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作者:眠风枕月      更新:2024-05-20 11:12      字数:3980
  徐宝珠嫁给了卫王,现在对卫王求而不得,正是用心的时候。
  听闻这番话,吓得腿一软,差点坚持不住。
  徐宝珠仓皇失措道:“不行,我要让姑母和爹爹去帮殿下!”
  李月容却将她拦住,“你别做梦了!太后和你爹都是帮皇帝的,所有人都帮皇帝,污蔑我五哥刺杀皇帝,他们不可能帮我五哥。
  “现在我五哥孤立无援,也只有我们两个是他的至亲了,你是他的妻,我是他的妹,若是我们都不想办法帮他,他只有死路一条!”
  李月容的一番天花乱坠的挑唆怂恿之下,徐宝珠果然同意了掳走皇后的事情。
  李月容还郑重说道:“你可想好了,待我们救出五哥,便随五哥一起回陇西,这京城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不然必死无疑,你可愿意?”
  徐宝珠是相信李月容说的话的,因为之前她就稍微听到一点风声,一直担心是不是真的,现在算是从李月容口中得到证实了。
  一想到明明她和姐姐嫁给了两兄弟,家里人却都偏向姐姐和皇帝,根本就不管她和卫王死活,徐宝珠就心里愤恨。
  再加之,她能为自己夫君做一些事,也是心甘情愿的。
  长公主都敢为了哥哥豁出去,她为何不敢为了夫君豁出去?
  她果断点头,“只要卫王殿下不弃我而去,我自然是生死相随的。”
  李月容倒是没想到,她只是想利用徐宝珠,徐宝珠却是对她五哥真心相待的?
  *
  当天傍晚时候,便有一辆华丽马车自皇宫驶出。
  车内,李月容和徐宝珠将皇后五花大绑,蒙上眼睛,还用布巾塞住嘴。
  徐宝珠一脸歉疚,对皇后说道:“姐姐,你也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救我夫君于水火,你放心,我必不会伤你分毫。”
  本来,徐宝珠是想好生跟皇后商量,让她配合着演戏的,应该很容易就事成了。
  可是仔细想想,害怕皇后不会同意,所以干脆想办法将她骗出来,联合李月容里应外合,将她掳走了。
  毕竟谁会想得到,妹妹会掳走姐姐呢。
  皇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过二人都没有理她,趁着城门尚未关闭,赶紧逃出城去了。
  徐太后消息灵通,很快就收到了徐宝珠留下的字条。
  字条上,说是皇帝撤兵放了卫王,她就放了皇后。
  当时气得徐太后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登时从坐上拍案而起,恼怒道:“反了反了,这个蠢货!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掳走自己亲姐姐,真想气死哀家!”
  气得徐太后上气不接下气,肚子都一阵抽痛,痛得一头冷汗直流,捂着肚子,痛苦的跌坐回了软榻上。
  嬷嬷连忙道:“快去,传太医!”
  徐太后忍着痛,当即下令,“快派人去追!给我把她们追回来,谁也不许放走!”
  嬷嬷扶着她劝说,“娘娘消消气,二姑娘肯定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挑唆的。不过几个柔弱妇人,肯定跑不远。”
  徐太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皇后这么被掳走,没有按时用药,又几经波折,肚子肯定就要穿帮了!
  若是皇后小产,那她腹中的胎儿怎么办?现在都五个月大了,难道要狠心打掉?
  那她折腾了这么久,要前功尽弃?
  一想到这里,徐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气得一只手紧紧揪着袖子。
  与此同时,盛长乐早就已经在城外接应她们了。
  见到李月容事情成功,盛长乐唇角微勾,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能够想象,太后肯定已经气得跳脚了。
  这个坏女人,最好气死她!让她知道,她盛长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李月容慌忙赶来,喘着粗气道:“现在怎么办?”
  盛长乐指着自己准备好的马车,“你们衣裳太惹眼了,换衣裳,换马车,乔装打扮,先赶路再说,不然追兵马上就到了。”
  李月容点头,而后众人换了一辆马车,都换上平民的衣裳,扮成商队,连夜往北上逃去。
  因为不能让皇后看见盛长乐,所以他们是分开两辆马车的。
  这边车上,徐宝珠把皇后嘴里的布拆开,还想给她喂水喝,“姐姐,先喝点水吧。”
  结果皇后根本不喝她的水,气得面红耳赤,恼怒骂道:“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绑你姐姐!你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掳走皇后,知不知道是什么罪?”
  徐宝珠一脸歉疚,“姐姐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救我夫君,是他们想要谋害他,容不下他,若我不救他,他就死定了……”
  皇后差点没被气死,“你才嫁给他三个月,还真上纲上线,真当自己是卫王妃了么?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要,就为了救这么个逆贼!
  “你说他待你好也罢,他还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值得么?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可是想气死我!”
  徐宝珠含着眼泪低下头,“姐姐,卫王他也没有待我不好,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也对我百依百顺的,我们是明媒正娶成了亲的,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皇后气不打一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掳走我,罪孽深重,就没有回头路了!万一他不领情,反倒将你弃如敝履,到时候你当如何?”
  徐宝珠小声嘟囔,“那我也心甘情愿……至少我嫁给了喜欢的人,为喜欢的人付出都是应该的。
  “不像姐姐你,眼里只有权势,爱你的人你视而不见,非要嫁给一个一无是处,你不喜欢,也不喜欢你,后宫还那么多女人的。”
  好似被徐宝珠戳中要害,徐玉珠心下一震,张了张嘴,已经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后徐宝珠就又把皇后的嘴给堵上了,侧开脸,躲到一旁暗暗抽泣。
  另外一辆车上,李月容还在询问,“昭昭,我们现在如何跟五哥汇合?”
