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作者:天降欢喜      更新:2024-05-19 16:53      字数:4018
  等到落座之后,乔喃才悄悄问梁梵,“周含怎么会在这?”
  梁梵递给她一杯橙汁,“我跟老天爷发誓,绝对不知道他在这儿,本来是想让你给我参谋参谋林燃行不行的,结果还是你跟你那小男朋友有缘呗!”
  乔喃下意识回了一句,“他可不小!”
  依然是老天爷作证,她的意思是周含年纪不小了,都二十八了!
  梁梵一脸坏笑,手指搁在她胸口上点了点,“呦呦呦,我说你为啥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呢,原来是心里惦记着某人呢!”
  她这一嗓子,故意扯了高音。
  周含一局比赛正好打完,听见这么一句,偏过头来往她们那边瞧,眼底浮起了一抹深意。
  乔喃掐了梁梵腰一下,“你等着的,看我今天不把你那个林燃给灌醉的!”
  “哈哈哈,带你来就是这个意思,酒后吐真言呢,没事,你灌林燃,我帮你灌周含!”
  乔喃正笑着,周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俩面前,拿起一瓶斐济水,拧开,“你想听什么真言?”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居高临下,君不知爱妃心中有何人啊!
  第3章
  梁梵眼睛特别亮,心里通透得跟明镜似的,就冲之前乔喃那句‘还是很喜欢周含’,她就觉得重新把他俩撮合在一起绝对错不了。
  除非周含没有这个心思,但他拿着水瓶,眼神直勾勾盯着乔喃那张俏皮的小脸蛋,也肯定是对她余情未了。
  两个有情人,非要跟晚八点狗血剧演的似的,相爱就是不能在一起,扯淡呢!
  林燃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瓶超大瓶的金色酒瓶,酒瓶身上还印着个大logo,正是扑克里面的黑桃a,“兄弟姐妹们,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梁梵起身去找他,朝周含使了个眼色,“含哥坐着说话啊,站着怪累的!”
  林燃把酒瓶放在桌上,问她,“诶,梵梵,你怎么认识含哥?”
  梁梵把他往旁边拽了拽,下巴朝乔喃扬了扬,“给人家俩人留点儿空间,懂不懂!”
  林燃一脸懵圈,刚认识他含哥就上了?
  这速度有点儿过猛啊!
  周含还真就坐在了乔喃的旁边,保持着一瓶水的距离,倚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盯着斜对面的林燃摆弄他那两瓶宝贝酒。
  “这酒是不是挺贵的?”怕两人之间过于尴尬,乔喃问了个特二的问题。
  周含睨了她一眼,又仰头喝了一口水,他仰起脖子的一瞬,颈部线条率先勾人眼神,清透的水流入喉咙,从外在便是体现在滚动的喉结上,动一动,都能牵动别人的眼神。
  乔喃看呆了。
  “你是想喝那贵的酒,还是想喝这贵的水?”周含侧过头,唇角似乎向上挑了下,表情比刚才柔和了几分。
  “都行。”乔喃舌尖舔了下嘴唇,樱桃小口娇艳欲滴。
  周含还真就把自己刚喝过的那瓶水递了过去,“喝吧。”
  乔喃憋着笑,把一侧头发抿到耳后,露出白皙的面颊和凸显的锁骨,耳垂上那枚小珍珠熠熠生辉,她自然而然地接过水瓶,毫不犹豫地含住瓶口,一口喝下去。
  明明是想试探她敢不敢做,接过周含自己却失了分寸,看不了这样的场面,率先把头扭了过去,舌尖抵着腮,特不爽。
  乔喃左手握着水瓶,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惹得周含猛然回头,看见的却是一张顽皮得犹如小狐狸的委屈样。
  “瓶盖儿给我。”声音细得能掐得出水儿来。
  以前两个人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尤其是刚做完双人剧烈运动之后,她就喜欢用这样的声音挠他胸口,然后一个不小心,周含就得再交次公粮。
  两方交战,先败下阵来的永远都是他。
  周含眼神猝了毒似的要把她看穿,手掌突然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腕,整个人拽到自己面前,两人的呼吸都交织不清了,“乔喃,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他先忍不住,问出了口。
  乔喃有点儿泄了气,尤其是他那看似凶狠的眼神背后藏着别人看不出的悲凉,她就突然不想再让他伤心了,“没什么,水瓶还给你。”
  斐济水被塞回给周含,乔喃抬起屁股就往外走,步子快得出了门梁梵都没追出来。
  她决定了,明天就订机票回马德里,多待一天,就多想他一天,还会希望多见他一天,但真的见了面又会让他难受,他难受,乔喃自己心里也像堵着铅块儿似的,何必呢!
  走廊长而空旷,这地方档次太高,安城有头有脸的人才玩得起,这个时候是饭点儿,该吃饭的不会来。
  乔喃步子迈得太快,整个人又魂不守舍的,压根就没瞧见前面有人突然从房间里出来,等看见了,却也停不下来,跟人家撞了个满怀。
  “抱歉。”这场面话是她先说的,可说完连看都没看对方,就低着头要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对方拉住她的胳膊,使了力气。
  乔喃站在原地,抬头看过去,是个个子挺高的男人,留着圆寸,样子不丑,黑色t恤没挡住的部分都是纹身,是那种繁复的花纹,一眼看不出具体的模样。
  “你东西掉了。”男人松开她的手臂,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串水晶钥匙扣。
  这东西跟在她身边有好久了,经常磨损,突然断掉也不奇怪。
  “谢谢。”乔喃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客气地回了一句。
  那男人笑了笑,挠了下额头,“那个,能加个微信吗?”
