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错千金是玄学大师 第89节
作者:听说我是黑山老妖      更新:2024-05-14 02:50      字数:3934
  所以她也该走了。
  “我说我可以帮你,你找那位大师没有用的。他用冥婚作为媒介,让你的妻子共享你的生机。”
  “而现在你的生机逐渐衰弱,你妻子的□□也开始腐烂,已经成了一个死局。”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你将妻子的灵魂从中抽出放置到另一个地方,切断你们俩之间的联系,你还有活着的机会。”
  曹豆生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忽然听到沙哑迟缓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救——他——”
  他慌得扭头,就见已经完全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瞧得出她崩溃痛心情绪的袁巧巧满眼是泪。
  “你——骗——我。”
  袁巧巧说的费力,若不是刚才听了白酒酒所说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让自己行走在人世间的代价是曹豆生的命。
  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跟曹豆生说,可是她太累,简单的说话都让她费了太多的力气。
  “巧巧,你听我说。”
  袁巧巧费力地扭头,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白酒酒,“求——你,帮——他。”
  白酒酒从书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本草稿纸,然后立马撕下一页,折成了一个小人,虽然看着怪模怪样,但是白酒酒觉得自己的手工活还可以。
  “救他,就得先把你从这具躯壳里抽出来。”
  白酒酒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小人,“不介意先在这里面待一会儿吧?”
  袁巧巧一愣,动作迟钝地摇头。
  白酒酒见她同意,下一秒就施法将她这具躯壳中的魂魄抽出放入了纸人之中。
  而失去了袁巧巧灵魂的躯体,下一秒便以光速腐烂,散发出了一股叫人难以接受的臭味。
  整具躯壳四分五裂,七零八落,已经是全然看不出人的模样。
  这好似恐怖片一样的画面,叫后面的曹豆豆惊恐万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硬生生地将那害怕的尖叫声给憋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嫂嫂不是人吗?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一堆腐肉?
  遭遇巨大冲击的曹豆豆生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看着不比自己惊讶少几分的哥哥,只觉得三观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巧巧……”
  看着袁巧巧的躯壳变成这样,曹豆生惊慌失措,甚至不顾这堆腐肉的腥臭,就想要扑上去寻找袁巧巧。
  结果却听到一清亮的声音道,“豆生,我在这里。”
  那声音那样的熟悉,好像是巧巧没有出事时的本来声音。
  他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瞧见了白酒酒手上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小纸人。
  是巧巧!
  第103章
  “巧巧, 真的是你吗?”
  曹豆生摊开掌心,目光又惊又喜,看着在他掌心之上活蹦乱跳的小纸人,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巧巧点点纸人做的脑袋, 努力微笑,“是我, 豆生真的是我。”
  只不过白酒酒没有给她的脑袋画上眼睛鼻子跟嘴巴, 所以前后看着一样, 即便袁巧巧微笑了,但曹豆生他们依旧是瞧不见。
  曹豆生有些新奇地伸手去碰袁巧巧, 而袁巧巧则顺势伸出两只纸做的手臂,抱住了曹豆生的手指, 亲昵地拿她的脑袋蹭了蹭,动作灵活,声音清脆,除去模样奇怪之外, 其他的好像比之前将她的灵魂放置在自己死去的躯壳里,还要灵活轻便。
  这也太神奇了吧!
  曹豆生惊奇万分,内心更是激动不已, 自己这恐怕是遇到大师了,而且比之前帮他的大师还要厉害几分。
  不, 不是几分,是好几倍。
  要知道之前那个大师收了他一笔巨款之后,也只是保证袁巧巧在这个世界上能多活一段时间, 等时间一到, 她就会烟消云散, 而他也会同样因为这个阵法的原因, 英年早逝。
  可那位大师却是从来都不曾说过,能够将巧巧的灵魂寄居在其他地方。
  而且看这小姑娘的样子,这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事。
  想到这里,曹豆生的眼里慢慢放出光芒,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找白酒酒帮忙?
  巧巧是不是不需要烟消云散了?
  曹豆豆依旧惊讶地捂着嘴,他看着自家哥哥掌心上活蹦乱跳的小纸人,又看看副驾驶座那堆散发着恶臭的腐肉,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需要一杯冰水泼上去,冷静冷静。
  难道是因为刚才考试的时候大脑高速运转,所以已经发热发烫以至于出现幻觉?
  这尼玛怎么分分钟从校园偶像恋爱剧变成了玄学科幻剧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豆豆很想大喊出声,但是显然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是会为他答疑解惑,他也只能是继续懵逼地捂着嘴巴,吃惊地听着。
  “我想,现在这个情况不宜在这里多呆,不然的话,车上这堆腐肉发出的味道很容易会引来外面的注意。”味道实在是太冲了!
  听了萧锦幕所说的,曹豆生也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对对对,你们说的对,两位大师赶紧上车,后面有点挤,如果大师介意的话,我可以叫我弟弟打车回来。”
  曹豆豆:???
  他挪了挪屁股,觉得后面再坐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呀。
  白酒酒道,“我们还需要同老师说一声。”
  曹豆生连忙哦哦了几声,对的对的,他怎么忘记了这两位小大师还是个学生呢。
  目送白酒酒跟萧锦幕走回学校大门后,曹豆豆终于是忍不住满心的困惑,放下手,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嫂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还有你之前所说的大师又是什么情况?嫂嫂这是死了吗?”
