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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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之初 更新:2024-05-19 22:11 字数:4147
不管怎么看,都是后者价值更大啊!
说不通。
李世民当即便觉得这位皇太后身上只怕有故事,当下不置可否,却将语气里添了三分迟疑,低声道:“皇太后……”
只说了这三个字,别的什么都不曾讲。
李纲却不曾多想,面露了然,解释道:“这位皇太后并非刘后,而是从前为太上皇所废黜的孟皇后。刘后为婕妤时,诬陷孟皇后行巫蛊之事,太上皇闻讯后惊怒异常,遂废之,迁居宫外,号玉清妙静仙师。此次金人攻破东京,按照名册索取皇室中人,身在东京者无一幸免,唯有孟后因早已被废,移居宫外得免。”
事情涉及到太上皇当年的糊涂账,李纲提及之时,面露难色:“孟氏一族世有清名,孟后昔年无辜被废,亦有冤屈,且刘后辞世之后,太上皇深觉愧对孟后,已经拟旨复孟后皇后之位,只是还未曾明发下去,金人便打到了东京,故而朝臣们商议过后,便迎孟后为皇太后,以正名分视听。”
李世民听他说完,登时明白过来,双手搀扶李纲起身,面露哀色,神情沉痛:“神州陆沉,社稷倾覆,金人气焰竟如此嚣张,我辈唯有拼尽全力,挽大厦于将倾,才不至于死后无颜面见先祖啊!”
金人攻破东京,锁拿二圣及一干皇室成员、高门显贵之后浩荡北上,昔日天下繁华所在的东京也被洗劫一空,中原华夏文明持续了近千年的骄傲和自信遭受到致命性的打击,这岂是屈辱二字所能形容?
李纲身为武将,曾亲眼见到过东京惨态,听康王如此言说,旋即潸然泪下:“殿下有如此雄心壮志,是祖先之幸、社稷之幸啊!”
天可汗称号获得者、优秀演员李世民也掉了几滴眼泪,哽咽道:“现下天下局势如何?”
李纲目光悲悯的看着他,似乎不忍说出口:“太上皇……您的父亲被金人掳走了。”
李世民:“……”
哦草,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
李纲顿了顿,深吸口气,痛苦道:“当今天子……您的长兄也被金人掳走了。”
李世民:“……”
天呐,真的有!!!
李纲眼见着康王殿下凤眼睁大,眼睛里盛满了一种激烈而昂扬的情绪,拳头也捏的死紧,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颓然的低下头,说:“除了康王殿下和您的家眷之外,皇族其余人都被金人掳走了。”
李世民:“……”
我的妈呀,天胡!!!
一觉睡醒发现我爹我大哥都被敌方抓走了,全家除了我老婆孩子之外都被抓走了,就留下一个名不太正、言也不太顺的皇太后,这不是开局就给我俩王四个二吗?!
李世民转过身去,痛苦的捂住脸,极力控制住自己不当场来一段b box。
李纲视线微微一抬,便见康王殿下背对自己,肩背不受控制的抽动着,仿佛是悲伤过盛、难以控制,又好像是肩头承载了山一样沉重的担子,却拼尽一切力气在咬牙坚持。
李纲的眼眶湿了,几乎不忍心再说下去,声音颤抖,猛地跪了下去:“殿下!”
李世民整理好情绪后,转过身去看他:“还有什么好——好叫人难以接受的消息,你便一并说出来吧,没关系,我能承受得住。”
李纲垂泪道:“金人在我境内大肆劫掠,屠杀军民,百姓哭声传出十数里之远,北方户口锐减,怎一个惨字了得!”
李世民原本还有些滚烫的心绪霎时间凉了下去。
他少年时便遭逢乱世,知道战争对于民生和经济的摧毁有多大,建设可能需要几十年,但毁灭却只需要短短数月、甚至是更短的时间便能轻松达成。
遥想当年大唐之时,玄武门之变后,他接手的国家又何尝不是满目疮痍、百废待兴?