  纹个大花臂的社会哥,搭起讪来特别的害羞。
  乔喃还没来得及拒绝,手就被人从面牵起来,说话那语气就跟要劈人似的,“不能。”
  这个时候她要是敢挣脱,估计会被直接扛起来塞车里,这个面子,必须得给周含。
  乔喃抱歉地朝社会哥点了下头,任由周总拽着往外走,幸亏今天她穿的鞋跟不算高,要不然摔了跤恐怕会被拖着走。
  在会所统共带了不到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天色只是暗了下来,没有全黑,所以周含脸上的阴沉挺显眼的。
  他粗暴起来真的不是人,把乔喃推上副驾驶,自己刚坐上驾驶座就把车子飚了出去,路虎被开出了超跑的速度。
  “你可以再开快一点儿,我就能早点儿投胎!”乔喃拽着斜上方的扶手,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周含瞪她一眼,速度明显降了下来,但嘴上还是不饶人,“闭嘴!”
  闭嘴就闭嘴,乔喃窝在座位上,再也没开口,任由这只发了怒的凶猛大狮子自顾自的作,大不了俩人一块儿进医院。
  车子在宽敞大道上驰骋了半个小时,就在乔喃以为自己要被卖了,或者丢在荒郊野岭的时候,周含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里没有公交没有地铁,出租车也打不到,叫车软件估计也使不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说实话,不然你就自己在这儿冻一晚上吧。”周含解了安全带,把座椅往后调了一些,空间大了。
  乔喃也跟着把安全带解开,双手握拳,她紧张了。
  谁能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找她要个交代,当初分手的时候,乔喃家里正遭变故,爸爸把国内的公司卖了,带着妈妈和她一块儿移民到西班牙,在当地开了家中餐厅,过上了简单舒坦的生活。
  临走的时候,她只是跟他说,家庭差距太大了,她接受不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那个时候,两人是真的谈婚论嫁了。
  周含当时完全没把她家里的事儿看作多严重,虽然乔家的名声因为某些原因,在国内有点儿声名狼藉的意思,但他不在乎,他也亲自去跟乔喃父母说了自己的意思,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娶乔喃。
  但一腔赤诚,换来的却是她毫不留情的离开。
  搁谁谁心里都有道坎儿,过不去。
  周含也曾经认为,自己再也不会遇见乔喃,也真的能把她给忘了,确实,不见的时候说得都特别言之凿凿,但真见了面,那些话就跟从没对自己说过似的,几个小动作,就把他的心挠得痒痒的。
  最后一次,他在心里说了无数遍,今晚就是最后一次,两人说开了也好,没说开也罢,都是最后一次。
  今晚过后,这件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再提起来,他周含就是傻逼。
  乔喃也嗅出了空气了有种决绝的意味,但她自己心里还没定,到底该怎么办。
  周含哪里都好,就是脾气特别执拗,她要是真说了,到时候他家里能接受还好,要是不能接受,周含真能办出来离家出走的事情。
  她要是因为自己的私欲,让他背负一个忘恩不孝的罪名,真不行。
  四年前,乔喃就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
  周含见她沉默了一会儿没吱声,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了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之后,车里瞬间充斥了一股烟味儿,很呛人。
  乔喃忍着没咳嗽,知道他这是故意的,就是要激她,“你别这样。”
  两侧车窗终于被降了下来,烟气散出去一些,可他脾气还在,“就这一根烟的时间,再多就没有了。”
  稍后,又补了一句,“以后我就再也不等了。”
  一个‘等’字,让乔喃忍了半天的眼泪绷不住了,她再怎么往下压,都压不住那股难受,憋在心里搅了她这么多年的委屈劲儿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她想往里吸都吸不住。
  起初乔喃哭得很安静,然后便是一抽一抽的,抖着肩膀,最后实在是放纵了自己,嚎啕大哭,眼泪跟金豆子似的往外蹦,哇哇声宣泄着胸腔里的所有压力。
  一根烟的时间到了,周含把烟嘴儿丢出窗外,见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升起车窗,大手一捞,直接掐住她的腰,把人抱过来压在自己腿上。
  乔喃后背抵着方向盘,满脸鼻涕眼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就这一会儿功夫,眼睛已经肿成两个大核桃,红彤彤的。
  “还记得吗,以前我跟你说过,只要哭了就怎么办?”周含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稍稍抬起。
  乔喃撇着嘴,身体还在抽抽,“就...就亲到不哭为止。”
  话音落定,周含的嘴唇就贴了过去,咬得特狠。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为周总的霸气嘟嘴鼓个掌吧,留个言吧!
  第4章
  乔喃根本躲不掉,而且‘身体比大脑更诚实’这话一点儿都不假,她只能浑身瘫软地由周含抱着,眼睛肿成核桃,嘴唇也即将步上眼睛的后尘。
  周含越吻越凶,明明是甜蜜的动作,却被他带着一股狠劲儿,像是折磨与惩罚,暴躁掠夺,不留半分让她退让的机会。
  车里空气弥漫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激烈碰撞,干柴烈火似乎一点即燃,谁也没有躲闪的预兆,倒像是任由心底隐藏了许久的一丝对彼此的渴望与思念交缠互绕,几分钟前还原本面临着分崩瓦解的关系,一时间便换了方向,朝着紧密契合的康庄大道前进。
  成年人该干的事儿,干就是了,不丢人。
  乔喃也顺着自己的心意,既然时间空间都给了这种看似不真实的可能性,好好享受就是了。
  但似乎,他们两人之间,不论在什么时候,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儿火候。
  周含的电话第一次响了十几声他都没接,第二次依然如此,而第三次明明还是同样的频率,可已经变成了催促的魔音,好像再不接,就会一直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