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者:甜心菜      更新:2024-05-19 20:35      字数:3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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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作者:甜心菜
  作品简评:
  虞蒸蒸爱慕大师兄整整七年,在大师兄被人追杀时,她奋不顾身为他挡了致命一剑。直到醒来后,她才恢复记忆,想起自己是穿进了一本虐文里,大师兄是文中的男主,而她只是个活在他回忆里的炮灰女配。她当即决定远离大师兄,马不停蹄的投奔了他的死对头——鬼王。
  本文女主在逆境中自强不息,后期与男主互相救赎,成为照亮彼此的一道暖光。作者文风欢快,以细腻的文笔和诙谐的剧情,描写出一个不落俗套的修仙世界,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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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大雨过后,缥缈不可触白雾为山涧笼上一层神秘感,一簇簇迎春花枝丫从山溪边探出,透明露珠顺着褐色枝丫轻盈落下。
  伴随着棒槌敲打衣裙声音,溪边时不时传来女子嬉笑,她们三两成群坐在山石上,嗓音紧张中带着丝丝兴奋。
  “听说了没?鬼宗门昭告六界,要招男修和女修侍候鬼王呢。”刻意压低女声隐隐响起。
  说是‘侍候’,但坐在山溪边洗衣女子们都心知肚明,鬼宗门是在给鬼王选炉鼎。
  鬼王并非是掌管鬼界阎王爷,却比阎王爷可怖千百倍,连众人提起他名号时,都不敢太大声音。
  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热情,她们都是蓬莱山最低阶外门弟子,没有修仙天赋,又买不起丹药借外力增元,想成为内门弟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与其在蓬莱山苦熬,倒不如碰碰运气去给鬼王做炉鼎。
  鬼宗门允诺被选中之人,侍候鬼王三个月便可以任选一件鬼宗门法器珍宝离去,另外再补贴十万极品灵石。
  十万极品灵石是什么概念?
  整个蓬莱山一年开销也就是一千极品灵石,有这十万极品灵石傍身,各大门派都要抢着收她们做内门弟子。
  她们讨论眉飞色舞,对面坐在迎春花旁虞蒸蒸,却一言不发挥着棒槌,神色专注敲打着一身白衣。
  一道温柔空灵嗓音,在山涧响起:“好巧啊,姐姐也在这里?”
  话音一落,原本叽叽喳喳女修们停住了嘴,她们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虞蒸蒸身后。
  虞蒸蒸没有回头,甚至连挥棒槌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那道女声。
  女子脸上笑容逐渐凝固,嘴角弧度也变得牵强起来:“姐姐不喜欢我也无妨,可修炼为大,姐姐是木灵根,没有灵蕴来源,吃再多丹药都于事无补。”
  这一次,虞蒸蒸顿住了动作,缓缓侧过头看向那女子:“所以呢?”
  身后女子一身仙气飘飘白裙,娇嫩白皙肌肤吹弹可破,在氤氲雾气中,犹如摇曳在池中脱俗绝世昙花,与她身上灰扑扑布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虽衣着不同,可她们那同样倾城貌美脸庞上,却有着两三分相似之处,只是虞蒸蒸更削瘦一些,穿又是粗布衣,便显得逊色了几分。
  她们同是蓬莱山掌门女儿,但不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
  虞蒸蒸生母曾是掌门正妻,后来掌门依靠杀妻证道方式进入化神期,虞江江她娘就上位了。
  两姐妹出生时仅仅间隔一月,打小失去生母虞蒸蒸被寄养于后娘身边,她们表面上同是掌门之女,私下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虞江江被爹娘娇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说是众星捧月长大也不为过。
  而虞蒸蒸则受尽白眼,动辄就是鞭打棍责,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沉默寡言性子。
  虽然早就听说两姐妹不合,可传闻总比不得亲眼所见,女修们纷纷投去看好戏目光,心中默默脑补了三百回合撕逼大战。
  虞江江并没有生气,她面上依旧挂着温婉笑容:“姐姐应是有所耳闻,鬼宗门正在招……侍女,我跟爹爹推荐了姐姐。”
  她刻意停顿间隙,令虞蒸蒸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脏话。
  推荐?敢情现在连做炉鼎都要走后门了?
