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看见林野唇角狠狠一抽。
  林野面色如常地走过去，“您先坐，你们是死者什么人？”
  男人站了出来，“我是张齐的大伯，安晓晓是张齐的老婆。”
  林野翻来笔记本，抬眼看了他一眼，水笔在指间转了一圈，“还有一位未成年死者你们认识吗？”
  闻言，男人变得有些犹豫开始支支吾吾。
  倒是女人冷笑了一声，说：“怎么不知道，你不说我说！”
  “宋妍！”男人吼了她一句，这才低着头有些不情愿地说，“是我们的养女。”
  林野皱着眉头，目光严肃，“张先生，张太太，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我希望你们积极配合我们执行公务。”
  被他凌厉的目光一震，那位叫宋妍的女士也偃旗息鼓，敛了气焰，“她是我从福利院带来的女孩，刚来两年。”
  “所以你们两位是她的监护人？”林野抬起漆黑的眸子，目光微冷。
  林野翻开面前的笔记本，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你们今天把她交给张齐夫妇去你过生日的大哥家吃饭，晚上就得知了死讯？”
  “嗯……”男人点头。
  季念在林野边上坐下，用手支着头看他手上的笔记本中的内容，宽大的袖子落下来一些。
  林野下意识瞥了眼她的手腕，目光蓦地凝成了针，“手腕怎么了？”
  季念愣了一下，看见自己手腕上紫青的痕迹扯着袖子遮住，小声说：“没事，一会儿跟你说。”
  林野视线移到她的脸上，顿了几秒，继续看笔记本。
  笔记本里的内容是刚刚接待的警员记录的，都是这三位死者家属自己交代的信息和行迹。
  合上笔记本，林野站起来，抬手握住季念的手肘，看着面前几个人淡声说：“案子还在调查中，请你们保持联系，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凶手。”
  那老太太一个劲道谢，林野只说了句“应该的”就拉着季念离开了。
  季念快步跟上他，他握着她手肘的力道并不大，也不疼，就是牵着点力。
  两个人只走出来没多远，在办公室的沙发边上停下来，林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吧，手腕上怎么回事？”
  紫青的痕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是那样明显刺眼，而且还是指痕，摆明了被人抓的。
  季念下意识扯了扯袖子，“昨天我不是出去了一趟嘛，半路碰到程然了，说了一堆疯话，还抓我手，就这样了，不过我把他打了一顿。”
  林野皱起眉头，“只有手腕？”
  “啊，他一抓我就打了，他哪里还得了手！”季念眉梢还沾染了一些小得意，林野觉得又气又好笑。
  林野问：“处理了没有？”
  “没事，我这个过两天自己就没了，真没事。”季念说。
  林野盯了一会儿不再过问，侧目道：“走吧，去一趟张齐和安晓晓的家。”
  季念闻言站直，“啊，好。”
  陈饶还在查被害人信息，李瞿和张武跟林野他们一块去的。
  被害人是跟父母一块住的复式公寓，来到门外，摁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