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雪茭疑惑。
  “章寒学姐性格比较固执，而且她很不喜欢不敬业的人，你最近都没来，她可能态度不会不好……你多担待……”储盛很不好意思，他知道雪茭肯定是有事，但是章寒师姐不会听这些的。
  雪茭有些诧异，眨眨眼睛：“好吧，没事的。”
  她接触到的科研人士们，哪个没点特殊？
  不过最近虽然确实是心情不好，但也是她的问题，足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用来调整心态，别人生气也正常。
  雪茭跟在储盛的后面进去，这才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章寒师姐。
  这位一直是物理界新星，今年研一，已经拿到了中国物理学会奖等多项奖项，参与的项目无数，配有副手。
  雪茭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在低头架一个架子，表情严肃，扎着马尾。
  章寒师姐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明艳的漂亮，但这个师姐……貌似很不喜欢笑。
  雪茭没有打扰她，走到她的旁边默默看着她在怎么做。
  储盛已经低头去吃书去了，越是接触项目，越是觉得知识不够，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识全部塞在脑子里。
  “来了？”郑甲坤也在里面搭架子，看见雪茭笑了一下。
  “师兄好。”她又看向章寒师姐，“师姐好。”
  “嗯。”章寒嗯了一声后，什么都没说。
  雪茭在旁边认真观摩，偶尔看一眼他们旁边的资料。
  储盛说得对，章寒确实很不高兴雪茭，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埋头苦干，完全不理会雪茭。
  雪茭挑眉，忽视？
  好吧，不是第一次被人忽视了，雪茭摸了摸鼻子，态度自然的站在旁边观摩。
  她时而看旁边的资料，时而嘴巴微动，郑甲坤抬头看了眼章寒师姐，又看了眼嘴巴在动的雪茭，嘴角微动，带着笑意。
  一整个下午，章寒都没理雪茭。
  大概是六点的时候，章寒的助手提醒：“师姐，吃饭了。”
  “嗯，马上。”章寒惜字如金。
  她把几块磁体拿过来，皱了一下眉，背过手，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正要转身，雪茭在她旁边蹲下，递给她一支笔。
  章寒一愣，眉头微皱，接过，在一块小磁体上划了一笔，然后拿过中号的那一款，笔停下。
  她伸手，随手拿过刚刚丢在地上还被她踩了一脚的纸，翻过面正要开始计算。
  雪茭递给她一把尺子：“5.67和9.33。”
  章寒愣住，扭头，正视雪茭。
  第95章
  雪茭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容，淡定和章寒视线相对，坦然迎接对方犀利眼神。
  片刻，章寒收回视线，用尺子在上面567和933位置划线。
  随后她拿起更大那一块，微微偏头，示意雪茭继续。
  雪茭笑容更加明显，嘴里报着数字：“113、156和212。”
  章寒拿着尺子，照着她说得划线，半点没有迟疑。
  至于质疑雪茭计算能力有没有问题？
  那是当annals of atheatics论文是假吗？
  对面，同样安装磁条郑甲坤看了眼对面配合默契两个女生，嘴角笑容明显。
  果然……两个有能力，并且还尊重有能力人，是很容易友好相处。
  有时候，带着一个人形计算机是相当方便一件事，尤其是这个计算机是带了脑子，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需要什么，以及能做什么。
  章寒原本紧皱眉头松开了，之后雪茭就一直在她旁边，帮了她很多。几乎是她心里想着什么，对方就给她放在了旁边，需要什么数据很快就能报出来，这是章寒今天以来效率最高时候。
  老实说，雪茭也很佩服章寒，副手已经催她吃饭两次了。
  但是她工作起来很拼命，硬是一口气工作到七点钟过，中间丝毫没有停顿，也不带分心。
  七点半，章寒放下东西，揉了揉眉心：“今天就这样吧，剩下我周六过来再继续，再一天应该就能初步完成了。剩下就要我们以后慢慢通过实验再来调整了。”
  章寒声音很平淡，带着公事公办严肃感。
  “好。”储盛忙应道。
  章寒脱下手套，注意到旁边雪茭，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你们应该上点心。”
