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神经病吗？
  女朋友还在身边还说这种话，他也不怕许可然伤心？
  思及此，林飒下意识地看向了许可然。
  许可然见林飒看过来，大方地说：“令严喊你一起吃，那就一起吃吧。”
  林飒：“……”
  无语。
  他们这群人，真是个个奇葩。
  ………
  沈令严执意让林飒跟着一起吃饭，林飒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办法，只能跟去。
  去餐厅的路上，许可然自然而然坐了沈令严的车，许亭奉单独开一辆车，林飒被顾北承拉着上了他的车。
  沈令严对此倒是也没有任何意见。
  林飒坐在顾北承车上，也没有主动跟顾北承说话。
  刚一上车，她便转头看向了窗外。
  路上，顾北承瞥了一眼林飒，讽刺道：“后悔吗？”
  林飒被顾北承问得回过了头。
  她淡淡瞥了顾北承一眼：“后悔什么。”
  “当年三哥对你那么好，如果不是你自己作死，现在坐在他车里的人还是你。”顾北承斜睨着林飒，“别告诉我这几年你没有后悔过。”
  顾北承的话让林飒猛地掐住了手心。
  她脑袋里一幕一幕闪过了沈令严和许可然相处的画面，那些曾经在微博上看过的照片和视频，还有刚刚许可然缠着沈令严的胳膊和他撒娇的场景……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在意的。
  可是现在，心里竟然堵得慌。
  这感觉上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怎么可能这样在意沈令严呢？
  不可能，也不应该的。
  思及此，林飒更加用力地掐着掌心，指甲几乎要将手心的皮肉抠破了。
  顾北承说得对，如今许可然享受的待遇，原本该是她的。
  当年沈令严对她的好，几乎是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不记得那些过去了，没想到再次回忆，每一幕都是如此清晰。
  顾北承见林飒不说话了，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伤心了？后悔了？”顾北承的声音愈发地讽刺，“你现在就是后悔也是活该，当年他对你那么好，你还联合温付生一起对付他，为了一个死人……呵，你现在得到了什么？”
  “闭嘴。”
  不管过去多久，燕元这个名字永远都是林飒的逆鳞。
  顾北承如此不尊重燕元，林飒瞬间就火了。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呢。”顾北承不屑，“林飒你搞清楚一点儿，没有三哥给你做主，你什么都不是，别以为我还会对你客气。”
  林飒知道，跟顾北承说不清楚了，索性就沉默了，再次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她想看着窗外的风景转移一下注意力，然而，满脑子都是沈令严和许可然亲密接触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甚至在想，他们两个人现在在车上是不是也在亲热，就像当年的他们一样。
  想到这些，林飒觉得脑子疼。
  她抬起手来，双手齐齐覆上了太阳穴，用力地揉着。
  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驱散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然而收效甚微。
  有些事情，越忍着不想，越是容易想起。
  ………
  又过了二十分钟，车停在了餐厅的停车场。
  顾北承踩刹车的时候很猛，林飒的身体都被甩出去了。
  好在系了安全带，才不至于出事儿。
  车子停稳以后，林飒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这一下车，就看到了许可然挽着沈令严的胳膊站在斜对面。
  许可然正笑着跟沈令严说着什么事儿，沈令严低头附耳倾听着，很有耐心的样子。
  这场景，一看就是恩爱一对儿。
  林飒再次攥紧了拳头，心头刺得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想，今天晚上这顿饭，对她来说应该是一场折磨吧。
  林飒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
  许可然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她嘻嘻一笑，然后凑到沈令严耳边：“她好像吃醋了哦~”
  听着许可然的提醒，沈令严一句话都没说，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许可然很听话地跟了上去，从远处看过去，他们两个人就是一对儿热恋的情侣。
  林飒瞧着他们的背影，呼吸都有些困难。
  有些事情没摆在眼前的时候，人永远都能找到逃避的空间。
  可是真正摆在眼前，避无可避的时候……心理上确实接受不了。
  她想，这应该也算是沈令严折磨她的一种方式吧。
  这顿饭，她一点儿都不想跟上去了。
  林飒正这么想着，顾北承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走吧，上去吃饭。”
  林飒被顾北承拽进了电梯。
  电梯里，沈令严仍然和许可然站在一起。
  许亭奉站在旁边儿低头看手机，林飒和顾北承在对面。
  许可然跟沈令严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亲昵着。
  她一路都这么挽着沈令严的胳膊，这会儿还特意将脑袋往他面前凑了凑。
  活泼又灵动。
  林飒这才想起来，许可然还很年轻，今年只有二十出头。
  比她年轻得多。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年轻漂亮，难怪沈令严会喜欢。
  而她，已经二十七岁了。
  其实林飒很少有什么年龄焦虑，实际上这两年她的外貌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自己也不会因为年龄大了就妄自菲薄。
  可是，突然跟许可然一对比，她竟然莫名地焦虑了起来。
  性格年龄外貌，许可然都比她占优势。
  沈令严会喜欢她，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明天晚上我有活动，你之前答应过我陪我一起去的，还记得吧？”许可然娇滴滴地跟沈令严提出了问题。
  “嗯。”沈令严的回复简单明了。
  虽然只有一个字儿，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对许可然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