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彻底不淡定了。
  她忍不住扬高了声儿，声音里都是明显的排斥拒绝，一只小手直接抓住了翟律的肩头。
  呃，这肩头硬梆梆的，只比轮椅的金属扶手差不了多少。
  “怎么了？”
  翟律依然像是完全不知小姑娘心思似的，回头轻声问。
  “我，我不太喜欢这种的啦！”
  “哦，不喜欢这种，那是喜欢那种？”
  翟律一指指向刚才看到更贵上三分之二的欧美品牌。
  江瑟瑟立即把脑袋摇成了波浪喜，“不不，我，我更偏好国产品牌。我们，我们要爱国。”
  对，没错，不能崇洋媚外！
  她绷起小脸，认真地看着男人的眼睛，觉得当过人民卫士的翟律应该很能理解这种“爱国”情怀的，尤其是最近网上还在闹领土纠纷，她不买霓虹国的东西，很正常。
  “爱国啊！”
  翟律幽幽地应了一句。
  年轻女销售见状，忙道，“同学，校考可是人生大事儿，关乎到咱们艺术生的一辈子啊！要是颜料用差了，真的很难做出满意的作品，到时候咱一辈子就毁了。那多划不来啊！要是你不喜欢进口的，其实这个品牌也有国产的，性价比更高。我拿给你们看看哈，保管你们满意。”
  “你听阿姨的准没错，好多同学来咱们这儿，指定就这款。未来要是你考上好学校了，一定感谢今天阿姨的介绍。以后赚到大钱，多交些税，才是真正为国家做贡献哪，对不对？”
  不得不说，这销售员是真够卖力的，让人很难反驳了。
  江瑟瑟一脸为难，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翟律的肩头，把那片绵t布都揉皱了，让男人感觉到了一点点力气，一点不疼，只是让人更清楚地感觉到姑娘的纠结。
  “价格是？”
  “比刚才那套便宜三分之一呢，可划算了。”
  “那就……”
  “等等。”
  江瑟瑟还是叫了出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翟大哥，我用惯的国产品牌不是这个。我……我想还是用自己熟悉的比较好，老师说了，绘画重在观察和思考，工具只是其次的。我们还是去下一家看看，你……你答应过我的……”
  要尊重彼此的选择权！
  翟律看着那双恳求的小眼神，默了一下，“好吧！货比三家。”
  女销售员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挂不住了，瘪着嘴，悻悻然地收起了一柜台的东西。
  小马哥还悄悄询问翟律，翟律扫了一眼店内，没有指示。
  之后，三人进了一家纸品店。
  小马哥看了几看，啧啧直叹，“哇哇塞，这，这一个画纸，卖的比猪肉还贵了啊？这一包，才十来张吧，就要近一百块。瑟瑟，我相信你说的了，一般人家还真养不起一个艺术生呐！”
  江瑟瑟点头，也跟着小声嘀咕，“是呀！真的……好贵哦！我觉得，还是在网上买的好。”
  两人凑头交流。
  翟律已经提了一袋子出来，并且顺利付了款。
  老板笑呵呵地道，“先生，这是我名片，要是以后纸不够了，三环内免费送货上门。这培养孩子成才啊，是得下点硬本钱，他们的未来才有无限可能啊！”
  “谢谢。”
  翟律收下名片后，老板又热情地送了两张样纸，把生意做得顺溜极了。
  “啊，翟大哥，你，你怎么……”
  “我看了一圈儿，就这纸张最便宜。诺，拿着，各种纸一张。”
  “啊……”
  “头你试试哪个画着舒服，以后直接打电话让他们送来，也省得我们一家家地跑。”
  “……”
  江瑟瑟彻底无语了。
  小马哥悄悄比了个大拇指：翟队长，这波操作666！
  要照姑娘那纠结状态，估计再三年都没辙，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纸张比起颜料来说，那便宜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也不至于冲击太大，吓坏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