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作者:苏鎏      更新:2024-05-20 10:32      字数:3934
  “你不想,那换我想你啊。”
  说完他环在温蕊腰间的双手一个用力,将她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温蕊挣扎了两下没能把他推开:“你先放开我。”
  “那你先说想我。”
  “司策, 你是无赖吗?”
  “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不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是啊, 她早就该知道这男人不是个善茬。从前天不怕地不怕肆意放纵的少年,在经历了青春期的家庭突变后暂时收敛了锋芒。但并不意味着他从此便成了泥人性子。
  该放肆的时候他一点儿也没变, 甚至更甚从前。
  温蕊十分识时分地改变策略, 毫无感情地回了一句:“对, 我想你, 很想你。”
  “虽然没什么诚意, 但也比刚才的回答好很多。”
  司策说完松开了温蕊的腰,拉着她往餐桌边走。温蕊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嫌弃地皱眉:“我都刷过牙准备睡觉了。”
  “早了点, 再陪我吃点。要不想吃喝点什么也行, 坐在身边别走。”
  司策今晚在饭局上就没怎么动筷子。王家那个二小姐跟条章鱼精似的, 变着法儿地往他身上粘。饶是他经验丰富阅女无数, 面对这么热情又奔放的女人也得花不少精力应付。
  偏偏王总和他女儿两个人都一个德性, 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把他十分明显的拒绝当作是社交礼仪和尊重女性, 反而对他愈发满意。
  离开饭局的时候连一向冷静的周矅都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感叹道:“这位王小姐, 当真不是普通人。”
  所以司策晚餐几乎没吃,特意叫了酒店送餐来跟温蕊一起吃。眼下还不到十点,正适合两人围桌而坐,喝点酒说说话培养一下气氛,也不枉费他来g市这一趟。
  司策切了块牛排喂到温蕊嘴里,见后者乖乖吃了便道:“这工作不好,我让钱辰安排一下, 以后尽量不让你出差。”
  “你可千万别多嘴,这是我的工作,你要断了我的出差就是断了我的财路。”
  “何以见得,b市就没有你的工作你的容身之处?”
  温蕊不说话,拿起桌上刚醒完的红酒抿了一口,随即微微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看司策一眼。
  这一眼带了点怨怼还带了点风情,十足地撩拨人心。温蕊做之前也有点放不开手脚,等真的做了倒也释然了。
  大概她的本性也隐藏了奔放的天性,只是以前从未被发掘。
  司策是个聪明人,一见温蕊这样的表情就知道钱辰的公司里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当下也没有追问温蕊细节,只默默记下回头吩咐周矅去查。
  他的女人在事业上未必要有特殊待遇,但也容不得别人给她小鞋穿。
  两人就这么边吃边聊,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温蕊喝酒不多,半杯红酒都只喝了大半,剩下的一点被司策夺了过去,仰头一口干掉。
  “喝点酒助眠。”
  温蕊看了眼那个空酒杯,莫名有了点小小的压力。虽然两人最近频繁滚床单,但她对司策的需求还是有点惧怕。总觉得这男人像是有无穷的潜力,每回不把她吃干抹净绝不罢休。
  一想到明天又得浑身酸软,温蕊不自觉地托了下自己的纤腰。
  -
  因为担心对方过于凶猛,温蕊以自己洗过澡为由拒绝了司策同浴的提议,把他一个人赶进了浴室。她则在餐厅里收拾刚才桌面上的残局。
  正要把空碟子撂起来时,突然听得有人重重地敲了几下房门。温蕊以为是服务生过来收餐盘,没多想便上前开了门。
  只是门一拉开看到站在门口微熏的女人时,温蕊不由愣了下。
  “你好,请问找谁?”
  女人显然喝了酒,脚步有些虚浮。她扶着门框冲温蕊抬了抬眼皮,语气不善地反问了一句:“你又是谁?”
  温蕊早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一见她这种态度二话不说就要关门。女人这才急了,伸手抵在门上,大着舌头含糊道:“我、我找司策,你叫他、叫他出来一下。”
  本以为是个喝醉酒敲错房门的,但听她话里的意思温蕊就明白了,这人没找错地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但她怎会轻易承认这个事情,于是冷冷地回了对方一句:“找错了。”
  随即再次用力将门关上,独留女酒鬼在外头胡乱敲了几下门,很快又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司策也洗完澡走出了浴室,听到关门声便问了一句:“谁,服务生?”
  “不是,大概是你在外面欠的风流债。”
  司策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个女人?”
  “是,难不成你还有男的相好?”
  司策不屑地失笑出声,将王二小姐今晚的穿着打扮描述了一遍。仙女裙小短靴,香水带了点橡树苔的味道,是某款热门女香的尾调。
  温蕊在听到他说出香水的气味时不由愣了下:“你研究得还挺宽泛。”
  “闻了一晚上,想记不住都难。”
  “那人家这会儿都找上门来了,你不得出面应付一下?”
  司策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你不都帮我打发了,我还应付什么。我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忍了她一晚上,可没打算再忍下去。”
  说着司策的手一路向下,抓住了温蕊的白嫩纤细的手指。正准备把人往房间里带的时候,门口又响了重重地敲门声。
  伴随着巨大的敲击声,还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出来,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看见你进去了。快点出来!”
