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季念心跳得有点快，伸手去把林野的手拉下来，脸色有些红。
  林野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神色的眸子，让她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我准备好了。”
  “嗯。”林野收回手。
  季念指尖微冷，却好像还残留着他刚刚的温度。
  她双手插回兜里，跟在他身后闷着头继续往上走。
  法医科和痕检科的人都皱着眉头，季念掀起眼皮往上看，瞳孔猛然一缩，愣在原地。
  眼前是一排金属架，金属架上挂满了用衣架支起的皮质衣物。
  她凝眸一看才发现，那哪里是衣物，分明就是处理干净的人皮！每个人皮上面都化着妆，有的身上还穿着衣服，大抵是纤化材质的，看上去很薄。
  而且每张都是带脸的。
  意识到这件事，季念有些忍不住呕吐，背过身去。
  林野拍了拍她的肩膀，“受不了就出去缓一缓。”
  季念摇摇头，掏出一张纸把口香糖吐在上面，又揣回口袋里。
  “头儿，还有口香糖吗，我还想要一个。”季念仰着头问。
  她眼中带着秋水，期盼地看着他，还委屈兮兮的。
  林野嘴角噙着笑意，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糖盒，摇出来两粒放在她唇边。
  季念张嘴嚼着，拿出林野刚刚递给她的口罩。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林野特意回来拿了口罩了。
  这不是感官上的刺激，是心理上的刺激。光看见这样的场景，就能让人想到凶手处理尸体的方法。
  简直没有把人当人看！
  太变态了。
  季念做了几个深呼吸，站起来鼓起勇气转身走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臭味，似乎是尸臭，却找不到来源。
  “怎么那么臭啊。”季念皱着眉头说。
  “先查。”林野说，
  他已经走到那一排人皮边上勘察了，季念连忙来到他身后。
  林野回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林队，这边发现了一个房间。”不远处的李瞿喊道。
  房门已经被张武用技术手段打开，可是还是很暗。
  林野拎着手枪眉眼沉冽地走进去，身后的张武打着灯。
  随后，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是一间工作室。但却不是一间普通的工作室。这间房子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利器，房子的最左边有一个用铁栅栏隔开的小空间，像是一个囚房。
  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房子里却没有任何异味。
  刑警和痕检科以及法医科也开始对这个房间进行搜查。
  季念转了一圈，眉头越蹙越紧，转头说：“把这些东西的都带回去做比对，还有这个笼子里的生物痕迹。”
  季念盯着周围看了很久，又回头去看那些人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林野蹲下来从地上捡到一只耳钉，拧眉放进物证袋里。
  张武从外面跑进来，“林队，目前估计的受害者一共是十二名，不排除还有没发现的。”
  “嗯。”林野从那个逼仄的小房子里走出来，走到窗边。
  这是一间废弃的别墅，周围都是杂草。
  看到徐琳拿出鲁米诺和二氢荧光素，季念也从房子里出来，打算再在周围看看。
  “季念。”林野忽然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