  袁乔乔站在曹豆生的掌心之上,叹了口气,看着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小叔子,开口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是的,我死了,前段时间我生了重病这事情你也知道。”
  曹豆豆猛的点头,“这事情我知道,哥哥带你去了不少医院看病,最后好不容易才看好的,只不过留下了不少后遗症。”
  袁巧巧叹了叹气,又在曹豆生的手掌上走了几步,由一个小纸人做出这样的举动,瞧瞧还有几分可爱。
  “是看了很多医院,但是最后并没有看好。去最后那家医院的路上,我死了。”
  “后来我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又活过来了,只不过自己的躯壳跟我的灵魂好像难以匹配上,不管是说话还是吃饭,做任何动静都非常的缓慢迟钝。你哥说是找了一位大师,让我起死回生,这些都是后遗症。我想着,能够重新活下来,这些后遗症也算不得什么。而且我心里也清楚,就算起死回生,我也不可能再活多久。因为越到后面,我越能感受到自己身体跟灵魂的不契合,而且你哥哥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糟糕。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原来我能够起死回生,全是因为你哥哥将他的生命给了我。”
  “要不是刚才那位大师说出来了,我一直都以为你哥是花了钱找大师救的我。要是知道这是你哥以生命为代价做出的决定,我肯定不会同意的。反正最后我还是会死,那不如就直接在当初死掉算了,何必要搭上你哥这一条命?”
  袁巧巧越说越气,越说越难过,两只纸做的手臂拼命地拍打着曹豆生的胳膊,只可惜纸人是流不出眼泪的,否则的话,她整张纸都要化掉了。
  曹豆生什么都没说,也不辩解,只是微微苦笑,任由袁巧巧对着他又打又骂。
  即便是到今天,他也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倒是曹豆豆听到这一切之后,整个人都懵逼了
  “哥,嫂嫂是什么意思?你会死吗?你会离开我吗?”
  曹豆豆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哭的那个叫做撕心裂肺,“你心疼嫂嫂,你离不开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呀?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曹豆豆越说越气,越气眼泪掉的就越快,说完之后,他才想起自己刚才扶住自家哥哥时,他对自己说的那一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
  “哥,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刚才才跟我说对不起?”
  曹豆生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头揉了揉自家小哭包,“对不起,豆豆。”
  曹豆豆听后,心里哇凉哇凉的,他一巴掌拍开自家哥哥放在他脑袋上的手,气的拿起书包在车座上猛砸,不这样的话,根本就无法宣泄他内心的崩溃跟难受。
  哥哥怎么能这样?嫂嫂重要,难道他就不重要吗
  他跟曹豆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长大的,曹豆生一手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曹豆豆完全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哥哥,他该怎么办。
  他一边砸书包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看到曹豆生也心疼不已。
  “对不起,豆豆,是哥哥做的不对。但是哥哥太爱你嫂子了,她要是走了,哥哥就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我不是还在吗?”
  曹豆豆还没有体会过爱情的滋味,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丧妻丧夫丧子,可是他们难过之后不是也活下来了吗?为什么他的哥哥就不可以?
  难道活着的人不比死去的人重要吗?
  他也很喜欢他的嫂嫂,他嫂嫂死了他也会很难过,但他并不会因此想到用自己的命去换嫂嫂留下来。
  是因为嫂嫂只是嫂嫂,而不是他的爱人吗?
  曹豆豆想不通,也不想想通,他甚至觉得爱情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封心锁爱,甜甜的恋爱还是不要轮到他。
  因而当白酒酒跟萧锦幕和老师说了一声,回到他们这边的时候,白酒酒明显感觉到曹豆豆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很奇怪。
  悲怆中带点忧伤,忧伤中又带点犹豫,犹豫中又满是坚决。
  白酒酒:???
  所以她跟萧锦幕消失的那一会儿时间,曹豆豆都想了些什么。
  “两位大师,你们回来了,快上车。”
  曹豆豆往旁边挪了挪,看着萧锦幕跟白酒酒坐了进来,表情还有些忧伤。
  袁巧巧爬进了曹豆生的上衣口袋,乖巧地坐进里面,曹豆生一边开车,一边有些激动的询问白酒酒怎么才能让袁巧巧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白酒酒毫不犹豫地打破了他的希望,“没有这样的方法。她留在人世间越久,投胎的机会就越小,你忍心你死后入了地狱,能够重新投胎,却放任她一个鬼魂飘荡在人世间,永不能投胎,最后还要被其他孤魂野鬼欺负吗?”
  “而且被欺负还算是幸运,若是一个不好,被其他大师瞧见直接收走,灰飞烟灭,那就是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你那么爱她,应该也不想要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话音落下,没有人出声,车子里是一片死寂。
  曹豆生脸上的激动与期待全部化作了痛苦与绝望,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都有些颤抖。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一眨不眨,就仿佛眼睛一动,血泪就会从中滑落一般。
  袁巧巧沉默地贴在曹豆生的胸口,听着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遗憾,反而有些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