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熟门熟路的找到口罩给青雀带上。
  喷嚏咳嗽这才停止。
  孙十常盯着口罩，视线落在小皇子身上：“这个东西，我也来一个。”
  他现在对后世有些了解，知道这时代有天眼的存在。
  他心里也有很多计划。
  落实的第一步，就是不能在天眼镜头里留下他的身影。
  这样才能办被官方相信他是一个找不到家的老人。
  这样才能办什么身份证。
  一老一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皇子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着二人出门，在孙十常坚持下，做起分道扬镳的准备。
  孙十常跟青雀过来，各自都有对自己的规划。
  自然不能一直跟着他。
  小皇子去楼下的点子产品店里，买了一个老年机，一个小天才手表。
  小天才里最便宜的也得二百多，小皇子咬了咬牙给青雀买了个百块钱的，可以打电话，可以跟他联系上。
  至于孙十常，为了方便联系，他给孙十常买了一个一百多块钱的老年人手机。
  还给配上手机卡。
  把自己电话输进去。
  这样就能随时联系。
  青雀盯着手腕上的小天才，眼睛闪烁一番。
  视线慢慢落在小皇子身上：“父皇手腕上有个只能看时间的，你说我用这个跟父皇换，他会换吗？”
  “……”小皇子震惊，小皇子嘴巴张大。
  父皇会换吗？
  可真说不准。
  小天才手表上还有一些简单的类似推方块的游戏。
  但是那叫绿水鬼的腕表，只能看看时间，半夜睡觉，那腕表如果忘了摘下来，哒哒哒的转动声音，在夜里极为清晰。
  若是换了。
  青雀就赚大发了。
  小皇子视线落在青雀身上。
  “不许换。”他走不通的捷径，青雀也不许走。
  青雀盯着小天才，慢慢点头，不换就不换。
  这个世界这么繁华，他有的是机会搞钱。
  于是在青雀跟孙十常的坚持下，小皇子做好准备，这才分道扬镳，独自往医院走去，他去医院拆线。
  青雀想办法挣钱。
  至于孙十常。
  则是寻找起附近的派出所。
  他得再多了解一些这个时空的信息，保证自己能有个精准的身份。
  他拉着青雀游走在大街小巷里。
  京市是个非常有包容性的都市。
  在一些场地还会举办活动。
  比如什么cosplay。
  青雀跟在孙十常身后，就瞧见这么一个场合。
  他盯着那些独眼或者白毛黄毛紫毛的人。
  嘴巴慢慢张大。
  “这是什么？”青雀问道。
  孙十常眯着眼睛，打算用望闻问切的角度解析一下，这些人头发眼睛色彩为何这般古怪。
  然而，这些人脸上涂抹厚厚的粉底。
  身体健康情况，根本就看不出。
  “不知。”孙十常开口。
  于是他被青雀拉扯着走到里面。
  好些年轻人走来走去，拿着手机时不时再拍个照片。
  孙十常看不懂。
  青雀这个连动漫都没追过的也看不懂。
  在场地里转了一圈，觉得没意思，二人一同从里面走出来。
  走出场地，青雀瞧见有人提着麻袋在垃圾桶里翻东西。
  年幼不知脸皮为何物的青雀凑了过去。
  他问道：“你在找什么呀？”
  “找塑料瓶子，硬纸板子，还有这种易拉罐，都可以换钱。”翻垃圾桶的老人瞧见肉墩墩的青雀，喜欢的不得了。
  这孩子长得可真讨喜。
  壮实。
  “换钱？”青雀盯着大麻袋，
  眼神微微发亮。
  “可不是，咱这把年纪，没赶上好时候，没啥大本事，年纪一大就没啥用了，来了这大都市不想拖累孩子，就得自己想办法弄点钱，孩子啊，可得好好学习，学习好才能有更多选择。”
  捡垃圾的大爷对着青雀说教起来，本能多了几分语重心长。
  青雀用力点点头。
  他会好好学习的。
  “没别的挣钱的渠道吗？”青雀问道。
  老大爷更乐呵起来，指了指马路上骑着电瓶车跑来跑去的黄马蓝马甲。
  “年轻人，肯吃苦没啥本事也能靠体力换钱，瞧见他们了没一个月努力点少说能有一万多，若是熟练了，同时可以接四个单，收入得更高，这年头，只要年轻有把子力气干啥都能挣钱。
  但是年纪大了。
  眼睛昏了，就不成了。”
  老人瞅着马路上的外卖小哥。
  一阵羡慕，若是他能年纪个几岁，也可以跟着去送外卖，只可惜回不去了。
  继续提着麻袋开始游走在垃圾桶边上。
  青雀慢慢返回孙神医身边。
  他扯了扯孙神医，说道：“捡垃圾也能挣钱。”
  “我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还有些本事，倒是不至于去捡垃圾。”孙十常开口。
  青雀无语。
  他盯着孙十常：“皇兄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应该也一个人都不认识，你说他是怎么生活的，怎么把辣条可乐还有字帖给弄到长安的。”
  孙十常闻言，心里产生诸多想法。
  青雀眼睛有些发红：“我记得舅舅买回家的字帖上带着污渍，还有那铺子里卖出去的第一批纸笔，都不是完整的。
  比如魏征。
  魏征的铅笔跟小本子就是被人用过的样子。”
  青雀想到那个时候，皇兄还给他带了柠檬水。
  那柠檬水又酸又苦。
  味道吓人得很。
  那段时间，他一度认为柠檬水是一种喝了会身体不那么好的东西。
  现在想想，皇兄那个时候手里钱也不多的吧。
  他的手机是裂屏的。
  他偷偷使用的学习机也是屏幕上有雪花。
  看着就像别人丢掉不要的。
  深入想一下。
  鼻子酸涩起来。
  “你说，皇兄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有没有可能，也跟老爷爷一样，捡垃圾换钱，一毛一毛积攒起来。”
  “很有可能。”
  孙十常想到他带着小友去山上采药时，那般艰苦，洗澡都不自由。
  但是那个本应该富贵中生活的小友，丝毫不在意环境的苦跟难。
  想着这些孙十常同样觉得五味杂陈。
  若他有了独自穿梭的能力。
  若初来乍到，没有一个引路人，日子定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