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饶点头，接着她的话头道：“我查过，学校的档案没有录取过这个人往届也没有，她很有可能是托关系来的新生之类的。”
  李瞿说：“我们对案发现场进行了排查比对，发现的证据少之又少，死者的鞋是我们在南岭山脚发现的，应该是滚下去的，鞋底只有山上这一种泥土而且是踩实了的，证明她应该就是在那个山头遇害的，只是这两天下雨证据都被冲刷干净了，又没有什么监控之类的，这条路很难查。”
  “你呢？”林野把目光落在季念身上。
  季念把照片放下来，低着头顿了顿才抬首道：“不管是死者死后被弄得面目全非，还是她的指纹全部被破坏，都证明凶手想隐瞒死者身份，我认为是熟人作案。还有一点是死者身上是吊带，两天前的天气正好合适穿吊带，死亡时间很可能就是两天前。”
  所有人沉下声。
  林野颔首，放下一条腿，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轻敲，“嗯，说的不错。”
  众人眨眨眼，等他出声。
  林野有些散漫地抬手，用手撑着头，“还有两个疑点。”
  季念抬起头，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林野目光沉沉，开口道：“第一，被害人被抛尸于南岭，南岭后面有柑橘岭，柑橘岭是可以观光的柑橘种植基地，被发现尸体的几率很高，但凶手却选择了那里，为什么？”
  “应该是……不怕人发现尸体？”季念蹙眉。
  目前的线索太矛盾了，让她心口有些发堵。
  林野挑眉，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继续道：“被害人的面部以及手指指纹全都被破坏了，这对我们寻找尸源的工作造成了很大阻碍，凶手一方面害怕我们查出尸源，另一方面又不害怕我们发现尸体，很矛盾不是吗？
  “所以我们换个思路。”
  林野忽然收起腿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俯身。
  “如果凶手不是本地人呢？”
  季念怔然。
  对啊，如果凶手不是本地人，不熟悉泠川市的环境，自然不知道久负盛名的柑橘岭就在南岭后面。
  那林野呢……他也是本地人吗？
  季念脑子里忽然闪出这么个疑问。
  省厅都是五湖四海精英过去的，而且他的普通话字正腔圆，还真听不出来是哪的人。
  林野随手在边上的白板边拿起一支笔，在白板上写下“外地人”这三个字，顿了顿又加上“熟人”两个字。
  他的字体飘逸有力，是季念见过的少有将板书字写得很好的警务人员。
  他缓缓开口：“第二，抛尸现场没有发现跟被害人有关的其他物品。一个学生，又或者具体一些，一个女生，身上穿戴整齐，可以说是精心打扮，身上却没有手机什么的其他东西，说明她的其他物品应该在凶手那里，再而根据她鞋底的泥土来分析，她是在南岭走过的。至于是被迫还是主动，我们不得而知。我认为应该是凶手把车从高速路段开离至南岭，再让被害人下车，然后才实施了犯罪行为。”
  现场一阵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