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作者:
欧乐檬 更新:2024-05-19 20:03 字数:2098
闺蜜间的谈话十分愉快,两个女孩都喝得微醺,睡到第二天临近正午。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孙百合冲了澡,一边化妆一边与她聊,“你今天什么安排呀?要是无聊就跟我和磊哥玩呗。”
“我扣了你那么多次,对不起孙磊了,”林巧儿轻笑,“你们谈恋爱去吧,我要给媛媛打电话。”
“跟她有约吗?”
“是工作,她今天有课。下周俊彦要去国外参展,我要顶他的课,我们还要讨论找大学同学帮忙……”
“大周末的还要聊工作,辛苦了。”孙百合背起包,“那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就来找我呗。”
“好。”林巧儿把她送出门,简单收拾家里。
薛世绅虽然不住这里,但他的大部分物品都还留着。这个家与他在时并无两样。
收拾客卧时,林巧儿看到钟远的物品。他的居住痕迹就像在米兰时一样,非常简单清爽,没有累赘的个人物品,并会把房间收得很简洁。
她有点心绪复杂,但决心按照孙百合建议的那样,不要再多想。她回到画室,一边与蒋媛通电话,一边随意在纸上描速写。商量完工作,她去喂latte,逗着它。
门铃响起时,她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她想不出谁会在这个点突然到访,薛世绅与钟远都陪家人去隔壁市度假了,并且他们来之前都会联系她。
她匆匆跑到楼下,打开门,看见一张笑容满面的脸庞。
这张脸庞分明与薛世绅十分相近,却又那么不一样。她从未见过他本人,只是在新闻中看过照片。
薛世勋的面容轮廓比薛世绅柔和许多,他有一双大眼,那双眼皮带着某种阴柔,因而格外俊美。他比薛世绅长了大致有十岁,那俊朗却与弟弟如出一辙。
他微笑,“林巧儿?对吗?”
他笑起来时,有种魅力,是很让年轻女孩着迷的那种可靠感。他分明笑得亲切,林巧儿却无端觉得后背一凛。
她怔在原地,薛世勋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框,他的一只脚已经跨进来,林巧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薛世勋大大方方地走进公寓,毫不客气地打量起来。
林巧儿不掩震惊,她不知如何应对。薛世绅与这位大哥合不来是众所周知的,薛世绅心情郁闷时会与她抱怨几句,但他不会把这家族恩怨摆到她面前。
况且这些年她的身份一直尴尬,所以从未正式与他的家人见过面。
她直觉薛世勋不是来表达善意的,尽管他笑得很温和。
“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林小姐。”薛世勋朝她伸出手。
林巧儿只得与他握手。薛世勋打量完客厅,就开始打量她。林巧儿素面朝天,白净的脸庞很清秀,着实惹人怜爱。她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那t恤点着洗不净的颜料,是她画画时穿的旧衣服。
薛世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弟弟的品味真是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林巧儿一点都没听出这是对她的嘲讽和蔑视,或者说她压根不放在心上。他提起弟弟让她反应过来,方才她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她赶忙去够手机,“你找世绅吗?他不在这里。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薛世勋忽然拿过她的手机,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我知道。”
眼前的人分明很陌生,林巧儿却已经感到了一阵不可控的害怕。
身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她惊讶地望去,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跟在他们身后。他堵住了大门,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她。
林巧儿的手心一阵阵麻痒,她向来不会把人想得太坏,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薛世勋会在这里出现。
她不安地抓着衣角,支支吾吾地问,“我以为你是来找他……”
“我只是好奇,好奇这个让我弟弟性情大变的女人到底有何长处。”
林巧儿这才发现他那自始至终没有变化的笑意,完全没有映在他的眼里。他的嘴角笑着,眼里却像寒冰一样刺冷。
她努力保持镇定,“如果你想在这里等他……”
薛世勋朝她走近一步,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俯下身。
他还未碰到她,林巧儿就像受惊的小猫,身体弹了起来,她逃到一旁,猝不及防地撞在客厅的沙发背上。
薛世勋懒洋洋地笑,朝她走去。那光头也跟在他身后。
“总得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是不是?他甘愿为你退掉与沉家的联姻……”
林巧儿觉得自己人生中没有遇到过这样慌乱的时刻,就像是在新闻里看见的入室抢劫的故事,她想跑都跑不到那里去。
这公寓在20层,跑到全封闭的露台上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想着把自己反锁到卧室或者画室里,但显然眼前这两个人比她更有经验。光头先是堵着门,现在又堵着楼梯。
她只能呆在开放的客厅里,像只可怜的兔子被老鹰追着逮。
薛世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她就被拽回去。他的手扶在她的腰上,动作很暧昧。他单手掐住她的下巴,像审视艺术品那样审视她。
林巧儿拼命挣扎,他带着调情般的兴致逗她,她却一下就感受到了其中的羞辱意味。
“你这样的,当情妇实在太素了。”薛世勋慢条斯理地说,“家里人都以为他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他真的跟父母提要娶你,实在是让人惊掉下巴。”
她挣扎不过,恐惧地瞪着他,气若游丝,“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薛世勋顺着她的话说了一遍。
空气里的静默瞬间瘆人起来。他忽然松手,林巧儿刚舒了口气。薛世勋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她的身体重重撞到沙发扶手,跌坐在地,她捂住滚烫的脸颊,疼得一下子滴出眼泪。
“怎么样?”薛世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笑容是嗜血过后,几近变态的满意,“我不过是让他清楚,与我作对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