贞观初年,大唐的人口户数甚至不足三百万,可饶是如此,他也硬是凭借一己之力支撑社稷,同凌烟阁功臣们力挽狂澜,贞观盛世,何其雄也!
又不是没吃过苦,又不是没受过累,又不是没有尝试过手把手将一个废墟中的国家整修重建,又何惧之有?
李世民回首往昔,被激起了豪情壮志,心中意气激昂,感慨万千:“你直说吧,遭受金人劫掠屠杀之后,我境内人口户数几何?”
二百万户、一百五十万户,还是一百万户?
不能再少了吧?!
李纲饮泣道:“康王容禀,只有不到一千一百万户了啊!”
李世民:“……”
李世民:“?????”
李世民满头问号,又问:“那赋税又从何计?”
李纲道:“幸得金人在北,不曾占据东南,国库虽有损失,然而东南富庶,尚可支撑。”
李世民:“啊。”
李世民张大嘴巴,呆滞了半刻钟之久。
李纲想起此前应天府内的传闻乃至于主和派的嚣张气焰,再眼见康王如此,唯恐他为金人气焰所摄,不敢北伐,反而要对金人低头议和,当下心生一股悲愤之气,连声叩首,哀声求道:“今二圣为金人所辱,社稷倾覆,如此奇耻大辱,怎可与金人苟合相交?若得如此,臣事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历代先祖!”
脚下石砖坚硬,他却浑不在意,几下之后,额间鲜血淋漓:“殿下,我朝尚有大将宗泽、张所、富安等人可用,又有岳飞、张俊、韩世忠、刘光世等后起之秀,几十万大军枕戈待旦,无不盼望王师北上,若殿下有令,臣随即便可北上抗贼,还请殿下坚定志向,勿要为主和派那群小人所惑啊!”
李世民:“……”
李世民忍不住跟空间里的老伙计们说:“我太难了!飞龙骑脸,这踏马想输都难啊!”
皇帝们:“……”
另一个世界里的完颜构:“?????”
“唉,”李世民叹口气,说:“别金人金人的叫人家,太狭隘了,这明明都是少数民族舞乐团的二人转分支啊!”
第83章 李二凤穿完颜构2
李世民见李纲面有戚色,神情委顿,还当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没成想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得到的却是这结果。
开局一千一百多万户,手握大半江山,爹跟哥都被抓了,就剩下自己这一个合理合法的正统继位人选——我的妈还有比这更好的牌吗?!
李世民差点笑出声,再见李纲叩首于地,额头鲜血淋淋,心中大为感佩,忙近前一步,双手将他搀起:“这是历代先祖披荆斩棘创下的基业,后辈岂敢失落寸土?必然得收复故土,北定中原!李卿快快请起!”
李纲却不肯起,抬起头来,额间鲜血顺着面颊流下,悲声道:“来日殿下登基,还会记得今日发下的宏愿吗?!”
李世民正色道:“我永志不忘,还请将军证之!”
李纲不顾一切抢了迎接新君的差事,自南京应天府飞马赶来,并非有意攀附新君,而是因他力主北伐,又唯恐这位新君继承了雪乡二圣的优良血统、被金人吓破了胆子,不敢出军,故而来此之前甚至做好了以死谏之的准备,现下听康王殿下如此慷慨激昂,当下涕泪横流,再拜道:“苍生之幸,社稷之幸啊!”
事态紧急,二人并不拖延多说,当即翻身上马,往城中去寻康王家小,收拾行李动身往应天府去。
空间里,朱元璋听完他们说话,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康王,金人,雪乡二圣考察团,李纲,中兴四将……这不是完颜构吗?”
高祖跟嬴政听得面露疑惑,齐齐道:“嗯?”
角落里鼻青脸肿的刘彻也往前凑了凑:“什么狗?”
