你母亲唯一的子嗣，你是古堡的正牌王女，这个王位注定是属于你的。你美丽高傲，目空一切，看着那些跳梁小丑着权力你争我夺，到头来，王位还不是乖乖落到你手里。”
  “对对对，珂珂，就是这个眼神，”问兰咔咔地按下快门，“你受过贵族教育，举手投足间都是长年累月训练下的优雅，你高贵典雅，你足智多谋，你慷慨仁慈，你就是这个国家的王！”
  布珂坐在王座上，冷眼看着前赴后继的夺权者，怜悯地看着受苦受难的百姓，她是这个国度的王！国家兴盛与灭亡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问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不由得感叹一句，“庶出就是庶出。”她走过去给布珂看照片，布珂看着坐在王座上的女人，乍一看还以为是另一个人，不由得惊叹，“问兰，你这技术也太好了吧！”
  问兰不好意思地笑，“是珂珂你太配合了，眼神也到位，不像那个狗男人，摆几个姿势拍照能拍一天，真的是浪费我的时间。”
  趁着布珂去换衣服的空档，问兰把照片导了出来，然后给布珂转了几千块钱。
  布珂拿着手机出门的时候，看着和问兰的聊天框，“问兰，你为什么给我转钱？”
  问兰说，“赶紧收了，我可没打算让你免费帮忙。”
  “可是……”
  “为你的劳动付费。以后要是有人借着熟人的名义让你帮忙，不给劳务费，那就别干，只要接受了一次，那以后这种事情只会没完没了的。明码标价，不免费劳动，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问兰，以后这种事情还要找我。”
  “好啊，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