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知道于涛的目光，她自然地和他握了手，只当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她用的情报局配的微型窃听器，放在衣服口袋里，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一晚上的谈判很顺利结束，离开的时候，齐海阗主动要求送秦婷回去，而秦婷也没有拒绝。
  于涛和谭局看两人的样子，都是面露笑容，那意思不言而喻。
  一上车，秦婷就靠在车后座上，深深地松了口气，“谢谢。”
  齐海阗笑着道：“你刚才的表现很出色。”
  “没被看出来是万幸，”秦婷揉着太阳穴道：“幸好还算顺利。今晚，谢谢你。”有两三次都是齐海阗帮她解围，如果只靠她自己的话，这种场面根本应付不过来。
  齐海阗笑着道：“这种事情我常干，不用谢。”
  秦婷转头，看着他道：“你今天打架了？”
  “嗯？”齐海阗有些没明白秦婷的意思。
  秦婷指了指他身上的几处道：“明显是受伤了。”
  “哇靠！”齐海阗一激动，连粗话都说出来了，道：“你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秦婷笑着道：“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齐海阗道：“你这个能力太吓人了，在你面前跟透明的一样。”
  秦婷笑着道：“哪有这么夸张，顶多只能看出表面伤痕而已。而且，只能是明显受伤的地方才能看出来，你肯定还有其它地方也有受伤，不过这就看不出来。”
  齐海阗点点头，觉得这也是。
  不过，哇靠！
  能看出稍微受伤的就很恐怖好不好！
  他这些伤，就是被贺鎏阳打的，虽然很疼，但是他也没表现出来，这倒好，却一下子被秦婷给看出来了，这种感觉，真是别提又多……诡异。
  “被贺鎏阳打的？”秦婷突然又来了一句。
  如果齐海阗这个时候喝水了，一定会喷的整个玻璃都是，“这你都知道？！是不是贺鎏阳告诉你了！”
  秦婷笑着道：“不是，是你的表情。你这个表情，我在其他人脸上看到过。”
  林三海、小六、叶才满，这些人都被贺鎏阳揍过，而恰好，有那么一两次都被她撞上了。每次面对这些人，她都有一种“自家孩子是打架王，完全拉不住”的错觉，实在是太让人忧心了。
  齐海阗被秦婷这么一说，这白天涮了贺鎏阳的兴奋感丝毫没有了。
  尼玛，这夫妻俩就是来气人的。
  这贺鎏阳，在军队就一直像个土匪，都快能横着走了。娶个老婆，还碰到个才貌双全的。这老天真是不公平，没看到他齐海阗拼死拼活为国效力，不说赐给他个绝世美女，给个称心的女人也行啊。
  要不说这个老天偏心。
  “秦婷，你有没有妹妹或姐姐之类的？”
  秦婷笑着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有的话，也早让别人要走了。”
  齐海阗脸上露出惋惜，“这要是有多好，好歹咱们还能做个亲家啥的。”
  齐海阗将秦婷送到之后，一直还在遗憾这个问题。而他不知道的是，同样已经有很多人问过秦婷这个问题了，以至于秦婷从一开始的无语到现在的应答如流。
  秦婷回公寓之后，就立马将录音资料倒了出来。
  这些录音，足够成为罪证，但是还不充分，还需要一些佐证。只要等那份协议出来，在交易的时候开始抓个现行，就一定能够将这帮人定罪。
  将东西都整理完，秦婷还另外拷贝了一份，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都查完之后，秦婷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本想休息一下再去洗澡，可脑海中却不断回响起于涛说的关于秦家的事。秦德高，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秦……
  秦婷猛地睁开眼，拿起电话打给张勇。
  张勇已经许久没有和秦婷联系过，突然接到她电话，还是在凌晨将近两点，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压低声音沉着道：“喂。”
  秦婷在电话通的那一刻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应该等到明天再打电话。
  “勇哥，是我，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听到是秦婷的声音，张勇握着电话道：“秦婷，你周围没什么人吧？”
  秦婷摇头道：“没有，就我自己。”
  张勇还是不放心，道：“秦婷，如果你身边有人在威胁你，你就说‘我很好’，如果没有人，你就说‘我有危险’。”
  秦婷配合着道：“我很危险。”
  听到这四个字，张勇才彻底松了口气，他靠在床上，道：“秦婷，你没事就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秦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张勇这么如临大敌了，哪怕是上次打电话，张勇也只是惊讶而已，并没有像这次反应这么过。
  “勇哥，最近案子压力很大？”
  “不是，没什么大事。秦婷，你说，打电话给我需要我帮忙什么？”
  秦婷也没再多问，而是道：“勇哥，你还记得当初你审讯冯秋红的时候，她提到过的一个名字吗？”
  冯秋红？
  张勇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婷说的是那极品三母子。
  “你等等，我保存了她当时录的口供。”因为和秦婷有关，所以张勇特别留了个心眼，离开的时候扫描备了一份，就是怕秦婷以后有需要。
  张勇翻了一会儿，将资料打开道：“你等等，我翻到了。”
  “嗯。”
  秦婷等的时候，有片刻的莫名紧张。
  张勇将口供看了一遍，道：“的确是提到一个名字，叫秦德明。”
  “不是秦德高？”
  “不是，是秦德明。”张勇道：“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秦婷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诡异的感觉消失，她摇头道：“没有，只是今天突然有人提起一个相似的名字，所以我突然想起来而已。”
  张勇点头，道：“没什么事就好。最近有些不太太平，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秦婷道：“我知道，勇哥谢谢你。”
  “说哪的话，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勇哥，晚安。”
  “晚安。”
  张勇挂了电话，心中的余悸还没有完全消失。他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眼眸微敛，根据刑侦大队的消息，陆海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