“辱狗了,彘儿——是完颜构。”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吟诗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是一代明臣岳飞的传世之作啊。”
他神情之中透露出深深赞许,隐约带了些许悲色:“靖康二年,金国南下攻破大怂首都东京,掳走钦、徽二帝及皇族、宫嫔、勋贵三千余人,北怂灭亡,其遭辱之甚,世所罕见,钦徽二帝乃至于完颜构的骚操作,也硬生生刷新了昏君底线……”
朱元璋叹一口气,将靖康之役的始末讲了,末了,语气难掩不屑:“钦徽二帝再加上一个完颜构,啧啧,上下五千年都找不到第二份的神奇组合,真不愧是高粱河车神的后代。”
作为强汉时代的皇帝,刘彻压根没法想象后世居然会有这样丢人现眼的王朝,更难以想象居然会有人类做出这样的骚操作。
蛮夷……朕即位之初还蹦跶过几年,再之后那不就是大汉的狗吗?
嬴政也被刷新了三观,朕不是针对在座的东胡、丁零、匈奴,而是你们本来不就是垃圾么?
高祖听得热闹,忍不住问:“皇帝群里没见过他们啊——”
朱元璋冷笑:“这几个垃圾有资格跟咱们待在一起吗?那不是拉低了咱们的档次!”
李世民旁听了一路,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问:“所以最后岳飞其实已经上高地了?”
朱元璋:“对。”
李世民:“然后完颜构十二道金牌把他叫回来,反手点了投降?”
朱元璋:“对。”
李世民:“……”
就踏马很迷啊!
以后就别说你行你上了,就算是换个普通人过去,不理朝政吃喝玩乐不也比这强?
刘彻瞠目结舌:“就算是拴条狗在龙椅上也比这玩意强啊!”
“过分了,”嬴政矜持的说:“狗看见外人进屋还是会叫几声的。”
刘彻:“……”
艹,根本无法反驳!
朱元璋又说:“这个世界背景跟大怂很像,你八成就穿成了康王完颜构,不过细微之处必然有所不同,具体如何,便得你自己好好把控了。”
李世民:“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朱元璋恼怒道:“你知道什么叫历史虚无主义吗?!不能完全一致的好吗?!”
“……”李世民:“懂了。”
空间里唏嘘感慨,喟叹不已。
一代名将岳飞死于莫须有的罪名,李纲有心杀贼,却接连数次被贬,赵鼎两度为相,佐国元勋,最终绝食而死,还有李光、胡荃……
李清照有“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陆游临死前尚且说“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宗泽临死之前不曾提及家事,唯有三声“渡河”,岂不令人为之泪下!
天下从来不缺抛头颅洒热血的仁人志士,更不是这方年月没有血性儿女,只是困囿于朝廷所限,君主无能,如何能不叫人心生愤恨,捶胸顿足?
皇帝们聚在一起感叹不已,恰在此时,却见空间上方飘下来一方白绢,高祖眼疾手快抓过来看了眼,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
李世民出来的比前几个皇帝早,又知道那白绢写得便是这方世界的脑残梗概,当即便道:“写得什么?别抢了,谁念给我听听?!”
朱元璋嫌弃的皱着眉头,给他念了一遍: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国破之后,所谓的皇族贵女,也不过是飘零落叶,无处栖身。
家国倾覆,永宁在这世间艰难生存,却有一双温暖而坚实的手掌向她伸来,将她拉住泥潭,走向光明。
她笑,柔声唤他:“宗镇哥哥。”
她时时不忘这个人给了她希望,可最后却也是他给了自己绝望,当她和他的青梅同日遇险,他选择了青梅,待到成婚那日,又因为青梅弃她而去,独留她一人错愕伤心……
她的心死了,绝望了,决意远遁而去,可他却找上门来,紧紧地抱住她,说:“我爱你。”
乱世飘零,他们的爱情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