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飒这样子，沈令严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正思考时，林飒再次扑了上来，直接坐到了他身上，开始主动吻他。
  沈令严摁住了她的肩膀，“林飒，你冷静一点儿。”
  她现在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要生气，我不发脾气了，以后我都不任性了，你别走……”林飒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处。
  “好，不走。”沈令严看着她这样子，表情有些复杂。
  他将手挪到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你先冷静，嗯？我不凶你了。”
  林飒点点头，然后将他抱得更紧了。
  顾北承买好创可贴回到包厢之后，就看到林飒和沈令严两个人滚到了沙发上，而且林飒就坐在沈令严身上。
  顾北承有些惊讶，顿时进退两难。
  这两个人……是打算一炮泯恩仇？
  林飒这什么情况？
  刚才不是还发脾气吗，怎么现在一下子又变得这么主动了？
  顾北承发现自己是越看越懵，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看到顾北承进来之后，沈令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将林飒扶到了一边儿。
  他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向了顾北承，“创可贴给我。”
  顾北承原本还在那边发呆，听到沈令严这么说，赶忙把创可贴递了上去。
  沈令严拆了创可贴的包装，抬起了林飒受伤的那条腿，替她贴好了创可贴。
  林飒这次倒是没闹了，特别配合。
  “去洗把脸。”为林飒贴好伤口之后，沈令严出声提醒了她一句。
  她刚刚哭得太惨了，这会儿满脸泪痕。
  林飒没动，像是没听到沈令严说话一样。
  沈令严最后只能亲自带着她去洗手间洗脸。
  顾北承越看越头疼，完全不知道他离开的这十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事儿。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趁着沈令严带林飒去洗脸的空档，顾北承找了服务生把地上的玻璃渣收拾了一遍。
  不过两三分钟，服务生已经把地板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换上了新的餐具。
  来到洗手间之后，林飒清醒了一些。
  最起码，没有再认错人了。
  但是因为刚刚犯病，情绪过于激动，又没有吃药控制，她现在浑身发软。
  洗脸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沈令严看到她抖得没办法洗脸，便亲自动手给她洗了。
  林飒没有反抗。
  洗完脸之后，沈令严用纸巾替她将脸擦干净，然后问她：“现在清醒了？”
  林飒垂下头没说话。
  她记得自己刚刚是什么样子。
  她刚才的状态，已经没办法用简单的“情绪失控”来形容了。
  沈令严也不是傻子，她反反复复这样，沈令严心里肯定已经产生怀疑了。
  林飒正这么想的时候，沈令严已经开口问了：“多久了？”
  林飒硬着头皮装听不懂：“什么多久。”
  沈令严：“我知道你有双相情感障碍。”
  林飒：“……”
  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隐瞒都很讽刺。
  也是，她是在公立医院看病的，沈令严要查她的病历很容易。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而她还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林飒沉默间隙，沈令严又问了一遍：“多久了？”
  林飒舔了舔嘴唇，“你不是都查到了么，问我做什么。”
  沈令严仍然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是查到了，但你的就医记录只有这几年，你的病应该不是这几年开始的吧？”
  林飒再次被沈令严说得失语，她耸了耸肩膀，没有回复。
  沈令严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语气柔和了几分：“说清楚，嗯？”
  林飒回忆了一下，其实她真的不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迹象的。
  好像很早的时候就有过不正常，但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真正爆发，就是在父亲去世的时候。
  想到过去的种种，林飒的表情不太好。
  她舔了舔嘴唇，“其实我不记得了。”
  沈令严无奈：“……”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她：“你定期看医生吗？”
  林飒：“是，不过这几个月应该去不了了。”
  沈令严：“看来你的主治医生没什么本事。”
  “和他没关系。”林飒有气无力地回复沈令严的话，“是我不够配合。”
  沈令严：“比赛结束换医生。”
  林飒：“哦。”
  她现在没考虑那么多，沈令严这么说，她顺口就先答应下来了。
  两人在洗手间呆了十几分钟，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顾北承看到他们两个人出来，先看了看林飒，然后又看了下沈令严的表情。
  看这样子……是没事儿了？
  这两个人真够闹腾的，看得他都懵了。
  “还饿不饿？”沈令严问林飒。
  林飒没说话，走到桌前坐下来，开始往嘴里塞东西。
  ………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林飒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在吃，成功把自己吃撑了。
  顾北承再次被林飒的食量惊讶到。
  这顿饭吃完，是顾北承开车送林飒回去的，沈令严不方便出面，便没有跟着。
  回去的路上，顾北承忍不住问林飒：“你还好吧？”
  林飒点了点头，“嗯。”
  顾北承：“你那个病，记得按时吃药，比赛期间别出什么问题，免得别人拿着这个事儿攻击你。”
  林飒：“哦，知道了。”
  顾北承点到即止，有些话没有多说。
  顾北承将林飒送到楼下，停好车之后，准备跟她上去，被拒绝了。
  林飒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她都这么说了，顾北承也不好再跟：“好，那你小心。”
  林飒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