  温蕊被这突然的喊叫声吓得脸色一白,敢情这位王二小姐还没走。一想到她喝醉了酒口不择言指不定会胡说些什么,温蕊就头皮发麻。
  她转身就要去开门,却被司策用力搂进了怀里。
  “不管她,一会儿叫保安带走。”司策蹭着她的脖颈轻轻吻着,吻得温蕊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不行,万一她喊出你的名字……”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上个热搜,没关系。”
  温蕊自然不乐意。她跟司策如今关系不清不楚,加之她本就没有复婚的打算,自然不愿意闹得人尽皆知。这样偷偷摸摸偶尔来往一下已是她的极限,她不愿意被放在聚光灯下,接受从粉丝到路人全方位无死角的挑剔。
  “对你是没关系,对我却有关系。”
  温蕊用力挣扎两下总算挣脱了他的怀抱,冲到门口赶在王二小姐叫出司策的名字时一把将人拉进房间,随即重重关上房门。
  原本大发酒疯的王二小姐被人摔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她茫然地望着房间里的两人,像是分不清他们是谁。
  还是温蕊又上前推了她一把,直接将她推到了司策跟前:“你要找的人在这里,有什么话不妨说清楚。”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王二小姐一到司策跟前,立马就变得小鸟依人起来。她也没有全醉,装着头晕的样子借机就要往人怀里倒,却被司策毫不客气地闪身避过,于是便结结实实就摔在了地毯上。
  这一下摔出了委屈也摔碎了自尊心,王二小姐一时忍不住伤心,竟是放声大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还一边控诉司策对她的“暴行”。
  “我们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聊得好好的,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特意换了身淑女的衣服过去,我爸说了你喜欢居家过日子的女人,不喜欢喝酒泡吧乱花钱的。我就把我衣柜里最便宜的衣服找了出来,你怎么还不满意呢。”
  “从来只有我拒绝男人,没有男人拒绝我的道理,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伯母明明说了你会娶我的,她要是骗我,我就告诉我爸爸,让他取消和秦氏的合作。”
  王二小姐毕竟年轻,这会儿又喝了点酒,说话做事愈发幼稚。在说出取消合作那句话时,温蕊明显看到司策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
  但王二小姐没看到,还在那里傻呼呼地追问:“你怕吗?”
  “我这人有暴力倾向,你怕吗?”司策弯下腰来,跟唬小孩似的吓唬王二小姐。
  后者忍不住打了个酒嗝:“你、你说什么?”
  “我大伯母有没有告诉你,我以前结过一次婚。我这人脾气不好喜欢打老婆,上一个老婆就是被我给打跑的。”
  温蕊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没有破功。本想站在一旁静静地看好戏,却不料司策一把将她拉过去,撸起她的衣袖把胳膊递到了王二小姐跟前。
  “你看她身上的伤,都是我的杰作。”
  说着还翻开她的衣领,将上面还未完全散去的淤青露给王二小姐看。
  温蕊简直无语,胳膊上的伤是前几天两人激战时不小撞在浴室里撞的,至于脖颈和锁骨处……那都是儿童不宜的东西。
  司策这是拿王二小姐当傻子哄吗?
  可惜喝了酒的王二小姐当真没看出端倪,司策动作又快,只露了几秒就又替温蕊盖上了衣服。
  “你也看到了,还想跟我结婚吗?”
  王二小姐身子一颤,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看她的表情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可没等他开口,司策已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
  王二小姐以为他要找保安,又想扑上来夺手机,但迫于对方的“淫威”没到跟前就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你要让保安赶我出去吗?”
  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有点惹人怜爱。
  可惜司策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主儿。“不是要告诉你爸爸吗,我帮你打电话,顺便让他过来接你。”
  王二小姐吓得打了个酒嗝。
  她是偷偷一个人跑过来的,事先并未和她爸通过气。虽然她爸极力想要促成自己和司策的姻缘,但若是知道自己喝多了跑到他跟前的撒酒疯,回去说不定会气得停掉她的信用卡。
  她还清楚地记得今天出门前她爸的叮嘱,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得罪司策得罪巨峰,这是重中之重。
  都怪她喝多了,从小到大头一回有男人让她这么委屈,这才一时没忍住。
  王二小姐又委屈又害怕,眼泪再次流出了眼眶。好在这次她哭得比较克制,司策也就没再吓唬她,不咸不淡地敷衍了她几句,说的所有的话都表达了一个中心思想。
  他已心有所属,他俩没有可能。
  王二小姐畏惧于他的威势没敢再胡闹,只是被哄出门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几次忍不住开口询问:“真的不可以吗,我其实不是很保守的人,你有别的女朋友也没关系,要不她做大我做小?”
  温蕊……
  原来这世上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对司策做到卑微到尘埃里。
  第58章 讨好 她是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被王二小姐这么一折腾, 时间就拖得有点晚。司策体贴温蕊第二天要赶飞机,那晚便没怎么折腾她,很快便鸣金收兵搂着她睡了过去。
  两人都是一觉到天亮, 只是温蕊醒得比司策略早些。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天刚蒙蒙亮,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正嗡嗡地响个不停。
  那是司策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来电人名称只有一个字:秦。
  温蕊盯着那个“秦”字犹豫了一下, 接起来搁到了耳边, 随即用刚醒时那种慵懒的声音喂了一声。
  那声音, 连她自己都被酥掉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