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林野站在他身后，语气不耐。
  男孩忍着痛，大声地吼着：“你们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家！”
  男孩大概一米七几，比季念高了许多，正眼眶发红地看着他们。
  季念和林野同时掏出警官证，“警察。”
  那孩子愣了一下，垂头放下了棍子。
  林野和季念对视了一眼，季念先开口：“你认识这栋房子的主人吗？”
  “这是我爸妈的房子。”孩子闷闷地说，“你们怎么会在这？”
  季念看着他发红的双眼，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片刻，轻声问：“你今年几岁。”
  “十八。”
  季念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刚刚在二楼主卧发现这栋房子的主人的尸体。”
  他们身上都有身份证，加上柜子里的房产证，已经确认了死者身份。
  男孩看着她，目光逐渐放空，怔怔地跌坐在地，嘴里呓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他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不可置信，眼泪模糊了双眼。
  季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大抵经历过如此的人才知道，怎样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剜心的痛，又怎么会是几句安慰能够平复的。
  季念回头去看林野，却见他也在愣神。
  忽而想起他的父亲也是在他很早的时候去世了。
  “头儿！”张武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打破了这阵静默，“这里有个房间被撬开过。”
  林野扯了一下手套边，抬眼看着她道：“季念，你留下来安抚他一下，其他人一会儿就过来。”
  季念点头：“好。”
  林野来到楼上，张武走过来说，“头儿，那个门我们当时直接就推开了，发现里面没人以后就撤了出来，刚刚查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
  “去看看。”林野眸光沉沉。
  季念打量着面前的男孩，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脖子修长并没有显得很臃肿，双手垂在身侧，用手揪紧裤子口袋，眼睛里有些空洞。
  男孩眉眼清秀，细看耳垂还有一个耳钉，看上去像是新打的，头发也烫过，指甲干净。
  季念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目光聚焦，看着她声音很轻，“张扬。”
  “可以跟你了解一些情况吗？”季念又问。
  “可以的。”张扬点点头。
  季念问：“你今天去哪里了，离开家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张扬吸了吸鼻子，顿了片刻：“虽然我爸今天过生日，但是我今天还有几个补习课，还约了同学一起学习，答应我爸妈晚上才回来，没想到一来就——”
  他眼眶又红起来，抿唇半晌，这才道：“离开家是早上八点，我爸妈起来做饭，没有什么异样。”
  “你们家平时有跟什么人结怨吗？”
  张扬咬唇，深吸了口气，开口：“我爸这个人脾气暴躁，我妈也比较刚愎自用，说起结怨，其实有点多。”
  季念拎着手机，眸子里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说明，不仅是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哥哥嫂嫂和堂妹，都去世了，我们怀疑是同一个人所为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