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府和白府的人同时得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惊。
自古以来,众人都没听说过一个女子,由自家到了夫家,亲自操持婚礼大事。
更没见过一个女子,未婚先孕,挺着大肚子到了夫家,可夫家之人,却将她视为至宝。
阎嬷嬷将消息告知白老夫人的时候,白老夫人陷入了沉默,随即脸上露出笑意。
“璇儿做事,总不会有错。”白老夫人脸上满是慈爱的笑意,纵容道,“她怎么吩咐,你们怎么做便是,璇儿若是没吩咐,你们就别添乱,但该做的,也别少。”
白老夫人手上拿着一件小小婴孩儿的衣物,她面前的箱子里,满是孩子用的物品。
阎嬷嬷立时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恭敬退了下去。
白璇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已有七个月,肚子隆起,明明应该行动不便。
可随着她身体恢复,行动却是愈发灵活,四处走动,也不见大喘气。
萧王府下人们刚听到王妃要来王府的时候,就高兴坏了。
萧王院子里的人,更是早早就收拾好了王爷的房间,恭请王妃入住。
王府里常年冷清,平日里就王爷一个人,王爷若是出征,府里连个主子都没有。
一年前,老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没住几日,就又走了。
他们早就巴不得王妃能够搬到萧王府来,更何况,王妃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小世子。
白璇已经将婚礼布置的事情交代下去了,如今处理完国事,四处随意查看。
白璇所到之处,下人们满眼带笑,比见着自家王爷还开心。
萧王府的老管家清伯可吓坏了,一颗老心脏随着白璇走到哪里,都是扑通扑通的,震颤不已。
老管家见着白璇在院中行走自如,生怕她磕着,摔着,终于忍不住开口:“王妃,您坐下歇会儿吧,有下人们忙碌就好了。”
他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夫人有了七个月身孕,还像常人一般到处行走的。
白璇看看担忧的老管家,随口说道:“此次婚礼从简,不要太过隆重,但该有的喜庆之气,一分也不能少,尤其是婚房,一定要好好布置,等王爷一回来,我们便成婚。”
“是,王妃。”清伯看向眼前威严十足,却又十分随和的王妃,恭恭敬敬道。
清伯还是忍不住劝说,“王妃,您还是好生歇着吧……”
“我知道了,清伯,您先去忙吧。”白璇温温和和回了一句,继续四处查看。
清伯:……
白璇的身体她心里有数,先前只是没料到孩子会来,一时疏忽大意,太累了。
如今孩子已经安稳在她肚子里,她绝不会让孩子出什么事。
清羽不禁暗自好笑,要不是早就见识过小姐这般风风火火的模样,只怕她也要吓坏了。
清羽走过去搀扶自家小姐,白璇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看了清羽一眼。
“就和在白府一样,不用扶我。”
“小姐,那样的话,怕是会有人议论奴婢了……”清羽哭笑不得地说道。
白璇回头刮了刮清羽鼻子,笑道:“你是本王妃身边的大丫头了,谁敢议论你?”
“呃呃呃……那倒是。”清羽无奈看着自家小姐,哪有肚子这么大了,还不让人搀扶的。
就在这时,萧王府来了两位客人,林虎和苏锦成盔甲着身,风尘仆仆到了白璇面前。
他们先去了白府,才得知师父几日前搬到了萧王府。
两人未说一句话,先对师父跪下:“徒儿见过师父。”
话落,两个杀伐战场,流血不流泪的男儿,禁不住潸然泪下。
林虎嗷嗷大哭:“师父,徒儿可算见到您了……”
苏锦成也是泣不成声:“师父,徒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师父……”
“起来。”白璇挺着肚子从书桌前绕了出来,对两人抬抬手。
林虎连忙扶住师父,将师父扶回了椅子上,白璇招手示意两人坐,目光落到了林虎脸上。
林虎左脸上有道伤疤,极为明显,见师父看来,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破涕为笑道:“战场上不小心被敌人划了一刀,没什么大碍,上战场打仗,哪有不受伤的……”
白璇点点头,随口问道:“身上也有不少伤吧?”
“没,没多少,也就三处而已。”他才不会告诉师父,他身上有大大小小十几处伤。
白璇从抽屉里拿出两瓶膏药,给林虎一瓶,又给苏锦成一瓶:“这膏药是十七王爷研制的,可祛除伤疤。”
“嘿,没事师父,男人身上有伤更显得有气概。”林虎笑意盈盈的,还是收下了师父给的膏药。
苏锦成也宝贝似的握着白瓷瓶子:“师父给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璇静默看着两人,从前都是她指导训练两人,如今,她坐在椅子上听两人说起了战场的事。
苏锦成舌头比林虎好使,挑着记忆里印象深刻的事对师父说。
“师父,您不知道,我们千里奔袭,绕到敌军背后,偷袭敌军指挥营……”
两人滔滔不绝说着战场上的事,一会儿慷慨激昂,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双目通红,一会儿又满是激动。
白璇从他们的言语和神情,已经知道,他们在军中找到了自己的荣誉和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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