  不等她说话,虞江江便又紧接着开了口:“这是千载难逢好机会,若是姐姐被选中了,届时三月后归来,便可随意带走鬼宗门一样法器。”
  “听爹爹说,有样法器名为乾坤鼎,用此法器可为姐姐扭变木灵根属性,姐姐想要回内城便指日可待了。”
  木灵根原本是修仙界,最强大灵根属性。
  但一千年前,鬼王以一己之力血洗东皇龙族,活生生剥下十余万片龙鳞,东皇龙族死伤无数,几近灭族。
  之后天降异象,血雨数月,那是龙鳞化成血雨,血雨过处泥土皆变腐地,花草枯萎,寸草不生。
  唯有人界被天界鼎力相护,险险免受于难,但到底也是受了些影响,种出草木皆无灵气,只能做果腹之用。
  其他几界就更惨了,大好山河成了不毛之地,漫山遍野光秃秃,连根野草都种不出来,唯有靠幻术才能维持原本美景。
  没有了灵蕴来源,木灵根修士灵力渐失,到了这一辈,若是被验出是木灵根,基本就可以收拾一下回家种地去了。
  偏偏虞蒸蒸是掌门女儿,这尴尬身份令她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在蓬莱山受人白眼。
  别说给鬼王做炉鼎,若非是她能力不够,她恨不得将鬼王撕成碎片填海,要不是他闲得蛋疼去屠龙,她也不至于活如此窘迫。
  若真有什么乾坤鼎好事,虞江江才不会告诉她,她可太了解这个白莲妹妹了。
  干啥啥不行,耍心眼第一名。
  虞蒸蒸一棒槌下去,将幻术所化迎春花敲成了齑粉,棒槌砸在山石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惊得虞江江险些摔进溪水里。
  “谁告诉你,我想回内城了?”
  她不紧不慢将浸泡在溪水中白衣拎起来,葱白指尖微微用力,拧干了白衣中水渍:“妹妹向来腼腆,怕是自己想要乾坤鼎又不好意思跟爹说。若是妹妹想去鬼宗门一试,我帮妹妹与爹娘说一说就是了。”
  虞江江愣了愣,随即面上出现一抹不自然红晕——是被气。
  若非是走投无路,她才不会来找这个废物姐姐,鬼宗门要炉鼎可男可女,仅有一条要求,必须是至阳至纯之人。
  她是火灵根,内属阳,完全符合鬼宗门要求。
  鬼宗门向来霸道,说是昭告天下寻找自愿前去有缘人,但只要符合鬼宗门要求男修女修,一个也别想逃过去。
  向来只有鬼宗门挑人,从来没有人挑鬼宗门这么一说。
  她可不愿意给鬼王做炉鼎,听闻鬼王都活了十几万年了,谁知道是不是个糟老头子。
  可鬼宗门不好惹,不管她怎么哭求,她爹都铁了心要把她送去。
  虞蒸蒸是木灵根,勉强说起来也算属阳,她们两人容貌有几分相似,若是能诱骗虞蒸蒸代替她去鬼宗门,她便可以逃过这一劫。
  若是软不行,她就来硬,届时先斩后奏,直接下点药将虞蒸蒸弄晕绑过去。
  她爹这么疼爱她,总不能眼睁睁看她进火坑,给个糟老头子当炉鼎。
  虞江江眼圈微红,抬头望着站起身虞蒸蒸:“我知道姐姐喜欢大师兄,所以才不愿前去鬼宗门。但姐姐就算是为大师兄洗衣做饭整整七年,大师兄也不过就是将姐姐当做仆人罢了……”
  “我是好心想帮姐姐,姐姐何必这般不知好歹?”
  虞江江越说越委屈,仿佛随时都要哭出声来,虞蒸蒸脚步一顿,蓦地攥紧了手中棒槌。
  她忍不住开始分析,要是夜里她偷偷潜入内城,用棒槌锤死虞江江这个憨批成功几率有多大。
  她寻思着,她喜欢大师兄和她不想去给鬼王当炉鼎,这两者之间似乎没什么必要联系吧?
