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作者:
木西宁 更新:2024-05-19 14:23 字数:4655
五条悟一边放下放在自己后脑勺的手,一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并趁这个机会,环视了一圈摆放压抑的木制屏风。
那家伙精明着呢,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们都不信他说他叫太宰治的话,问我有什么用?
我又不是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五条悟说着,把刚放下去的手又给拿了起来。
当然,你们要是非要让我给你们一个解释今天才放我走的话那我就这么说吧,那家伙搞不好真的就是那个你们不想相信的太宰治呢。
你们看啊他俩从外貌上来说,啊虽然说长得差别是有点大了,但是那个头发!换个发型的话,其实也是挺像的。
还有那个喜欢玩自杀的癖好简直一模一样。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没有问题
不要再这里给我诡辩了!
这些坐在屏风后的咒术界高层并没有给五条悟太多解释的机会。没等五条悟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便给他打断。
像太宰治那种只会无病呻吟的懦夫,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形成这样的。
他们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活了百八十年的老家伙。太宰治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只在几十年前见过偶然见过一面或略有而闻,也足够他们做出判断。
像那种胆怯懦弱的窝囊废,虽然有着比一般人更多的负面积累,可却绝对没有足以形成特级咒灵的能量。
老夫可比你这个毛头小子了解那群无赖。
一个坐在五条悟身后的屏风后的老者缓缓开口。
他是这里为数不多,在年轻时候见过现在被称作无赖派文豪太宰治的人。对于那个多次自杀未遂导致引起骚乱,给他们那个时代的咒术师增添不必要麻烦的窝囊废无赖,可以说比在场的很多人都了解更多。
但是又如何呢?
五条悟放下右手,微扬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说老爷爷啊时代变了。
你说什么?
我说时代变了啊。
五条悟低下头,透过鼻梁上的圆片墨镜上方,看向了自己正前方的屏风。
现在已经不是可以再由你们倚老卖老的年代了。
你你放肆!
大概是五条悟话中倚老卖老一词戳中了某些人的痛脚,原本沙哑阴沉的声音,竟然变得尖锐了起来。
五条悟,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一群上了年纪又不肯退休的老爷爷。
五条悟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拜托,是你们先问我找我要解释的。我也只是在如实回答你们罢了。
一派胡言!
你一个毛头小子又能知道些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五条悟轻笑一声,用手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圆片墨镜,唇角勾勒出一抹轻佻的笑容。
毕竟和你们这群思想落后的老爷爷比起来,明显我这个国语课从小到大都是满分的人,才更有发言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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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五条悟看过很多太宰治写的书。
尽管他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讲课的次数两只手就数的过来, 但到底是老师规定的课外必读经典书目中经常出现的作者之一,再加上课本上每年总是会出现一两篇与之相关的文章, 所以就算五条悟再不想,他也被迫看过很多太宰治写的东西。
起初,他也和很多自己的同学一样,把这些老师布置下来要求他们必看的书籍当成任务来完成。了愿般的态度,根本就没有把书上所写的东西放在心上。
可也许是五条家太过无聊,又或者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找不到事做。五条悟在一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晚上, 重新翻开了那几本仆从帮他买来的,老师要求他们必读的课外读物。
其中,便有那本太宰治最出名的著作《人间失格》。
晦涩难懂,丧到让人感到致郁,这大概是所有和五条悟同龄的孩子对《人间失格》这本书的第一印象。但不知为何,在放下那份以完成任务的心态再次去观看这本书后, 五条悟居然莫名的对这本文字间散发着各种以往他最讨厌的人类负面的书, 产生了兴趣。
以至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五条家的仆从发现他们的大少爷竟然不再偷偷私藏漫画, 而是看起了正经书。虽然这个正经书, 在咒术世家的五条家也是要打的存在。但至少比那些被五条悟偷偷藏起来的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生命的漫画要好。
因此, 在太宰治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家入硝子的时候,五条悟其实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因为他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太宰治身上有一种让他感到莫名熟悉的熟悉感。那是与他曾经在太宰治的书中所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死感。
「我将懊恼暗藏于心, 一味地掩盖自己的忧郁和敏感,竭力把自己伪装成纯真无邪的乐天派,逐渐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滑稽逗乐的怪胎。」
这是出自《人间失格》中的一句话,也是五条悟至今都很喜欢的太宰治作品中的一句话。
或许现在用来形容这个与他定下束缚的, 名为太宰治的人类留恋集合体更合适。
五条悟!
位于五条悟左手方向第一个屏风后的那个充满威压的声音再次响起。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里不是你们五条家,可以任由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五条悟拖长着腔,毫无悔改之意的回答道:我之后肯定会注意。
不过比起在这里揪着我不放,你们这群老爷爷不如趁现在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
五条悟敛去了唇角轻佻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圈四周,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意思就是万一那家伙真的是太宰治的话,你们再不收手,可就麻烦了。
你们这些喜欢宅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爷爷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个世界上可有很多喜欢太宰治的人呢。
你们说
要是他们知道了太宰治还活着,那会怎么样?
