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芙蕾雅学园，学园长办公室。
  德丽莎看着今天早晨情报部传给自己的照片，陷入短暂沉寂。
  作为经历过无数次轮回的轮回者，这个世界的德丽莎在老谋深算方面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在这无休止的轮回中，曾经数次将奥托设置的局打乱，然后又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布局，以希望打破这种无休止的轮回。
  天命，逆熵，亦或者潜伏在暗处，就和影子一样的世界蛇，全都被她算计过。
  而想要做到这一步，一个无处不在的情报部门就必须要拥有，因此，德丽莎在每次世界重启后都会偷偷的组织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情报部门，用于监控世界各处的所有组织。
  上到世界蛇凯文，这个从上个世纪活到现在，现被困在量子之海的卡斯兰娜家族的老祖，下到一般小型公司的经理身边都有她的眼线。
  而作为德丽莎最关注的人之一，认为是这一次变数，最有可能协助她打破这种无休止轮回的混元，她可是专门派了她手底下的一个王牌情报员跟在对方的身后。
  几乎达到了除上厕所之外的全天候监视。
  当然她还不知道那个监视混元的人，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
  就在昨天，监视混元的情报员传来报告，混元用了一种类似于第二律者的能力离开了圣芙蕾雅学园，出现在了上次女武神旅游的沧海市。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汇报的。毕竟能成为世界变数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异于常人的东西，所以在看到这份情报后，德丽莎也只是淡淡的留意了一下。
  不过在看到下一张照片和传来的情报时，德丽莎就有些坐不住了，脸上的惊讶之前直接就写在了脸上。
  因为照片中有一个和她侄女很像的少女，正和混元两人行走在沧海市的街道上，并排在一起的样子就好像是正在约会的情侣一样。
  但德丽莎可以确认照片中的那个少女绝对不是琪亚娜，因为琪亚娜脑后的长发都是扎成两条长长马尾辫，根本不会像照片里的那个披散在身后。
  就算有，那也是第二律者降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绝对不会出现。
  因此德丽莎可以确认照片上的人绝对不是她的侄女，再加上照片中的少女，即使是隔着一张照片也能感受得到对方那如同女王一般的气场，这样的气场在她那个现在就跟孩子一样的琪亚娜身上绝对不会出现。
  所以照片中那个和混元并肩的少女的身份也就十分的明显了。
  第二律者——西琳！
  那个在德丽莎无数次轮回中都会抢夺琪亚娜身体的人，那个无数次让她失去塞西莉亚的人。
  那一刻在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后，德丽莎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和警惕，她只是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仔细的分析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和后续可能带来的后果。
  至于德丽莎为什么不立刻去杀了对方，以解决后面所有可能出现的麻烦，顺便为塞西莉亚报仇？
  并非是她没这个能力，而是一旦她这样做的话，事态的发展会陷入另外一种不可收拾的局面，最终的结果依然是琪亚娜变成第二律者。
  这和有没有西琳完全没有关系，这是冥冥中这个世界已经安排好的事情。
  纵使德丽莎无数次努力，无数次想要改变一个个既定的事实，她也只能改变中间的过程，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甚至于有时候会加快结果的到来。
  因为她也属于这个世界，无法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
  德丽莎只能如同舞台剧上的演员一样，重复扮演着自己已经知道的角色，接受已经安排好的结果。
  无数次轮回的重启让德丽莎变得冷静，让她变得有时候在有些情况下，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理智，让她学会了麻木自身。
  “难道你真的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变数吗？”
  德丽莎丢掉手中的照片，看着监控中正在和符华相互晨练的混元，眼神中的迟疑变成了坚定。
  “看样子是该和他聊一聊了。”
  德丽莎决定找个时间和这个可能改变一切人好好谈一谈，她想知道对方对这个世界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愿不愿意协助她打破这个无休止的轮回。
  “不过再次之前还有一个考验……”
  只见此时，德丽莎的办公桌上正放着几张写有消灭死士任务简历。
  任务要求只派一个女武神去清剿。
  ……
  “不打了，不打了。”
  穿着一身黑色体恤，胸前有着白色花纹的混元，对着面前穿着同样衣服，但是明显要短上一截只遮住胸前一部分的符华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停下接下来的动作。
  原本打算再挥出一拳的符华，听到混元说停手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收功的手势。
  “居然队长你无心再战，那么今天的晨练就到此为止了。”
  符华一边用白毛巾擦着自己身上的香汗，一边从旁边拿起另外一条毛巾，同样递给浑身都是汗水的混元。
  “你昨天刚受了伤，今天又再次和我晨练，真的没事吗？”
  昨天混元身上的伤势，如果换成普通人，恐怕直接就上天了，即使最后貌似痊愈，符华还是有些担心，这样剧烈的运动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
  “没事，你要相信万象魔方的技术嘛。”听到符华的担忧，混元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肩上，活动了一下那没有丝毫伤疤的双臂，“昨天那么重的伤连一条伤疤都没有，绝对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作为拥有死之律者能力的万象魔方，除了精神上和灵魂上的伤害不能治愈之外，肉体上的伤势基本上都能够痊愈，除非是那种十分特殊的情况。
  就比如混元身上那将近90%的人造筋脉破损，这些人造物可不是现如今的万象魔方可以修复的，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进行自我恢复。
  当然如果是一般人的筋脉断了的话，现如今的万象魔方还是能够恢复的。
  毕竟掌控生死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吗？居然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符华放下心中的这个担忧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进入了琪亚娜的意识空间，那么你对第二律者有什么看法？
  是留？还是杀？”
  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如果第二律者能够放下曾经的心态，保护人类文明，那么就什么都好说。
  如果放不下，最好还是消灭掉比较好，不然早晚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你说西琳啊。”混元闻言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才面带微笑的说道:“一切尽在掌握，你就放心吧。”
  他知道符华究竟在担心些什么，还不是担心律者所带来的危害，所以与其将西琳的结果说死，还不如给一个较为宽泛的安全范围。
  这样的话也能让符华放心一点。
  “那好吧。”符华看这混元那成竹在胸，自信的样子，站起身来，向着宿舍走去。
  “希望一切真的在你的掌握之中。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吃早饭了。”
  虽然对于第二律者还活着这件事情有点不满，但是符华还是挺相信自己这个上司，认为他的判断并没有错，就像是在温蒂这件事情上的处理也是接近于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貌似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温蒂在来到圣芙蕾雅学园后，除了正常的生活学习之外，还不时闯入混元所在的舰长室帮忙。
  频繁程度比她去找布洛妮娅还要高。
  这种现象让符华感到危机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现在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
  混元看着离去的符华，也是站起身来，跟在她的后面向着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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