  大师兄风光霁月,犹如谪仙风华,虽然难追了一些,但只要她一想起内城里那些歪瓜裂枣师哥师弟,她就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虞江江目光短浅,只看到她给大师兄做饭洗衣了,却不知大师兄早已经辟谷,但只要是她送去食盒,收回时都是空碟子空碗。
  内城弟子从不洗衣,都是捏个净衣诀就把衣裳弄干净了,大师兄也可以这样做,可他却没有,而是将贴身衣物都交给她来洗。
  说起来,虞江江其实也喜欢大师兄,可惜虞江江要维持端庄温淑人设,豁不出去脸皮追求大师兄。
  而她就不一样了,面子算什么,能把大师兄追到手才是真本事。
  虞蒸蒸不紧不慢开口问道:“你知道老子为什么写《道德经》吗?”
  虞江江愣了愣:“不知道。”
  虞蒸蒸微微一笑:“因为老子愿意。”
  虞江江:“……”
  她被噎说不出话来,只能暗地里咬紧牙关,脸色红了又绿,绿了又红,煞是好看。
  难得见虞江江这个娇娇女吃瘪,女修们憋得满脸通红,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笑出声来,可她们眸底不加掩饰嘲笑,还是令虞江江烧红了脸。
  正当气氛僵持之时,不知是谁路过山涧时吆喝了一嗓子:“大师兄出事了!”
  虞蒸蒸先是一愣,顺着那声源看去,只见有不少穿着白衣内门弟子从内城中涌出,朝着西边断崖山方向奔去。
  她掐诀将大师兄白衣放入储物镯中,顾不上再与虞江江纠缠,往断崖山方向疾步小跑。
  虞江江召出青岩剑,踩在剑身上御剑离开,不过眨眼间便追上了虞蒸蒸。
  明明是暖春,断崖山却寒风凛冽,虞蒸蒸推开围观众人,冲到了吃瓜群众最前端。
  只见断崖边,矗立着一黑一白两身影,他们中间杵着一个杏色长裙少女,像是被强行分割开来阴阳两极,看起来如此突兀。
  黑衣男子皮肤雪白,微微眯起双眸含笑,他衣襟上绣着一朵烫金优昙婆罗花,那是鬼宗门代表。
  他手中执着一把寒冽长剑,剑刃虚指白衣少年脖颈:“奉命前来诛杀蓬莱山首席弟子,得罪。”
  杏裙女子弓腰作辑,重复一句:“得罪啦。”
  这是鬼宗门杀人流程,先礼后兵,嚣张至极。
  白衣少年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中,他面容懒散倚靠着断崖边苍天古树,略显削瘦手指微动,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两颗核桃。
  虞蒸蒸简直要当场给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兄竟然还有心思盘核桃?!
  鬼宗剑下无生魂,也不知大师兄是做了什么,才会被鬼宗门追杀到蓬莱山。
  没人敢上前插话,平日讨好巴结大师兄人,此刻都像是鹌鹑一样缩在人群中,生怕此事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就连虞江江都躲在最后边,对着手边传唤镯急躁说着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在搬救兵。
  但来不及了,黑衣男子以风驰电掣之势挥出长剑,带着逼人阴煞之气,手腕轻一反转,剑势以一化百,朝着大师兄元神所在直直逼去。
  这一剑就算要不了他命,也会废掉他灵根,令他从四灵根修仙天才变成一个废人。
  虞蒸蒸瞳孔微紧,仅用了0.01秒计算她挡剑后果,脚底便不受控制向前奔去。
  耳边是呼啸狂风,凌乱青丝随风舞动,似乎有人发出了惊叫,剑身深入皮肉声音在耳廓中无限放大。
  她仿佛清晰听到了自己强劲有力心跳声,震得她耳膜有些疼痛。
  鲜血从锁骨下溢出,即便她伸手捂住了伤口,血液依旧迅速将粗布灰衣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