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純白的公主01失去靈魂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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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 更新:2024-05-20 08:42 字数:2052
回到家以后的妍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叁餐需要别人半强迫餵食,洗澡虽然能自己动手,但她会发疯似地拼命用毛巾将自己的每一吋肌肤都擦到破皮流出血来才肯罢休,有时甚至还会拿花洒想塞进自己的下体冲洗。
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双眼失神地抱膝坐在床上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发呆,但是偶尔会突然开始一边咆哮一边拿起身边所有可以用来伤害自己的利器往自己身上割或捅,晚上的时候也几乎都不能安眠,经常整夜睁着眼发抖彷彿在害怕什么东西,即使因为太过疲累而睡着,也总会在中途因为恶梦而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惊醒。
才不过几天过去,原本已经非常纤瘦的她变得更加消瘦,整个人彷彿被削去灵魂与肉体,只剩下骨头与躯壳似的。
妍华遭人强暴的事情很快地便藉由塞巴斯传达给了妍华的母亲,但为了不让妍华遭受异样的眼光并未告知其他的女僕与佣人,所以对于妍华的照顾变成由冷言他们自愿负责。
原本自觉自己应该负起最大责任的冷言想要担下一切照顾的责任,然而他只要一接近妍华,她便会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蜷缩在墙角瑟缩发抖,让人看得好不心疼,于是冷言只好放弃,改成时刻守在门口,只要妍华一有任何动静,他就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妍华的母亲芳仪在得知此事之后也迅速地赶回家,为了解释这一切并且谢罪,冷言、嬋玥与緋儿一起来到门前迎接。
芳仪的座车一路驶到门前停下,一双黑色高跟鞋以及被黑丝袜包覆着的美腿伸出车外踩在地上,接着冷言他们才第一次见到妍华的母亲。
出人意料的年轻,看起来似乎才不过叁十几岁,五官细緻精巧,与妍华有着几分神似,但更显成熟,若说妍华是个美人胚子,那么芳仪便是十足的美人。她穿着一身干练俐落的白色衬衫与窄裙,衬衫外套着一件黑色的女用西装外套,只不过她胸前挺着的巨乳甚至比嬋玥还要大上几吋,将本应合身的衣服绷得彷彿快解体似的,让人看得胆颤心惊。一头长发仔细地以发辫将发丝收拢整理成俐落又优雅的发型,虽然身材略显丰腴,但却有着成熟女人的另一番风韵。
看到芳仪的第一印象是凌厉,气场远大于一般人的霸气,即使事先没有听妍华说过母亲的事,冷言也能断定她绝非一般人。
挺直的腰脊、笔直不动摇的视线以及眉宇间锐利的意志,以强韧的心灵为基础,显现于外的诸多特质,这正是芳仪与眾不同的地方。
芳仪双眼注视着大门,笔直地前进,脚下的高跟鞋踩在石阶上咚咚作响,直接将门口的冷言他们忽略。
看似从容的她在穿过冷言身边时,冷言却嗅到了慌乱的味道,正当冷言感到疑惑时,芳仪进入家门,那瞬间,她身上所有的武装全部卸除,彻底变回一个单纯的母亲,将高跟鞋随意地踢到一边,顾不得不小心被弄乱的头发以及勾破的丝袜,芳仪跌跌撞撞地朝着妍华的房间飞奔而去。
此时她身上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冷言才总算明白,原来芳仪的心里早已乱成一团,然而她却能够完美地将这些思绪压在心中,就连能够感受想法的冷言他们都一时没能看出来。
「小妍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在房间里,芳仪看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妍华,她哑着嗓子问。
「夫人......」追上来的冷言本想要解释一切,但是,到了要开口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再把那么残酷的回忆从头说一次。
而且芳仪已经知道发生的事情,所以此刻的她并非真的想要答案,而更像是在质问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心爱的女儿身上。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夫人的女儿。」冷言向芳仪深深地低头。
「对不起!」嬋玥也跟着一同低头,也一併押着緋儿低头。
芳仪缓缓回头,她茫然地看着向自己低头的叁个陌生男女,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彷彿想起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似地开口。
「你们......我听塞巴斯说,是你们将小妍救出来的。谢谢你们。」芳仪做了一次深呼吸,将不安定的心情暂且藏起,换上认真的表情反过来向叁人行礼。
「夫人......」冷言与嬋玥脸色沉重地看着芳仪,什么也说不出口。
芳仪是个理性的人,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然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意味着她一直不断地在压抑自己,所以再继续道歉也只是徒增她的困扰,然而冷言与嬋玥却也没有能够安慰她的资格。
「叫我芳仪就好了。」芳仪说。
「芳仪夫人,以我们的身分也许无法让您放心,但还是想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拯救妍华......小妍的心。」冷言诚恳地说,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言语。
「我明白了,谢谢你们这几天一直陪着这孩子。」芳仪挤出疲倦的笑容道谢,但很明显并没有把冷言的话当真。
不过冷言也没有很在意,想得到信任不能只凭叁言两语,必须以之后的行动来证明,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予芳仪与妍华独处的空间,让她可以不需要再因为外人而武装自己,可以真实地面对自己受伤的孩子。
「那么,我们会在外面守着,如果芳仪夫人有任何需要的话,请儘管吩咐我们,关于小妍的照护工作现在由我们叁个人专门负责。」冷言向芳仪深深鞠躬以后便与嬋玥和緋儿一同退出了房间。
不久之后,房间内便传来芳仪跪地痛哭的声音,然后她就这样陪在妍华身边一整个晚上不肯离开,冷言他们也一直守在门外守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