  说完，迈着步子直接走了，副手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也跟着走了。
  雪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章寒那句话是要他们以后对这个项目上心些，也算是一个台阶，揭过她请这周假了。
  储盛见她发呆，还以为她是为了章寒态度在愣神，忙解释——
  “雪茭，章寒师姐就是这个性格，你不要在意。”
  郑甲坤也放下手上东西，笑道：“确实不用在意，章寒师姐在这儿一整天了，总共也没和我们说几句话，性格使然。”
  雪茭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不在意。”
  她确实不在意，章寒开始不喜欢她，但是到刚刚走时候，因为认同她能力，也已经接受了她。这个姑娘确实性格有些冷淡，因为她把喜好全部放在了科学上面。
  对于这样人，雪茭是敬重。
  储盛松了口气，动了动僵硬脖子：“那行吧，今天就回去休息吧，等到周六再继续。”
  “周六才继续？”雪茭诧异。
  储盛听见她诧异声音，扭头看向她：“是呀，章寒学姐周六再过来……”
  雪茭嘴角微扬，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我意思是明天章寒师姐不来了，我们可以自己干呀。”
  “啊？”
  “不管能不能做完，但不能只等着章寒师姐吧？郑甲坤师兄继续做他那边，师姐今天做我有点明白了，明天我们讨论一下，先继续做着吧。”雪茭晃了晃脑袋。
  “你记得了？”储盛诧异。
  雪茭点点头，笑道：“你一直在看书，你要是注意些也能明白个大概，储同学，你可是发起者，是不是应该多想想怎么弄，不就是模拟一个磁场嘛，干嘛什么都要章寒师姐？”
  她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储盛肩膀，一脸笑意。
  储盛愣了一下，章寒说这个她会做，两天就能搞定之后，他理所当然就把这个事交给她了……
  因为章寒能力，所以他竟然理所当然依靠着章寒！
  储盛脸一下子爆红，很是不好意思，但同时，他也很感激雪茭，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激道：“那我们明天继续，是我错……”
  雪茭嘴角笑意明显，摇摇头，无奈道：“你就是看书看迷了，没事！”
  “你明天没课吗？”郑甲坤收好东西后疑惑问道。
  “明天上午两节，中午和下午还有晚上都没事了。”
  郑甲坤点点头：“那行，我明天下午有课，那我上午做着，你中午过来我们讨论。我先去吃饭了，你们也赶紧吃饭吧。”
  “行。”雪茭点头，“师兄再见。”
  郑甲坤走后，雪茭也背上包：“储盛我先回去了，还有些作业要做，你走吗？”
  储盛摇头：“我先不走，我研究一下现在进度，你先回去吧。”
  “行，那我先走了。”
  雪茭说完，背着包先走了，她确实还有作业，本科生做项目不多也主要是有两个困难，一个就是知识储备不够，另一个则是时间不够。课程安排太多了，还有很多课下作业，在这里面挤出时间做些其他事确实很忙碌。
  她匆匆回家，吃完饭就开始做作业。
  章寒师姐脾气源于她能力，一个人只有自己越来越强大了，才能越来越受人尊敬。
  雪茭不会因为章寒冷待而生气，但她会因此而努力。
  做完作业以后，雪茭又翻出在图书馆借物理资料开始研究。
  ——
  章寒只需要再一天就能做完工作，放在雪茭和储盛身上，就需要三天。
  他们要一边研究一边做，还需要一边摸索。
  一直到星期五，雪茭和储盛才把章寒剩下一半工作做完。
  “好了，下面是见证奇迹时刻！”
  郑甲坤笑着，将一片纸轻轻放进面前多边形地带。
  纸漂浮着。
  储盛忙拿卷尺量了一下高度，喜道：“053！”
  “误差005以内，完美！”郑甲坤一拍手。
  “终于完成了，我真没想到我可以自己做出来！”储盛一脸喜悦地跳起来。
  雪茭也很高兴，每做成一件事，总是很有成就感。
  “总算是搞定了，咱们能力比起师姐来说，真是差太远了。”
  “磨砺磨砺吧，再多些年，我们也不差。”郑甲坤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雪茭和储盛点点头，也开始收拾东西，她等下还要和蔺之华……约会。
  而且几人这几天一直在做这个，都没有好好研究阳湛给资料，今晚不好好看看，明天项目组会时候，阳湛和章寒说话，如果他们听不懂，那就尴尬了……
  三人收好所有东西，匆匆忙忙离开。
  雪茭脚步很快，她感觉蔺之华应该已经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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