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放过她吧。”见沈令严不说话，陶桃再度提出要求，“她现在已经有复发的迹象了，你应该也知道她待在你身边并不开心，再这样下去，她迟早是会崩溃的。我不知道她这次崩溃会有多严重——她之前自残自杀过很多次，你应该知道的。”
  自残，自杀。
  陶桃这么一说，沈令严的拳头收得更紧了。
  “我没打算放她走。”沈令严看向陶桃，“我和她的婚姻关系还没有结束。”
  陶桃：“……”
  她没想到，磨破嘴皮子说了这么多，沈令严竟然还是不打算放过林飒。
  难道他真的要把林飒逼死才肯甘心吗？
  他竟然还好意思拿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关系出来说话——
  之前林飒因为怀孕的事情被网络暴力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拿这件事情出来说呢？
  果然，男人个个都是自私的，只考虑自己。
  陶桃不认为沈令严对林飒有多少感情，无非就是不甘心加上占有欲作祟。
  林飒的性格烈，不可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无条件地跪舔他，所以他骨子里的劣根性都被激出来了。
  呵，这是上位者的通病么。
  “我近期会宣布我和许可然分手的消息。”沈令严难得向别人做出承诺：“最多不超过三天。”
  “沈先生，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宣布这种消息代表着什么吗？”陶桃反问沈令严：“现在所有围观的人都知道飒飒怀孕了，一堆人说她打算靠着孩子逼宫上位，你在这个时候宣布和许小姐分手，就等于间接承认了她确实是靠着孩子逼宫了。你觉得，到时候舆论会怎么抨击她？还是说，你认为之前的那些抨击不足以你解气的？”
  陶桃觉得沈令严就是故意的。
  什么宣布跟许可然分手，他倒是撇得干净，最后被骂的还不是林飒。
  那些好事者一个比一个精明。
  沈令严位高权重，他们才不会傻到去攻击沈令严。
  到时候，所有的矛头都会对准林飒。
  而许可然在这件事儿里就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沈令严看出了陶桃的愤怒，但他并没有解释太多，“总之，我没有打算放林飒走。”
  他好不容易才把林飒带回来安城，怎么可能再放任她离开？
  之前放手那么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沈先生，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逼死她？”
  陶桃自认为脾气挺好的，但沈令严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窝火了。
  而且是涉及到了林飒的事情，陶桃实在是没办法保持好脾气了。
  “我没有想过逼死她。”
  相反地，这一路过来，都是林飒在逼他。
  逼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原则和底线，甚至做出一些自己都不齿的事情来。
  “她最近应该不想看见我，所以我这几天暂时不出现了，就先辛苦你和安安了。”沈令严跟陶桃交代了一下，“后面的检查，你们两个人劝劝她。医生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瑞金这边会有专家跟着她。”
  “我先走了。”
  沈令严没有给陶桃继续往下说的机会，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
  他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懦弱。
  想到林飒刚刚的样子，他竟然没有勇气去见她了。
  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见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
  ………
  跟沈令严沟通没结果，陶桃也有些挫败。
  她一个人站在天台冷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到病房。
  陶桃回到病房的时候，林飒吃了镇定片睡过去了，冯安安正在给林飒盖被子。
  见陶桃回来，冯安安马上走上来，压低了声音问她：“谈得怎么样了？”
  陶桃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失望：“沈令严不肯放飒飒走。”
  冯安安：“……飒飒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想着报复飒飒？”
  冯安安有些咋舌。
  就算沈令严想报复林飒当年背叛他的事情，一个孩子，代价也够惨烈了吧。
  他就真的这么狠，非得把林飒逼上绝路吗？
  “他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干嘛非得霸着飒飒不放，我也是不理解许可然，自己男朋友在外面这么高调了，她竟然一点儿都不计较？这真的太不正常了……”冯安安忍不住感叹着。
  “沈令严说，他跟许可然不是男女朋友，只是互惠互利演戏。”陶桃把沈令严刚才说的话给冯安安重复了一遍，“他说许可然在圈子里混需要个有权有势的人罩着，有了他，许可然不至于被人骚扰。”
  “谁信？”冯安安觉得，这话绝对是借口。
  男人在拈花惹草的时候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我也不信，但他是这么说的。”陶桃跟冯安安的想法差不多，“他现在不肯放飒飒走，医院又都是他的人，安城也是他的天下……我们暂时没什么办法。”
  之前已经试过硬碰硬了，温付生打算带着林飒回慕尼黑的那次，被沈令严折磨得够呛。
  陶桃现在还记得在温付生身上看到的那些伤口，沈令严下手是真的够狠。
  跟沈令严硬着来，就是以卵击石，得不到什么好处。
  “先想办法带飒飒做检查吧，她现在情况不稳定，这段时间大概都要待在医院了。”陶桃揉了揉眉心，暂时先不去想这个事儿了。
  ………
  林飒流产的消息在豆瓣小组传开了。
  有一个人在豆瓣发帖说自己来做产检的时候碰上了沈令严带着林飒去手术室，还传了自己偷拍的照片。
  照片确实是林飒被带到急诊那边的场景，沈令严抱着她，那样子看起来还挺着急的。
  这篇帖子一出来，马上就被搬运到了微博。
  再然后，林飒流产的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消息一出，微博上很快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讨论。
  当然了，基本上都是拍手叫好的，甚至还有人抽奖庆祝林飒逼宫失败。
  网络上的言论对林飒很不友好，但她流产之后，还是有一部分人质疑沈令严的。
  毕竟他让林飒怀孕是真，而他又是许可然的男朋友。
  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沈令严从头到尾都没有站出来发声。
  也正因为如此，网络上开始出现了质疑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