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昀到临江仙的上班次数变多了。
  以往他工作日最多唱一天，周末随机，现在几乎天天来，他的观众们倒是高兴，经理也高兴。
  只有之前红裙女郎的朋友不太高兴。
  她又拉了红裙女郎来看冉昀，只是今天来的不能再称之为红裙女郎了，而是白裙女郎。
  “我猜的一定没错，他肯定是遇到困难了！不然不会天天跑来唱歌。”
  “那正好呗，你帮帮他，顺便拉进一下关系，还有泡到的可能。”白裙女郎建议道。
  “算了吧。我和他连话都没说过。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能天天看到他了。”
  “你真是有病。”白裙女郎翻了个白眼。
  旁边一桌有人跟她们搭讪，被无情拒绝了。
  白裙女郎的表情有点微妙：“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场子里男的比之前多了？”
  “不知道哪个白痴传的这里寂寞富婆多，看得着吃不着，大家都来猎艳了呗。”朋友无奈地解释。
  白裙女郎大笑：“我说呢。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你们确实是看得着吃不着啊。”
  “没想吃好吧，别污蔑我。”朋友拒绝。
  “得了吧。真有可能你不吃？”白裙女郎表示怀疑。
  “那还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不可能，人家有女朋友。”
  冉大驻唱的女朋友正在烦恼要不要接这个妹子的单。
  她最近收了收心，潜心钻研业务，很久没碰相机了，有几个正常约片的也都拒绝了，想好好画画。但这个妹子是她上次碰到的姑娘。
  当然约的还是私房片。
  “我关注了你的微博，然后你猜多巧，最近有一组小火的图，我看她艾特的摄影师竟然是你！”妹子有些兴高采烈，“我也想试试这个风格，没那么露骨的。”
  阮清心里有点不忍拒绝她，毕竟当初是自己跟人家搭讪的。并且看样子她有意往正常的方向发展，这也是个好开头。
  但阮清还是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自己看下有没有时间。
  对方沉默了会儿，发过来一条消息：“是涨价了吗？没关系，可以直说的。”
  阮清回：“不是。”
  对面没再问她了。
  阮清想了想，还是回道：“那就这周末吧，还是那个价钱，上次那个地方。”
  于是阮清又“下海”了一次。
  回家偷偷摸摸修完片发给了那个姑娘。
  可是这次姑娘的转发量并不理想，后来就也再没找过她。
  最近冉昀晚上总是加班到很晚，阮清回到家也是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就留在画室帮徐老师多做点杂活。
  这天冉昀说会早点下班，阮清也就和小朋友们一起下课了。走出画室，意外看到了老周。
  “周经理？”阮清惊讶道，“你的孩子也在这里上课？”
  老周挠挠头：“朋友的孩子，正好我们今天聚餐，顺道帮他把闺女接过去。”
  小女孩儿亲热地挽住了阮清，笑说：“原来周叔叔和阮姐姐认识啊！那以后是不是变成我跟阮姐姐最亲了！”
  阮清假拍她一下，帮她把车门打开让她上车。
  老周在驾驶座那边握着车门迟疑了下，还是问道：“冉昀最近怎么样了？”
  阮清奇怪：“你们上班见不到吗？”
  老周没想到冉昀竟然没告诉阮清，只得撒了个谎圆过去了。
  但这句话在阮清心里埋下了种子，晚上回到家，她还是郑重地问了问冉昀。
  冉昀放下了筷子，望着她说道：“你会怪我没告诉你吗？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阮清笑笑：“当然不会，我也不是每件事都告诉你啊。”
  冉昀闻言皱眉道：“嗯？什么事儿没告诉我！”
  阮清推他：“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快说怎么回事！兼职被发现了？不会是老周举报的吧？你不是说他不知道吗？”
  冉昀喝了口冰啤酒，苦笑着说：“我妈举报的。”
  阮清刚喝进去的汤瞬间喷了出去，还好没喷在冉昀脸上。
  “什么情况啊？”
  冉昀耸耸肩：“脑子又抽了呗，我都习惯了。只要我不顺她的意，她就会想办法惩罚我，让我低头。”
  阮清呛得不清，冉昀一边帮她拍背一边帮她倒水。
  “怎么样，现在我也变无业游民了。”
  阮清接过水杯灌了一口，皱眉道：“不是吧，还真把你辞了？”
  “老周说他们接到的通知是停职，让我尽快跟总部联系。”冉昀解释道。
  阮清也听明白了大概：“就是想逼你回去呗。你怎么想的？”
  冉昀仍是笑：“我想……让你展开说说都哪些事瞒着我。”
  阮清干咳了两声避开了这个话题。“你跟我情况不一样，再找工作应该不难吧？还是你想继续做这个？这个其实也不错。”
  冉昀坐近了些，从背后抱着阮清说道：“他们搞这一出也好，正顺了我的意，早不想天天这么混日子了。”
  阮清把玩着他修长的手，问道：“所以你决定换工作咯？”
  冉昀点点头：“嗯。不过现在还在接触，现在最麻烦的是进新公司一定要做背调，我妈肯定又会搞小动作。”
  阮清也点点头，这的确像冉昀母亲能干出来的事儿。
  “现在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明天就有转机了也说不定。”冉昀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道，“别担心，现在还是能供得起你的。”
  阮清笑着扑上去：“好啊！那明天我们继续开荤！今天猜到你可能失业，我肉都没敢买！”
  冉昀在心里笑她傻，面上温柔地把跳到自己身上的她托起来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清清，我感觉你怎么好像二次发育了？”冉昀解了她衣扣，揉着她胸问道。
  阮清轻喘着双腿夹紧了他的腰：“嗯……是嘛？”
  “是不是最近‘开荤’开太多了？”冉昀调侃道。
  阮清搂着男人的脖子，突然问说：“冉昀，你是为了我，才想换工作留下来吗？”
  冉昀拍拍她的屁股，眯眼道：“不然呢？”
  阮清没再说话，只静静望着他。
  冉昀吻了吻她，仍是笑：“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傻妞。”
  阮清感觉他慢慢挺了进来，有些无奈：“怎么又吃着吃着饭开始干这个了……我还饿着呢……”
  冉昀缓缓抽插：“先把你下面喂饱再说。”
  过了午夜，冉昀许是心里的负担终于卸下，更快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阮清调低了屏幕亮度，开始一个个给之前拒绝的客户们发微信道歉，并允诺可以多次返图修改加送底片。
  好在除了已经拍完的，大多数还是明事理的人，也都接受了，纷纷和她约时间。
  阮清给手机插上电。回头看了一眼冉昀熟睡的侧脸，突然想起自己在冉昀生日那天给他画的一副画，还放在画室。
  那不是现在的冉昀，而是十年前十八岁的他。
  画上的少年坐在洒满余晖的教室里，趴在桌上小憩，旁边是捡起笔望向他的自己。