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仪在宫中,除了例行向太后和皇后请安之外,基本上不出自己宫门。
白璇上来就说是他母亲对九皇子下的手,不禁让三皇子狐疑,白璇究竟哪里来的底气这么说?
“白三小姐可真是会血口喷人。”三皇子怒容满面,神色如冰盯着白璇,“你空口无凭污蔑宫中嫔妃,可是大罪。”
白璇唇角轻动,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笑意:“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三皇子跟我去天牢走一趟就知道了。”
“去天牢做什么?”齐墨面色乍然一白,满脸愤怒一甩袖子,“本宫何等尊贵的身份,凭什么跟你去天牢?白璇,你当本宫是犯人吗?”
白璇没回答齐墨的话,转而对一旁顾子刚道:“带三皇子殿下一起去天牢,与本将军共同审问推九皇子下水的安嬷嬷。”
顾子刚带着武卫走上前来,对着齐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皇子殿下,走吧。”
齐墨怒容满面,却也知道自己无权无势,根本无法违背白璇。
白璇如今是上京城权贵,是父皇最为看重和信任之人,他和白璇作对,定没有好果子吃。
齐墨早在边关璃城的时候,就在白璇手上吃过亏,也知道白璇的厉害。
可是,他没想到白璇在上京城也敢如此放肆,竟然强迫他堂堂皇子去天牢。
三皇子府上不像二皇子府,没什么厉害的护卫,左卫府武卫们不怎么费力,就将三皇子“请”到了外面的一辆马车上。
白璇和齐墨同乘一辆马车,一路往天牢而去。
狭小的空间内,白璇静坐着,闭目养神,齐墨则感到从未有过的窒息。
他微微抬眸看去,只见白璇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周身散发着森然寒气,一颗心不由紧张起来。
沉默半晌,齐墨还是忍不住开口:“白璇,本宫已经闭门谢客大半年时间,也不再争夺太子之位,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本宫?”
他当初还幻想着白璇和萧王能够支持他,后来他才看明白,白璇永远也不会支持他。
白璇和父皇一样,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他,又怎么会支持他呢?
白璇睁开眼眸,看了齐墨一眼,神色淡淡道:“三皇子错了,我从来没有不放过三皇子,三皇子若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则无需担心,等九皇子的事情调查清楚后,我自会让人送你回府。”
齐墨嘴角又是一抽,问题就在于,他并不清白。
确切地说,正如白璇所说,他母亲陈昭仪不清白。
但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母亲所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不牵累他?
他有种错觉,白璇很快就会查出真相,将母亲绳之于法,而他,也逃不过白璇的魔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齐墨心中恐慌,面色微白看着白璇,“本宫已经一退再退,不再争夺太子之位,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本宫?”
白璇瞥了三皇子一眼,语气冷漠道:“三皇子以为自己嘴上说着不争夺太子之位,别人就会相信吗?”
齐墨不禁微微一愣,缓缓开口:“这是本宫肺腑之言,本宫近来已经看明白了,本宫不是那块做储君的料,也就不争了,本宫一争不过背景强大的二皇子,二争不过有你和萧王支持的九皇子,本宫母家无靠,又不受父皇宠爱,势单力薄,无权无势,还争个什么劲儿啊?”
白璇淡淡道:“三皇子不是不想争,而是在坐等天上掉馅饼。”
三皇子这种情况,还有一种争法,那就是等二皇子和九皇子两败俱伤。
皇帝所剩的皇子之中,就只有他最适合继位了。
白璇猜,陈昭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她曾经暗中调查过宫中几位皇子之死,发现其中或多或少,都和陈昭仪有关。
白璇更是发现七皇子和八皇子的死,是陈昭仪动了手脚。
徐贵妃和皇后斗了那么久,争锋相对,其实陈昭仪才是最心狠手辣的那一位。
陈昭仪生了三皇子后,曾被皇帝封为陈妃,但因有一次,皇帝突然路过陈昭仪宫中,无意间看到陈昭仪发狠的眼神,只觉得心中极不舒服,便又找了个借口,把陈昭仪由陈妃,降为了昭仪。
自那以后,皇帝便再也不去陈昭仪宫中,陈昭仪的儿子三皇子也就成了不受宠的皇子。
“你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三皇子眉头紧皱,满脸疑惑。
白璇冷笑一声,淡漠道:“三皇子之所以不争不抢,是因为自己母亲陈昭仪在为自己争,三皇子府虽然闭门谢客,但三皇子心中并不静。”
齐墨心思被看穿,脸上表情一阵不自然,他实在没想到白璇会查到他母亲头上。
三皇子轻咬嘴唇,开口道:“我母亲不受父皇宠爱,已被冷落多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么争?拿什么争?”
“去天牢问问安嬷嬷就知道了。”白璇说着,外面马车停了下来。
白璇缓缓站起身,下了马车,抬头便见眼前头顶两个硕大的烫金黑色字体“天牢”。
天牢门口,刑部尚书卢宏才早已等候在此,见到白璇便恭恭敬敬迎了上来。
看到白璇身后跟着面色黑沉的三皇子,卢宏才不禁一阵惊讶。
白三小姐一路走来,真是愈发让人佩服,曾经是和忠勇侯硬刚,现在则是连三皇子都直接“请”到了天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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