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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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刀的温柔 更新:2024-05-19 07:21 字数:2302
他很清楚,也就亦发对皇后掏心掏肺了起来,他跟皇后娘娘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来多谢你愿意进宫来陪我一辈子。”
宝络皇说来是个不擅言词的,而皇后娘娘恰恰是那个被他简单的几言几语就能打动的女子,皇帝只说了两句话,皇后娘娘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末了因为哭得太□□,有些不好意思,几天都不敢直视皇帝的小眼睛。
这厢正月一过,朝廷也上朝了,许双婉也得知她许家的那位兄长已经丁忧回到京城了,这时候她也才得知,她母亲早早就回来了。
没出几天,她母亲病重的消息传到了侯府来,她的嫂子亲自到了侯府,说母亲病重当中甚是想她,想见她一眼。
侯府不放她进去,许秦氏甚至跪到了侯府的面前,侯府的人当下就把她扶起,好言相劝了回去。
许秦氏当下就回去了,但第二日又来了,又是苦苦哀求,还磕头不止。
在她第二日也来了后,许双婉知道现眼下处理这事只有一个最为稳妥的办法,那就是暂时离开侯府,或者离开侯府避一避;不过还有一个就是如他们所愿,去见她不知道是否病重的母亲。
许双婉哪方都没选,而是叫来了姜家大舅母。
姜大夫人进了侯府,不知道许家那边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这天许秦氏没有来,她没来,姜大夫人也没走,在许家住了下来。
娘家大娘又来了,宣姜氏是又担心又高兴,担心的是自己会做出什么让大嫂不喜欢的事来,高兴的是有人陪她,可以一同与她说说话了。
现在儿媳妇事多了,而且还要带孙儿,孙儿现在大了闹得慌,儿媳妇为免扰她的清静,就不像以前那样带着望康来守着她了,侯爷不在家的时候,没人陪的宣姜氏也觉得有点孤单,现在能天天见着大嫂,自是高兴不已。
宣姜两家一直守望相助,以前是姜家护着宣家,现在宣家起来了,姜家更是不差,姜大夫人的三个儿子一人已为机要内臣,一人二月就要离京远赴他州为重县县令,一人只等来年春闱高中,再被择选入朝,族中子弟现在也各有各的出路,姜家儿郎前程远大,姜家家族比之以前更为和睦相守,姜大夫人身为姜老太爷的长媳,姜家的当家夫人,在族中备受尊重,姜大夫人受了好,自也是愿意帮着侯府解决点小事情,这住下了就住下了,怕外甥媳妇为难,就算对小姑子还是看不上,但看在她也是女主子的份上,也还是与她尽力平心静气地相处着,一时也没打算回去。
许双婉请回了一个能帮着她处理许家问题的人,这头,她也收到了清心师太要带着弟子云游四海的消息。
清心师太说是云游四海,实则是带着庵中愿意跟她离开的弟子远去他乡,找一处能容下她们清修的安身之地。
许双婉因此去宝寺诚心请回了一尊观音像,放在了檀盒里,另外,她备了一百两的碎银和五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是让师太们在路上能用些粗茶淡饭,五百两,重建寺庙的时候或许会用得着。
她也不能给多了,多了,师太就不会受了。
许双婉在京郊处相送她们,清心师太只拿了她一百两的碎银,分给了身边的人依作她们傍身之用,至于许双婉所说的重建庙宇的银钱,她没收。
“已从霍施主那得了不少银两,慈心庵因她而落,有一朝一日,普心庵也会因她舍的银两而起,一落一起,我等与她的因缘已断,”清心师太喊了一句佛号,垂眼看着手中念珠道:“往后那慈心庵已非慈心庵,师祖师傅等金身我们已经请在了身边带走,许师妹已无需顾念旧情。”
许双婉因她的话怔忡了下来。
清心抬眼,看到她的双眼流出了泪,她念了一声佛号,与对面那难掩悲伤的秀美女子微笑道:“众生皆苦,你匍匐而行,也不知哪日才是你解脱之日,师姐此行前去,也许你我此生难以再见,但还请师妹知晓,无论慈心庵,还是普心庵,你与道,与师傅都将伴随清心此生。”
她会到死都记得她曾有过这一个师妹的。
“阿弥陀佛。”说罢,清心双手合掌,朝她躬下了身。
就此别去。
“阿弥陀佛……”她身后,跟随她的弟子也躬身跟着念道了起来。
许双婉双手合掌弯下腰,泪流满面。
“阿弥陀佛。”她道。
大道难寻,路上被妥协牺牲的,不知几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替换晚了,很是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第108章
许双婉站在凉亭,目送了身着僧袍的寻道者们离去。
无论她们此生活在何处,再见与否,吾道不孤。
而她,从来没有被老天爷,被命运,被人舍弃过……
等人走远再也看不到了,许双婉抬起头,流着泪笑了起来。
总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就算无人知晓,也在为心中的道竭尽全力。
他们从来就不孤单。
他们只是各在各的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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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回家,这晚她沉沉睡了一觉,她睡得太沉,早上连望康坐在她身边大叫着娘都没有叫醒她。
“娘?”娘不醒,望康扭过小脑袋,看向倚在床头坐着的父亲。
宣仲安弹了下他的脑袋,笑了起来。
“娘?”望康叫不醒娘,也不在乎他爹欺负他了,又疑惑地叫了一声母亲。
娘怎么了?
“你娘太累了。”宣仲安朝他道,垂头,神色不明地看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还在沉睡着的妻子。
他探过了,她没病,没发烧,气息也很沉稳,只是睡得太沉了。
她是太累了,遂宣仲安早上起朝的时候没叫醒她,他自行穿好了官服,只是刚走出了沁园,他就走不动路了,顿了好一会,他还是派人去了宫中告假,他则回身回了他们的屋子,脱下官袍,躺坐在了她的身边,轻轻摸着她的脸,看着她,陪着她。
无数个他痛苦不堪的日子,都是她陪他过来的,如今也该轮到他,陪着她静静地坐一会了。
宣仲安看着她沉睡的半张脸,一个早上,心中涌现出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惊讶的温柔——他从来不知道,他会连半张脸都会看得如此饶有兴致,津津有味,连眼睛都舍不得挪不开一下。
直到儿子过来,宣仲安才挪开眼睛,看儿子都叫不动她,他笑了,还取笑儿子道;“我都叫不醒,你能叫醒?”
敢情他这当儿子的,还能胜过他这老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