  盛长乐含着得意的笑容,“放心,我已经跟我夫君传信过去了,让骊山撤兵,放卫王离开,等我们见到卫王,再放走皇后即可。”
  与此同时,骊山树林之中。
  徐孟州看着盛长乐让快马送过来的信,差点没气笑了。
  这个小东西,现在还开始统筹全局了?
  其实徐孟州救走卫王是迟早的事,根本不需要盛长乐她们冒险掳走皇后,除非盛长乐此举另有目的。
  这小东西一肚子坏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估计又要准备收拾烂摊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昭昭的报复时间,
  粥粥负责:我媳妇做什么都是对的~撒花~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柘眠 4瓶;画画的猴子? 1瓶;
  第95章
  骊山这边很快都收到消息,说是卫王妃掳走皇后, 要挟退兵放走卫王。
  原本皇帝是不打算理会的, 今日他除掉卫王心意已决,再者, 他本来也不在乎徐皇后和她肚子里的胎儿死活,反正都是他们徐家的人在做戏。
  可群臣纷纷谏言,说是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种要紧,卫王今日逃走还可以让人去追, 肯定逃不了多远的, 可万一皇后娘娘受了惊吓, 腹中胎儿有个三长两短, 那就是关于整个国家的损失。
  最终, 李元璥架不住这么多人的七嘴八舌,特别是徐家的人反应异常激烈, 只得答应先退兵,而后带着人去追被掳走的皇后。
  骊山退兵之后,徐孟州便将卫王成功救出来,乘坐着马车, 前去与盛长乐约定的地点。
  马车上,徐孟州特意带来秦艽, 正在为卫王包扎治疗伤口。
  卫王伤势过重,险些丢了性命,特别是一双腿,甩下山坡骨折才刚刚接上, 今后还不知能不能站起来……
  不过秦艽还是好声好气的安慰,说是好好养伤,可以今后再慢慢想办法治腿。
  李元珉今日死里逃生,眼睁睁看着身边亲信为了保护他,一个个都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只剩下一个周负,伤势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他原本也迟早会落入李元璥手中,是徐孟州及时赶到,将她先藏匿起来,如若不然,恐怕他早就已经是骊山之中的一条亡魂。
  最近李元珉确实也在筹备逼李元璥退位的事情,却没想到竟让他先下手为强,还有那么多人背地里帮他。
  李元珉闭着眼,面如死灰的躺在车内软榻上休息。
  他睁开一个眼缝,偷瞄坐在旁边的徐孟州一眼,略微嘶哑的声音,只道:“说实话,你到底是诚心扶持我,还是只是想利用我?”
  徐孟州手中正捏着一个荷包,暗青色的荷包上,彩线绣着戏水鸳鸯,这是盛长乐亲手绣给他的,她绣工很烂,这个荷包都绣了三个月才绣好,还不知扎了几次手,本来只是寻常之物,可对于徐孟州而言,看得比身上一些价值连城的配饰还要珍贵。
  他拇指搓揉着荷包上的红色穗子,唇边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回答,“李元璥容不得你,也容不得我,我们结盟,也只不过各取所需,难道你就不是利用我?”
  李元珉噎住,一时也答不上来,他说得对,他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罢了。
  徐孟州还道:“此番也是我太大意,本以为他想取我性命,倒是不知,他还留着后手,害你如此,并非我本意。”
  感觉到自己毫无只觉得腿,李元珉也只能接受了现实。
  他许久才冷笑一声,道:“我这次就算是逃回去,李元璥必定也会派人前来平反,到时候我也撑不了多久,早晚死路一条。
  “徐孟州,今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只要你能保我回去,今后,你若有意取这江山,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反正李元珉现在腿都断了,这天下,就算他得不到,也绝不让仇人李元璥好好坐这皇位。
  徐孟州有意谋反的事情,李元珉其实早就有所察觉了,因为徐孟州之前划入他名下的陇右地区,其实一直都捏在徐孟州手里,不知在那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元珉只能将复仇希望都寄托在徐孟州身上,若是徐孟州想反,他全可以助他。
  徐孟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笑,垂目仔细看手里的荷包,就好像在看盛长乐一般。
  李元珉又道:“不过,我劝你还是早些清理门户为好,你们徐家,现在蛇鼠一窝,实在太乱了,若是你狠不下心,将来迟早栽在他们手里。
  “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李元珉还看在狗皇帝好歹跟他血脉亲情,不想用太暴力的方式比他退位,谁知狗皇帝一来就直接扼住他的喉咙要取他性命。
  果然若是不心狠手辣,就是能眼睁睁看着权势地位落入他人手里。
  李元珉的话,久久回荡在徐孟州耳边。
  徐孟州自然知道,徐家他这几个兄长,除了一个五哥徐远州忠心帮他,其余几个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各怀鬼胎,不知在图谋些什么。
  他前世就众叛亲离,今生本来是不想与几个兄长再决裂的,一直想办法好生维系。
  现在看来,与他们决裂,也是无法避免,迟早的事。
  *
  盛长乐带着人,一路换乘马车,东躲西藏的,连夜行程,一直到隔日清晨,才又上了烟江江边的一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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