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沉最后还是低下了头，隐忍道：“是。”他早就知道了，在这里身不由己，况且他的手早已沾上了血腥，一个床伴又如何接受不了。
  离生日越近，秦飞沉都笼罩在低气压之下。
  他的朋友李轻感觉到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好久没看你这样了。”
  秦飞沉没有隐瞒，他把事说了。
  李轻笑道：“嚯！小少爷难得一见的近人情啊。”
  秦飞沉斜睨了他一眼。
  李轻摊手：“瞪我干嘛，你想想之前不让你这年轻小伙碰任何人，是人话吗？你看，他现在主动给你送人，总算也做了一次好事。”
  秦飞沉脸色阴沉得要滴水了。
  李轻投降道：“好好，兄弟，我这么说不是让你看开点。你都在他面前扮演了这么久听话的小狗了。现在你为这事惹他不高兴了，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们做得不就前功尽弃了？而且他不是说找个自愿嘛，他干嘛费劲找个不自愿的。还有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和你睡一觉呢，和你睡了，说出去也有面。”
  “就是不知道小少爷会找谁，啧，想到他会给你找个伴，我听着怎么感觉那么不可置信呢？”
  “不过他怎么会想给你找个男的啊。兄弟，你真的是弯的啊。”李轻做了一个夸张抱胸表情。
  秦飞沉抿了抿唇，他没再说话，走了。
  他当然知道为了这件事，让曲和玉不高兴，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单是从此对他警惕上，就够他麻烦了。
  他当然也知道，有许多人想要和他春风一度。曲和玉也没必要特意搞个不愿意送他。
  睡一觉，也没多大问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曲和玉安排一个人睡，还是作为成年礼物，他不高兴。一直以来，曲和玉送的礼物，他就很难高兴，万万没想到，在成年生日那天会给他更不高兴的礼物。
  他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安排，不能拒绝，被控制而不高兴。
  还是因为曲和玉送了个人给他不高兴。
  他阴沉地想，在曲和玉心中，他就是他养的一条小狗。
  他曾经一时兴起救了他，接着费劲心血培养他，把他当作自己所有物一样占有和控制。但是近些年，他好像又变得没以前那么在意他这个鬼玩具了。
  换以前他会因为看多了曲青两眼而受到惩罚。
  他原本做好了准备，但是曲和玉没有惩罚他，还像恩赐一样，想把一个人当作一个成年礼物送给他。
  他总感觉那是一条不能忽视的讯息。
  曲和玉对他的占有欲在减少，不知为何他并不高兴。
  他现在在做的事，要被曲和玉知道了，大概会把他弄死。
  他这些年做了许多事，这些事都是冲着摆脱曲和玉对他的控制。而这都是在曲和玉身边学会的。
  他要做曲和玉的主人，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控制，被人做主的滋味。
  可是，要是在那之前，曲和玉腻了，不想玩了，把他弃之如敝屣。
  他大概会气疯，铁定要曲和玉付出更大的代价。
  离生日越来越近，秦飞沉情绪越来越低沉，相反，曲和玉心情却不错。
  他还让人在当晚举行一个成年聚会，为他庆祝。
  要不是和他相处了快十年，秦飞沉都要相信他真心想要庆祝他要成年了。
  看着曲和玉越开心，他越不高兴。
  到了生日那晚，生日宴会在九点半就提前结束了。
  众人都纳闷，怎么这么早，夜生活正要开始了。
  不过曲和玉赶人，也没办法。
  走的时候，有人嘀咕道，秦飞沉都成年了，你说小少爷还不让他和别人睡呢。
  另外一个人说，谁知道呢，你别管了。秦飞沉自己看起来都不在意。
  而今日的宴会主角，此时在厕所里洗脸。
  秦飞沉看着确实也不太高兴，他一想着屋里的礼物，一点都不想回去。
  他看了眼手表，离约定的最迟回房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秦飞沉去了训练场，戴着拳套，沉默地打沙包。
  其他人路过，不知道为何看着秦飞沉身上的气场有些瘆人。
  而曲和玉正躺在浴缸里，哼着歌泡澡。
  他洗完后，吹干头发，还往自己身上喷了点香水。
  那种特质的香水，能把他身上的酒味消去了。
  他走出来，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了好多块显示器。
  那是监控的画面。
  有他院外的路，有院里的，有大厅的，有秦飞沉房间的各个角落的。
  他看到秦飞沉离开了院里，现在还没回来。
  他不担心，他的小狗犬牙还嫩着，他不敢反抗。
  他嘴角一勾，从一个箱里，掏出一张人造脸皮。
  这脸皮贴在脸上，服帖，摸着像真人的肤质。不容易被发现。
  那是他让人订做的特制的东西。
  他贴好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陌生的脸，确定没有问题后，他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衣，拿着一个信封，打开了小门。
  秦飞沉的房间果然没有人，他溜进床里，躺好。
  床上都是秦飞沉的味道，曲和玉躺着躺着开始昏昏欲睡。
  直到门突然被打开，毫无掩饰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接第一章 。
  第9章 小狗不太一样了
  次日，秦飞沉将近24点的时候才回来。他刚走进客厅，就听到游戏的音效声。
  曲和玉又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秦飞沉脚步顿了顿，唤了一声：“少爷。”
  不知为何，秦飞沉感觉曲和玉看起来比以前更慵懒了。总感觉有点不一样。
  曲和玉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过来。”
  秦飞沉走了过去。
  曲和玉打了一个哈欠，接着把游戏手柄递给他：“你来。”
  秦飞沉没有接，他站在一旁微微低下头：“少爷，很晚了，今天我接了一个任务，明天一早就要出去。”
  曲和玉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放下手柄。突然转换话题：“啊对了，昨晚怎么样？”
  秦飞沉眼神阴沉起来，他低着头，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说：“谢谢少爷。”
  曲和玉挑眉：“哦？那就还不错罗。”
  秦飞沉不想继续在这里和曲和玉讨论昨晚的事：“少爷，我先回去了。”
  曲和玉看着他，突然一字一句地说：“你活真差。”
  秦飞沉脚步顿住，他抬起头看着曲和玉。
  曲和玉笑着补充道：“昨晚和你过夜的人告诉我了。”
  他看着秦飞沉，继续说：“这怎么行呢，你看着挺好的条件，我可不想听到我的小狗有哪方面差，下次可不要让我失望。”
  “是。”秦飞沉压下心里的暗潮汹涌，低下头顺从道。
  曲和玉看他这样，有些兴致缺缺，他摆摆手让他退下去了。
  “大了都不好玩了。”曲和玉叹了口气，在客厅喃喃自语。
  他翻了个身，拉到了酸痛的地方，他又抱怨道：“草，一点都没客气。”
  秦飞沉回到他的房间，床上的被子凌乱，还保留着起床掀开被子的样子，昨晚的那个人已经走了。
  他脑里想起曲和玉说的下次。
  下次，是第一次那个人，还是别的人。
  曲和玉……秦飞沉握紧拳头。
  秦飞沉再次见到和他发生过关系的人，是一个月后的事。
  他如常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外套，正要洗簌的时候，他直觉不对劲。
  他猛地往床上看过去。
  床不是他离开之前的样子，原本平坦铺在床上的被子，鼓了起来。
  秦飞沉大步走了过去，掀开被子一看。
  同样的眼罩，同款松垮的睡衣。
  他视线往下一移，松垮的衣领隐约看到熟悉的两颗小痣。
  秦飞沉抓着被子说：“是你。”
  第10章 小狗的恶趣味
  床上的人舒展了下身体，伸出手要拉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