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的作品不可能一直只卖300块，只要我努力，一定会越来越有价值，为更多的人看到。您说，是吧？”
  她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他整颗心都软了，不自觉眉头舒展，唇角慢慢往上勾起了。
  “是。你说的对，我不该因为那些外务，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一切不可能一成不变，只要努力，总会慢慢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些。”
  小姑娘一下惊讶了，“啊，您说的就是我的意思。所以，您要是有非常喜欢的事情，就去做吧，加油！”
  不知不觉，她又露出了面具下的那个小姑娘的孩子气，朝他握拳一压。
  他笑容更亮了，“谢谢。承你吉言，那两幅画我买了。”
  “啊？这个……先生，不用的，那两幅画有点贵，要不你就买鲜花这幅，看了会让人觉得精神百倍，元气满满。”
  他现在觉得，她其实没有变。还是那个他印象中的小姑娘，善良，柔弱，又羞涩。
  她抠着脑袋，垂下头，那头乌溜溜的发还像那晚看到的一样，如瀑如练，让人想要伸手摸一摸。
  可惜，不能。
  “这是我的电话和收货地址。信用卡免密支付。”
  他递上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他的姓名和电话，还有地址。
  江瑟瑟接过后，都没有仔细看，就拿着东西给了财务姐姐处理后绪，然后又忙着倒了杯水送来给翟律。
  翟律接过水杯时，两人的指间有瞬间的碰触，江瑟瑟没有注意那么多，心思还停留在一下卖了两幅店中大件的激动中，内心还有点儿小犹豫。
  他都没有砍价呢？这在旅游街可是很少见的，一般游客都要砍价，来回好几轮。
  唔，她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哎，太晚了，卡都刷了呀！她真蠢。
  她不知道，在她纠结时，翟律通过墙上的反光饰面，把她的小表情都看在了眼里。
  正在这时，她兜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此时上班时间，客人还在面前，接电话似乎有些不好，但电话震动得有点久，她还是忍不住拿起来一看，正是萧锦堂打来的。
  现在他们是分隔两地，远距离恋爱，每一个电话都是甜蜜的小信鸽，她真舍不得放下。
  翟律像是看出她的为难，“你接吧，不用管我。”
  他便转身走到了一边去看那多宝格上的摆件。
  江瑟瑟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立即接起来后，走到了一边大花瓶旁，小小声地应了一声，“锦堂，你下课了？嗯嗯，刚才接待了一个大客户。呀，你怎么知道？哪有，我就是……运气好啦！五一节你可以提前回来，太好了……”
  她聊得很开心，像一只快乐的小喜鹊，直报喜。
  不过挂了电话之后，她再抬头寻人时，财务姐姐只说，“早走了。你煲电话粥的时候，人家拿了收货单子就走了。怎么？这个大金主是不是很man很帅，我这里还有他电话哦，要不你去加个微信看看？我看他走的时候，还看了你好几眼的样子哦？”
  “不不不，姐你别开玩笑了。”
  江瑟瑟此时心里只装着一个萧锦堂，哪里还有别的男人。
  若是她能多看一眼那张小纸条，看看上面写着的人名，也许就会有不同。只可惜，两人像是缘份未满，明明已经近在咫尺，依然又错过了。
  ……
  回到现实。
  梦醒之后，江瑟瑟对梦境里的记忆变得模糊，只记得一些重要的事。
  这次的梦境预示，是在提醒她去帝都之后，可能会再遇到萧锦堂吗？
  她离开c城半年多了，也很少上同学群，只知道萧锦堂是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是不是帝大还不确定。
  不过帝都那么大，又是千万人口大城市，也不一定会真的碰上吧！
  她叹了口气，又缩起身子想要继续睡一个没梦的觉，昨晚似乎做了很多梦，觉得脑子都乱糊糊的，有些倦怠。
  这一动，旁边的人也跟着动了。
  翟律伸手拢了下姑娘的被角，看她像个小婴儿似地蜷着身子往他怀里钻的样子，眼神都柔了好几分。
  他一早就醒了，半夜还起来给两宝喂了奶，没了困意，便起来看看育婴书。
  这几日同床，小姑娘的睡癖是出来，会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每次醒来时，他都能感觉到小小的一团蹭在身边，尤其是姑娘的小腿小脚都会缩在他那边。
  应该是怕冷的缘故，他也乐得当那个热炉子。
  但姑娘又是个易害羞的体质，他早上离开时，都会额外给她再弄个热水烫放脚边暖着。至今她也没发现自己睡像这么赖人，和渐渐长大爱撒娇的女儿小果果一样。
  江瑟瑟闭着眼儿，小脚往那温暖的地方蹭一蹭，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以往都是暖呼呼、软粑粑的，今天怎么变得有些硬梆梆、毛呼呼的？
  不对啊！
  她又探了一下，瞬间醒了神儿，缩了回来，抬头朝旁边一看。
  “啊，翟大哥，你……你都醒了？”
  “嗯，看会书。”
  她仰头，正好看到书名《产后妇女心理健康99问》，呃……这都是什么书呀！
  江瑟瑟立即翻起身，套衣服，“那个，我去看看二宝。”
  翟律头也没抬，“奶我已经喂过了。”
  江瑟瑟心想，看宝是其次，主要现在有点涨奶，她得去泵奶。待这屋里不好意思，还是去宝宝房里安全点。
  姑娘溜了，翟律也没心思看书，索性出门去运动。
  他想起头日百日宴时，纪乘风那斯还私下打探，问他顺利同房后，有没有享受到什么福利。
  “律，终于摆脱26年处男身是什么滋味儿？有没有197的冲动啊？”
  19＝一晚，7次郎。
  “律，你这闷骚的样子，不会是只看不碰，憋的吧？”
  “啧啧，律，你咱整的？这身边睡的可是你的准小媳妇儿，你还矜持个啥？人家娃都给你生了，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唔！”
  翟律直接拿起最重的哑铃，开始收缩臂力。
  小丫头那么害羞，连喂奶都怕被人看到，他要再进一步，估计她得害羞得直接爆掉了。
  而且……
  真的太小了啊！
  禽兽不如就禽兽不如吧。
  江瑟瑟泵奶时，还不自觉地想着：往常的暖水袋也是翟大哥给她灌的吧？怕她受凉。那在此之前，她不会是总把脚伸人家那边去了，明明是两个被窝来着，自己却总越界，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噢呜，翟大哥一定有些苦恼，才给她灌了个热水袋吧？
  真丢人，以后不能这样“越界了”。
  “江瑟瑟，你奶水还挺多的啊？”
  周美媛的声音突然响起，江瑟瑟抬头一看来人，吓得立即拉衣服掩胸口，吓得啊啊直叫，一下弄掉了奶泵，搞得到处都是水，样子很有些搞笑。
  周美媛帮忙打理，奇怪道，“你都跟我儿子睡一起了，怎么不这么容易害羞？”
  江瑟瑟瞬间又变成了小红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