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楚想直接跟陆一行问个明白。
  奈何身边有个田元，唠起嗑来不带停的。
  “楚楚，你现在还画着呢吧？我记得之前刷博就看到过你的作品，好多点赞评论，挺不错的。就你之前画的那个什么伊斯坦布尔的恶魔眼，我侄子还拿那个当屏保来着。天天催着我找你要签名······”
  “哪有，那都是虚的······听说你还搞个人画展了。你才是真的厉害。”
  周楚楚艰难地跟着田元商业互吹。
  身旁陆一行靠着椅背，指节轻叩桌子。
  看起来很悠闲自在，一点没有要给她解围的意思。
  “我那是牺牲自己的尊严让爹妈把我给潜了。没他们买公关炒热度，我画的东西算个屁。靠家里走得都是捷径。再说，你要是也想搞个什么展，弄点资源什么的，你也可以让......”
  周楚楚正听的起劲儿，斜刺里忽然又有人插了一嘴。
  是之前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孔维。
  他一手揽住田元，像是故意要堵田元的话似的。
  “你跟楚楚说这个干嘛啊？你们一个大学的，就没有点儿什么共同的回忆。不能聊聊其他话题？诶，我说你们学校的校友怎么都这样。当初电梯里遇到楚楚，我问他们是不是老同学。咱陆哥还装高冷呢，说不是。结果现在你看......”
  “当时电梯里说是老同学，确实不够准确。”
  陆一行掀起眼皮，含笑看过来
  周楚楚的心立刻提起来。
  “应该算是旧情人，对吧，楚楚？”
  毕业聚会后酒店里的那一幕电影一样从周楚楚脑海中窜过。
  本该模糊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清晰无比。
  她在酒店房门口扯着陆一行的手臂不放。
  他愣了一下，甚至皱了眉。
  然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顺着她进了房间。
  不是老同学，算是旧情人。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可是——
  “咳！”
  旁边坐着的小宁刚刚灌了一口啤酒，还没咽下去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她好险偏过头，才没把啤酒喷到身上。
  就算这样，热辣的酒液从鼻腔喷出来，也够她狼狈的。
  孔维连忙扯着纸巾上去献殷勤。
  “诶呦小宁，别怕别怕，赶快抱紧我，咱们互相取暖。他们这是骗狗来杀啊。幸好我还有你，不然肯定被秀一脸恩爱。这世界对单身狗太不友好了。”
  旁边的真·单身狗·田元：······
  陆一行喝了不少酒，这时候酒意上头，整张脸白里透红，更像一朵在风里招摇的白牡丹。
  他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周楚楚后边，是占有欲十足的姿态。
  周楚楚还没从那句旧情人里缓过神来，却见他忽然低头。
  “看见几个眼熟的朋友，过去聊聊。你跟田元待在这儿玩。”
  差点以为陆一行要继续说骚话的周楚楚愣愣看着他走远。
  他跟露台边上几个男人打了个招呼，接着就无比自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玩笑声隐约传来。
  陆一行耍起社交手段来行云流水，简直比刚才的小宁还让她嫉妒。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跟她一个世界的啊。
  周楚楚扭头揪住田元。
  她的眼神太过直接热烈，看得田元虎躯一震。
  “楚楚，你可得慎重啊。陆哥可没走多远，他可还看着你呢。要是我被他记恨上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田元一脸的悲催，说出来的话很有震慑力。
  他整个人都往远离周楚楚的地方缩，可见是真的很怕被误会和她有点什么。
  周楚楚笑眯眯的，非但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往他身边凑了凑。
  “告诉我，关于我跟陆一行，你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