五条悟说到这时,故意停顿了一下,给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反应时间。
普通人是看不到咒灵的存在的。但是像夏油杰还有家入硝子等这种并非出身咒术世家,却与生俱来拥有咒力的普通人,在这个世界却有很多。他们之中,不乏有完全没有接触咒术以及诅咒知识的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也许就有那么一两个热爱文学,又恰巧喜欢太宰治的人在其中。
这些对太宰治的所感所想以及喜爱和遗憾,都有极大的可能在无意识中生成诅咒。
啊,说起来上次将老爷爷们揍得惨兮兮的术式,似乎是人形的吧?
五条悟右手握成拳,轻轻地捶在了左手掌心,做出一副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的模样。
那些都是诅咒吧!嗯一定都是诅咒吧!
毕竟过咒怨灵是由人类诅咒死去之人形成咒灵这样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五条悟说罢,捏着自己的下巴装作思考的模样,并自我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又怎么样。
可惜,在场的咒术界高层并不吃他这一套。
他们活了这么久,个个都是人精,还害怕五条悟这种完全没有实质的威胁不成?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害怕?真是笑话!
身为咒术师,怎么可以惧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五条悟,我看你们五条家真是堕落了
随你怎么想咯,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罢了。
五条悟摊了摊手,对于这些人对他们五条家还有他的贬低,完全不在意。
反正有些事啊只有吃过亏,上过当,被打痛了才会学得聪明。
你说什么?
五条悟,你在威胁我们?
又是两个没有听过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
五条悟把手重进揣进衣兜里,然后才回答道:怎么可能,你们听错了。
上了年纪的人容易耳背和出现幻听,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老爷爷们要是有空的话,还是抽个时间去医院里检查一下身体吧。毕竟都活了这么久了难保身体上不会出现什么毛病。
说完,五条悟转过身,看向了自己左手方向的第一个屏风。
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
明天还要上课,我今天是特意请了一天假过来的。
而且把那家伙一个人丢在远离我视线范围的地方这么久,我想你们应该也是很难安心的吧。
木制的屏风后,那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并没有再响起,连带着四周也忽然变得非常安静,仿佛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五条悟一个人。
五条悟双手插兜,仰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
悬挂在他头顶的方形吊灯依旧散发着惨淡的光芒。只是不知何时映照在一扇扇用于遮挡其后主人身份与样貌的木制屏风上的那些不知名的影子,却全部消失不见。
溜得真快。
五条悟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后收回视线,朝自己前方的屏风随意的挥了挥手。
那我就走了。
下次不要再有事没事的就把我叫来搞什么三堂会审,真的很浪费时间。
我还是一个学生诶,麻烦让我以学业为重好吗!
说完,五条悟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从内向外打开的房间门再次关闭,悬挂在这间密闭昏暗的秘密会议室最中央的,唯一为整个房间提供光亮的一盏上了年代的方形吊灯中,原本明明灭灭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的烛火,忽然犹如被注入了新的燃料般,一下子变得异常明亮了起来。
你们怎么看。
一扇扇木质的屏风后,那些徒然消失不见的不知明影子在越来越亮的烛光照射下,逐渐清晰了起来。
其中,原来坐在五条悟左手方向第三个屏风后的老者,用自己手中的拐杖在地面轻轻地敲击了两下,率先开口道:五条家有异心了。
在六眼降生在这个逐渐式微的古老家族中的那一刻起,这个原本由于家族术式传承问题大有被挤出御三家之位的五条家,就开始与他们走向不同的方向。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现象。
因为御三家的脱离掌控,很容易对他们目前的地位造成冲击。特别是在拥有了六眼之后,能够再次使用祖传术式无下限咒术的五条家。很容易为了家族的复兴,而做出不利于他们的事情。
不,不是很容易,而是肯定。
沉睡了这么多年的雄狮一朝睁开眼睛,不用怀疑第一件事情绝对是从猴子手中夺回自己在闭眼休息期间被抢走的领地。
这是一件所有人都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情。
所以
那件事该决定了吧。
那个曾将太宰治比作五条家新收的养子以此来侮辱五条家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在他的话说完的那一刻,在场所有坐在屏风后的人都陷入了一个短暂的沉默。
倒不是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地方,反正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事情。只不过
已经有适合的人选了吗。
一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古老磬钟的老者发问道。
这是一场绝对不容失误的计划,如果人选上出现问题,很容易连累整个咒术界,变成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
那样的话,就太得不偿失了
因此,在决定开始实施那个计划之前,他们必须要排除所有的不稳定因数,确保所有的走向都能够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连累到他们。
这就是在场所有坐在屏风后的人,唯一的要求。
你有把握吗。
最终,那个坐在五条悟左手方向第一个屏风后的充满威严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而被询问的提出这件事的沙哑声音的主人,则在充满威严的声音的主人话音落下后,桀桀桀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超否,这群人的胆小。
放心好了。
他道:我看中的那个人可是很专业的。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
那就好。
那个坐在五条悟左手方向第一个屏风后的人在听完沙哑声音主人的话后,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